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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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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回前世看一看吧

    “裕寧在這裏陪著師父吧。”初月晚說著,朝他走來。

    嶽清歡有些許錯愕,隨後平靜如常,進殿落座。

    初月晚仍是那身祭服,滿身絨毛的雛鳥似的坐在他身旁,蓬蓬的有些可愛。

    今夜師父準自己去宮中,那麼今夜宮中應該不會發生什麼。

    師父在等待什麼呢?

    “師父,裕寧想回到前世看一看。”初月晚驀地對他說,“師父有辦法,可以讓裕寧回去麼?”

    她抬頭凝視著嶽清歡,目光裡有所期待。

    一定可以的。

    之前她自己在小院中擺的陣都可以做到……雖然不是每次都可以,但是師父,一定也行的。

    只是他願意不願意而已。

    嶽清歡並不遲疑:“為師或可一試。”

    初月晚頷首道謝。

    “裕寧想要知道的事,或許是危險的。”嶽清歡忽然說道,“即便如此,也要冒險回去麼?”

    “是的。”初月晚答道。

    “或許這次回去,裕寧回不來了也未可知。”

    初月晚怔怔。

    會回不來麼?

    她只有前幾次有這樣的擔憂,後來竟然忘記了。

    前生的一切她自然是不想要再經受下去,可是初月晚每每想到,又覺得自己畢竟屬於那個世界。

    即便不能回來,也不過是回到了從前的路上,繼續走到黑而已。

    “師父擔心裕寧回不來麼?”初月晚問他,“若裕寧遇到危險,那邊的師父,會幫幫裕寧麼?”

    嶽清歡微笑:“若為師力所能及,當仁不讓。”

    他說罷命人取來香爐,輕飄飄的煙霧涌入初月晚的鼻息,一時安神定魄,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原來師父的力量,這麼強大。

    甚至不需要陣法咒文,只用一爐香就可以做到。

    初月晚閉上眼睛,宛如周身慢慢沉入海水。

    ……

    她醒來,四肢灌鉛般的沉重。

    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芙蕖……芙蕖……”初月晚叫著,想要別人拉自己一把。

    一隻手將她的身體拖了起來,頓時初月晚像是潑水而出一般醒了過來,恢復了渾身的力氣,猛地睜開眼睛。

    她的眼前出現了無比熟悉的俊美容顏。

    “小舅舅。”初月晚驚訝道聲音都細弱下來。

    “晚晚醒了。”雲錦書鬆了口氣,又把她慢慢託著放下,“餓了嗎?”

    初月晚木木地點頭。

    “芙蕖!送碗湯來!”雲錦書急忙道。

    門外一陣跑動聲,肯定有人去備吃的有人去通知皇兄了,初月晚猜到了一會兒兵荒馬亂的景象,閉上眼睛苦笑。

    “小舅舅怎麼在這裏?”初月晚拉住他的手。

    雲錦書還有些恍惚,好像她的甦醒不是真的一般,用點力捏了捏她的手。

    “晚晚昏迷是臣的不是,臣理應時常過來請罪。”雲錦書道。

    初月晚笑了笑:“那小舅舅不要走,一直在這裏賠罪吧。”

    雲錦書憐愛地看著她不語。

    他其實來的很少,這次也是撞了大運才正好碰上初月晚甦醒,從前總是懊悔錯過這一刻的雲錦書,現在得償所願,卻並沒有感到滿足。

    甚至更有些擔憂了。

    若晚晚這病是常態,如何是好。

    初月晚沒忘記自己要做什麼,對他說:“小舅舅,你們挖到肅親王府的地道通向何處了麼?”

    “地道已經塌陷,並不容易找到出口。”雲錦書道,“晚晚這次睡了三天,我們還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在康樂坊。”初月晚說,“還有莫太尉府上。”

    雲錦書一愣:“什麼?”

    “地道的出口。”初月晚道,“一條通往莫太尉府,一條通往康樂坊。康樂坊沒有出口,地下或許埋著什麼,小舅舅有沒有辦法,把康樂坊刨了?”

    雲錦書愕然,卻沒有多問:“有辦法。這件事是否要告知皇上?”

    初月晚點頭:“讓皇兄下旨刨,還快一點。”

    “好。”雲錦書答應下來,“估計皇上馬上就過來了,晚晚能見他麼?”

    “見吧,想皇兄了。”初月晚小聲說。

    雲錦書比起那些公事,還是更擔心她的身體,但沒必要刻意去提,更不想再刺激她,於是把這兩天扣押嶽清歡和城中暴民之事都壓著沒說。

    若她問起,自己該怎麼說?

    好在初月晚沒問,只是躺著歇息。

    她攢著事情在肚子裡,等到可以到處走了自然就能解決。浴芳鐲之事現在可以問問這邊的南宮繆,究竟哪個詛咒是怎麼回事,只可惜這邊的南宮繆已經有些失智,很難說回答問題的正誤,不過找真頌國的人過來詢問,或許有些辦法。

    有小舅舅陪在身邊,初月晚異常安心,也不再著急動身了。

    這會兒幾個宮女敲房門,雲錦書讓她們進來,為首芙蕖看到初月晚醒了,簡直激動到上不來氣,忙叫端著茶水熱湯的人過來奉上。

    雲錦書扶著初月晚起來,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芙蕖幫忙在床架上墊了枕頭,雲錦書剛要放下初月晚,卻被她給拉住了。

    “還是靠在這裏舒服。”初月晚故意賴在他的肩頭。

    雲錦書恭敬不如從命,索性用自己胸膛當枕頭給她靠著,朝芙蕖要來了碗,喂初月晚喝粥。

    “每次醒來第一頓都是喝粥,唉。”初月晚輕聲抱怨。

    “暖一暖胃就可以吃別的了。”雲錦書道,“到時候晚晚想吃什麼,儘管跟臣說就好。”

    “晚晚要吃什麼,小舅舅都能給晚晚弄來嗎?”

    “可以,就算晚晚要吃人,也是吃得的。”

    初月晚又笑起來,雲錦書怕她嗆到,等她笑完了才舀粥。

    “小舅舅,晚晚做了夢。”初月晚說。

    “這次是什麼樣的夢?”雲錦書低頭,一刻不離地注視著她。

    “一個小舅舅不在晚晚身邊的夢。”初月晚說,“不過那個夢裏的小舅舅,一定會很幸福的,因為他的傷沒有那麼重,已經完全好了。而且他也沒有傷害達沓善良的公主,他甚至幫助達沓的小王子奪回了他的王城。他就要回來了,他回來以後,就可以和晚晚成親了。”

    雲錦書的手微微顫抖著。

    自己那時候說的話,她都聽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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