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都是馳俊侯的人
“奴家也是猜測,並不敢說準。”菊英少許迴旋。
她的話音剛落,回輪東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外面有人過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傳來了敲門聲。
“肅親王世子初佑康求見。”門外人道。
“肅親王?”回輪東警惕。
“我知道。”南宮繆說著上前開門。
初佑康在門外行禮,南宮繆回禮之後,請他進門。
“聽說鷹王和小王爺來了,我來敬個酒。”初佑康還真帶了杯酒過來。
見狀,回輪東等人也都捧杯對飲。
“肅親王府的世子殿下特地來敬酒,真是沒想到。”回輪東站起來盯著他。
“其實,我也是雲錦書的人。”初佑康索性攤牌。
回輪東一怔。
菊英馬上招呼他們坐下,一面給他們斟酒:“雲小公爺從前在京中知名,出了塞北也揚名立萬,都認識也是自然的。”
南宮繆坐下吃小菜,回輪東把疑惑的眼神投給他。
“這位肅親王府世子殿下,是馳俊侯從前的信友,裕寧公主殿下與貴府菁郡主也是情深義厚。”南宮繆對回輪東介紹道,“請不要把他們和肅親王混為一談。”
“鷹王不必憂慮,我一向篤信裕寧公主的預言,我們也是打小相識。”初佑康道,“馳俊侯從前也算與我有過命的交情,我如今選擇,自然也是爲了肅親王府的平安,無論情意還是利益,想必我們是有共識的。”
回輪東依然有點困惑地坐下了。
“你們中原太亂了。”他搖頭。
初佑康苦笑:“對了,我猜二位不是簡單的過來飲酒行樂,該是有事情要說?菊英姑娘,不知你可否做箇中間人?”
菊英悅色:“世子殿下抬舉,菊英最擅長做中間人了。只是不知道世子殿下想要搭什麼樣的橋?”
“我也不多摻和你們的事。”初佑康道,“只是我最近或有機會見裕寧,想幫幫忙。”
菊英眼中閃過一點精光。
初佑康也是聰明人,儘管方纔他們說話聲音夠小,可以確保外面是聽不見的,但是初佑康只要猜一下就猜得到是初月晚的事。
而且肅親王府一直知道她這個花魁路子野,想必初佑康是不會放過這次的良機。
南宮繆雖然對他的父親十分忌憚,但是卻相信初月晚。
之前初月晚和他說起過,初佑康為人可信,而且與初永年夫妻所作所為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菊英姑娘,你那個詛咒的事,或許可以讓世子殿下帶個話。”南宮繆提起。
“詛咒?”初佑康不解。
菊英將方纔和南宮繆說的話再次交待一番,初佑康知道了大概。
“沒有問題,這件事我會和裕寧說。”初佑康道。
三人坐下又喝了兩杯。
其他事南宮繆不想再提,康樂坊下有暗道一事是之前來調查的輕鴻傳遞的訊息,初月晚並沒有明示可以告知別人,初月晚本人也沒有和初佑康兄妹之外的提起過,但是要調查很難不留下馬腳,於是讓菊英知道以後,這件事或許還會擴散。
但是現在還沒有鬧出來,就是事情還沒有暴露。
而且初月晚的意思是,千萬要壓著這件事,一旦爆出肅親王府的地道,那麼結果會引起非常大的危機,恐怕無法妥善解決。
而現在好在,菊英是雲錦書的眼線,南宮繆和回輪東交往麵十分狹窄,且不說他們的立場不會輕易背叛初月晚和初永望,就算他們哪天喝大了要找人說都不知道找誰說去。
而和他們勉強算可能會有來往的肅親王本人,巴不得把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全殺了,他們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但是終究還是不要和肅親王府的人提起為好。
初佑康喝完酒起身,道:“你們若說完了悄悄話,我再給你們叫幾個姑娘過來,只有菊英在這兒,未免顯得有些刻意了,還是多些人才有來玩兒的樣子。”
“世子殿下很長於此道啊。”回輪東還是對他不能十分放心。
初佑康苦笑:“我父親什麼人,想必鷹王已經有所瞭解了,我就算不喜歡,看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擅長?”
“說來,我父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回輪東忽然想起達沓,莫名和他在對父親的不滿上有了共鳴,“很多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死得好。”
“鷹王殿下會更辛苦一些吧。”初佑康道,“伴君如伴虎,雖說虎毒不食子,人卻不是。”
回輪東微微有些詫異。
初佑康告辭,從屋裏退出去了。
“之前那位肅親王府的菁郡主,是他的……”回輪東看著門口道。
“長得像是吧,是他的親妹子。”南宮繆說。
回輪東一怔,道:“是有些像,不過這種面相,還是作為女子要更養眼一點。”
菊英淺笑,請他們吃果盤,把話題轉開了。
……
次日,盛大的萬國來朝終於拉開了帷幕。
京中朝覲的車馬排成長龍,從使者們居住的條條街道彙集到中軸線上,好似百川歸海一般的氣派。世族貴胄也都盛裝出行,這樣的盛況造成了嚴重的擁堵,人們都搶著來看熱鬧,堵上添堵,官兵們從早疏通到午後才勉強把湊熱鬧的人群驅散。
今日宮門大開,吞吐著車隊,頗有強盛帝國的豪情。
老皇帝在議政殿接見過所有國家的使臣和前來朝覲的大皋文武之後,移駕到乾英山開啟盛典。
乾英山道場已是人山人海,中央大祭臺周圍點著篝火。天色逐漸變暗,連綿的紅霞染到火苗上空,宛如燒成了一盞天爐。
老皇帝攜雲皇后一同登上坐席,文武百官在下方按照次序落座。各國使臣也星羅棋佈地在道場周圍入席。
南宮繆和回輪東這回坐得很遠了,一個在大皋本國這邊的席位,另一個在別國使臣中混著,周圍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十分拘謹。
他們沒發現初佑康的身影。
各位皇子未攜帶家眷,按照長幼,都列席在皇帝下手。
初永年最長,初永繼被關押著不放,因而初永望次之,下一個是很久沒有出宮的初永奕。
若不被奪去太子之位,初永望應當比自己的皇兄更高一位列席。
但即便如今父皇的態度如此模糊不清,初永年也沒有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