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送達給太子的信
遊京後續進展一切順利,他們將那窮苦的父子倆放在一個離他們的住處較近的街巷前,繼續走完後半程。
橫豎轉遍了京城之後,初永望的車馬終於來到了他的新府邸前。
這處宅院並不算多麼氣派,位置卻極好,在京中世族群聚的一坊,左右都是熟人。距離集市有一定的距離,不會喧囂吵鬧,道路寬闊,也不至於出行不便,離皇宮的距離也不算太遠。
初月晚下車來,興高采烈地先跨進了院門。
“信王哥哥快來!”初月晚站在門內招手,還不等他趕上,就自己先鑽進去了。
初永望不急著跟上她,也沒覺得自己會在這裏常住,並不怎樣興奮。他在門前的階梯上站住腳,看了看門楣匾額,才緩步走進去。
“殿下,今日的遊行,反響很不錯。”賈晶晶在他身後低聲道喜。
“一個下馬威,不知道初永年看了覺得如何。”初永望道,“過些時日若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便回過神打出後手了。”
“此事殿下放心,既然到了京城,那咱們就不再是受制的一方了。”賈晶晶安然道。
初永望不言。
“太子哥哥!”初月晚忽然從門洞裡冒出來。
“怎麼,又改口了?”初永望停下問。
“還是叫太子哥哥比較順口一些。”初月晚鼓著臉蛋,“現在只有我們啦,不用擔心啦。”
初永望拍拍她的小腦袋:“好,隨你在這兒怎麼叫罷。”
“對了太子哥哥。”初月晚走出來,“之前達沓的那位鷹王殿下,好像有什麼事想要見你。”
初永望早就已經猜到,所以並不驚訝她會提到這件事。
“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初永望說著,叫初月晚跟自己一起過來。
初月晚疑惑地牽住他的手,跟著他走進堂屋。
門開啟的一刻,初月晚不禁恍然發出了一聲:“哦——”
那門內南宮繆和回輪東兩人,正從左右椅子上起身,對他們拱手示意。
……
在遊行的時候,趁著外面人多雜亂,回輪東和南宮繆則在解決了撒花錢的騷動之後,立即趁亂隱匿行蹤,去往初永望的新府邸等待。
而初永望也早有準備,命人在宅邸的各個小門和隱蔽角落等待他們,只要看到是鷹王和景郡王就立刻放進來,不要聲張。
於是此刻,回輪東藏了那麼久的信終於交到了初永望手中。
初永望就在當場開啟信封檢視,所有人都關注著他臉上的表情,然而他的面色始終沒有什麼波動,看完了信件之後,便把信塞進衣服裡面貼身放好。
居然沒有燒掉。
看來應該是可以做證據的東西了。
“鷹王殿下。”初永望看著回輪東,“請問,在你臨行前,馳俊侯還說過什麼話麼?”
回輪東如實表示,除了那三件無必要做的事,臨行前雲錦書沒有再交待什麼了。
“他在那邊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吧。”初永望接著道,“若本王能代他致歉,還請鷹王殿下將需要的補償告知府上。”
回輪東有點困惑,為什麼這兄妹倆都覺得雲錦書在那邊肯定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雲錦書在京城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他的確做了不少事。”回輪東知道初月晚可能已經把一些事告訴了初永望,因此也不做過多的隱瞞,“不過補償,並不是大皋的親王和公主隨便說幾句話,給一些東西就能補償的。小王也不求你們的施捨,只願事成之後,無論是生是死,請將小王送回故土。”
初永望向他表示敬意。
“殿下,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南宮繆問。
“之後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告知你。”初永望道,“這段時間你出力不少,本王不會虧待你。”
南宮繆想起自己差點被肅親王利用之事,不禁有些慚愧,臉也紅了。
初月晚在旁坐著喝茶吃果子,不打擾他們說話。
初永望卻忽然看著她:“裕寧,有些事需要你在摩天塔多加註意。”
“唔?麼事?”初月晚嘴裏的果子還沒有嚥下去。
初永望道:“大國師的密令,所有你破譯出來的,都交給本王。”
初月晚咬住嘴唇。
初永望看不懂她的這個表情:“怎麼了?不願意?還是做不到?”
“裕寧盡力。”初月晚嚥下食物,乖乖坐好答道。
初永望不大放心她的表態:“裕寧,這件事關乎兩國之間的要務,你千萬不可私心對大國師過於信任,或許他是好意,但在尚未判斷事情的具體情況之時,千萬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初月晚一邊聽一邊點頭。
初永望不再強求她的回答,但也知道她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說給嶽清歡,便先這樣罷了。
回輪東卻一直用眼角餘光看著初月晚的反應。
“今後還有機會與鷹王再會的。”初永望送客。
回輪東和南宮繆都起身告辭,從角門離開了信親王府。
等到沒人在了以後,初永望才道:“裕寧,你手上的那本書,要不要交給我。”
“裕寧還有用。”初月晚不假思索道。
“你是不是還是不願懷疑大國師與達沓勾結。”初永望道,“這件事我們也不願意懷疑,都希望大國師是我們這一方的,然而……”
“太子哥哥不必擔心裕寧。”初月晚忽然沉穩下來,“師父前陣子告訴裕寧,還有很多密令會給裕寧看,裕寧覺得,師父是想獲得裕寧的信任。雖然裕寧一直知道師父與雲家對立,但可能在裕寧的事上,師父並非決絕的迫害者。裕寧留著這本書,一來是有破譯方面的用途,二來,這個證據小舅舅給了裕寧,那應該是想要裕寧使它發揮作用。”
初永望聽出她心中有數,便點了點頭:“只要裕寧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摩天塔那邊本王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若裕寧哪裏覺得不對的時候,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
初月晚道:“太子哥哥,小舅舅的信上都寫了什麼?”
初永望抬眼看看她,輕笑:“只是把他在達沓的豐功偉績都炫耀了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