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立即加封馳俊侯
老皇帝徹底放心了,大手一揮:“雲家小子在達沓不容易!大皋如此棟樑之才,朕決不能虧待了他!雲氏錦書,即刻封為“馳俊侯”,無雙俊才必在遠方馳騁無敵!在外頭好好幹,待他歸京,還有封賞!”
在座眾人聽罷各有心思,有的誠心賀喜,也有的表面迎合,也有的冷冷不作表態。
聽似這個封號來得隨意,而且一個“侯爺”和他本來可以世.襲的“公爺”比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在場稍微懂一點事的,都明白其中的重視。
世.襲國公,吃的是爹的老本,封號再高也不過是個虛銜。何況輔國公一介文臣,手上要兵沒兵,要錢沒錢。縱然有通天的眼界和關係,也只能依靠著皇上的恩寵擺佈這棋局。
如今輔國公再厲害的權勢,也抵不過換個皇帝。
雲勤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多年只盼著送兒子出關殺出個功名,換取只屬於他自己的能耐回來。
這樣老皇帝用不著他們了,下一個皇帝也還用得到。
對於出關的這場冒險,雲勤怎不擔心。自然,若雲錦書沒機會出去闖蕩,在京中也是了不得的角色,只是越拘泥於眼下,越會過於依賴皇后和太子,今後難免會被人暗箭挑撥。
離京,是一步沒有錯的棋。
封一個“馳俊侯”的分量,遠大過區區京城國公。
聖旨當即擬好,送去邊關。
回輪東也起身回到自己剛領的坐席上,老皇帝欣然做了一番客套的讚美,便宣佈散朝,以待夜裏專為回輪東備辦的晚宴。
群臣作鳥獸散。
嶽清歡起身,向皇帝欠身示意。
“大國師,”老皇帝走下龍椅,恭敬地與嶽清歡邊走邊說,“之前所看雲家小子之命相果然精準,好一個能臣猛將。”
“雲小公爺的大才大能,還在今後。”嶽清歡微笑。
初月晚也跟在嶽清歡身後,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頭匆匆看了一眼回輪東。
那名小王子也在看她。
初月晚完全沒有怯場,反而好奇地凝視回去,對方卻不好意思再看了,馬上扭頭回避了視線。
“父皇。”初月晚仰頭道,“師父,今日裕寧是不是可以自己去玩一玩了?”
老皇帝和嶽清歡正說著話,聽見她撒嬌,都停下來。
“晚晚想去哪兒玩?”老皇帝俯身寵溺地看著她。
“晚晚想回宮裏,去經緯院找菁兒玩。”初月晚拉著他的袖子,另一邊抬頭楚楚可憐地望著嶽清歡,“但是……最近裕寧任性了,總在不務正業,師父會不會生氣?”
嶽清歡知道她到處跑著調查事情,但此時皇帝面前硬要制止,似乎有些沒眼力了。
“為師怎麼會那麼小氣。”嶽清歡說著看向老皇帝,“皇上,今日摩天塔並未安排公主殿下的行程,再者公主天性活潑,總在摩天塔裡關著實在無趣,今日不如在赴宴之前,隨她去玩一玩罷。”
“也好。”老皇帝說著拍拍初月晚的小腦殼,“讓荊叱跟著你,去吧。晚上記得回來就好。”
“嗯!”初月晚點點頭,和他們二人行禮告辭,之後轉身跟著一群宮女出去了。
嶽清歡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會府的馬車上,初永年一路板着臉,哼都沒哼一聲。
現在朝堂上的事情已經在京中完全散播開來,雲錦書還活著並且封為“馳俊侯”,雲府也得了不少賞賜,現在雲家從一片死氣沉沉的境況,儼然有迴光返照的意思。
若只是一個雲錦書還活著,不會讓初永年如此不滿。
馬車到了肅親王府,初佑康出來迎接父親,見他臉色鐵青,整個人的氣勢都如隆隆滾石朝著人輾軋過來,不禁嚇了一跳。
“父親,怎麼了?”初佑康怕是出了大事。
“你母親呢?”初永年問。
“母親在堂中等您。”初佑康忙跟著他走進去,“雲錦書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
“別的事,她聽進去了沒有?”初永年沒好氣。
初佑康這回不知道了,嚇到沒敢出聲。
“菁兒呢?”初永年又問。
“菁兒在經緯院還未放課,要差人去接她回來麼?”
“不必了,裕寧公主要去找她。”
初佑康聽到他嘴裏說出來這個,更是冷汗直出,唯恐最近他們三人調查之事已經被父親知曉。
知道了倒也罷了,只是如何應對,知道之後又會是怎麼一回事,他還一點準備都沒有。
初永年道:“今夜讓菁兒不必回來,若玩兒得好,且住在裕寧公主那裏也行。”
初佑康有點意外,但馬上答應了,差人去送口信。
初永年讓初佑康也不必跟著,快去準備晚上赴宴之事,自己則進屋見蕭瑤華。
蕭瑤華已經猜到他會是什麼臉色回來,依然保持著端莊優雅,甚至為晚上赴宴裝扮好了全套行裝,即便已經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家,卻依然美豔絕倫不減當年。
見了初永年,她特地挽了挽鬢,讓他注意到那些沉重璀璨的裝飾,像是一種威脅。
初永年倒是明白。
就算髮再大的火,也別打壞了她這身行頭,省得晚上丟人現眼。
蕭瑤華這麼謹慎,但初永年從不動手打女人,和蕭瑤華這麼多年表麵夫妻,不管捅了多大的簍子,初永年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雖然很多時候,他是想過一巴掌把這瘋女人的腦袋擰下來。
估計蕭瑤華也是看出來了,所以不必等他忍不住,自己都先預備上。
“王爺先消消氣。”蕭瑤華自己不動手,讓旁邊嬌美侍妾奉茶給初永年。
初永年沒明著發脾氣,坐下來喝口茶。
“有件事,妾身已經知道了。”蕭瑤華旁敲側擊道,“但覺得此事不宜告訴阿康,便專門等著王爺回來,再做商議。”
初永年抿了茶,道:“蕭家軍現在是越來越猖狂了。”
蕭瑤華的眼神冷著。
“家兄不識好歹,妾身已經教訓過他一番了。”她說,“王爺若不放心,繼續敲打便是。”
“敲打?”初永年冷笑。
旁邊奉茶的侍妾被他的聲音嚇得直抖,生怕自己聽了什麼不該聽的,出不了這個門就被滅口。
“到底,”初永年看著蕭瑤華,“那批走.私出去的火器,是不是蕭家軍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