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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也有聰明的時候

    初素菁嘆口氣,道:“是這樣,我兄長已經帶你的那個宮女去康樂坊這些時候了,大致把裡面的熟客什麼的都盤了一遍。”

    說著她把一個信封交給初月晚:“這裏是名單,還有裡面主要的人員構成。不過我兄長的意思是,因為康樂坊本就是個人多口雜之地,所以裡面的暗道機關非常多。甚至很多都沒有了記錄,他說有一個人手裏有更詳細的關於康樂坊的圖紙。”

    “誰?”初月晚問。

    初素菁眼睛轉了轉:“雲錦書。”

    初月晚愣了愣。

    小舅舅在離開京城之前,確實把一些在京中的佈置和人員名冊交給了父皇和太子哥哥,但是太子哥哥的那一份已經被裘鳴拿走了,父皇的那一份是沒辦法要來的,那裘鳴……

    到底裘鳴要這東西做什麼用?

    初素菁見她在那幹想不說話,不禁有點著急:“雲錦書現在是別想找到了,你有別的對策嗎?”

    初月晚回過神來。

    對的,菁兒他們也不知道那份名冊的存在。

    只是之前阿康和小舅舅一起去康樂坊辦過事,所以會知道小舅舅有這個圖紙。

    難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去雲府一趟?

    “我去看看,雲府會不會有。”初月晚道。

    初素菁有點懷疑地看著她。

    “我倒不是覺得雲府沒有。”初素菁低聲嘀咕,“你該不會找到了也不告訴我們吧?畢竟我父親……如果你真的不說,我倒是也不會說什麼,但是我們都已經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

    初月晚聽出她話裡的猶豫,笑了笑:“要是我真沒找到,菁兒怕不是也要當我故意隱瞞不報?”

    “你會嗎?”初素菁問。

    初月晚搖頭:“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覺得菁兒你和阿康都不會拿肅親王府的命運做賭博。雖然二皇兄現在目的不明,但是他顯然是想保護你們纔不跟你們說的,我想對這件事,你們能夠權衡利弊。”

    初素菁默默不語。

    “菁兒。”初月晚忽然扯扯她的袖子,“我想見信王哥哥,你有什麼主意嗎?”

    初素菁莫名其妙:“為什麼問我?我一個外人,怎麼幹涉東宮的事?”

    初月晚嘆口氣:“菁兒平日裏也有聰明的時候,一個人的腦袋不夠用,加一個嘛。”

    初素菁:“……”

    什麼叫平日裏“也有”聰明的時候。

    “翻……翻牆進去?”初素菁想了想道。

    初月晚:“?”

    菁兒,你平日裏聰明的時候不太多啊。

    不過好像也是個辦法。

    就是太冒險了一點。

    初月晚馬上回頭問荊叱:“荊大人,東宮的守備近日裏嚴格嗎?”

    荊叱點頭:“皇上十分在意信王殿下的安危,這段時間每日都十分謹慎。”

    初月晚不死心:“那有沒有可能進去呢?”

    正常來說,守備謹慎嚴格的言外之意就是進不去,但是荊叱仍是好好思索了一下。

    他現在迴歸了自己的原職,主要負責老皇帝身邊的看護,以及偶爾被支出來照顧公主,沒有太多可以隨意走動的機會。

    但是守備東宮的人,都是宮裏的虎賁軍。他作為虎賁中郎將,或許可以在其中安置一些事物。

    難道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麼一出暗度陳倉嗎?

    “東宮每三日會有進出的車馬,運送新鮮蔬果進去。”荊叱道,“公主殿下若願意冒險,末將或可在其中稍加動作,讓公主隨往來車馬通行。”

    “能藏得住嗎?”初素菁擔憂道,“她這麼……”

    她雙手比劃了一下腰:“圓潤。”

    初月晚噘嘴。

    “我沒逗你,是認真的。”初素菁的確很擔心她穿幫。

    荊叱點頭:“沒問題,瓜果車內空間很大,但是進入宮門前,會進行檢查。我不能替換掉檢查的人,所以即便能讓公主上車,也必須要公主自己過檢查這一關。”

    “檢查的時候是要翻動,還是看一下?”初月晚問。

    “會用杖戳一戳。”荊叱道,“比較難辦。”

    “那不行。”初素菁道,“要是戳傷她怎麼辦?她這麼嬌氣的。”

    初月晚困惑地看著初素菁:“菁兒,我以前好像沒有發現你這麼關心我。”

    初素菁皺眉:“你現在是我的救命稻草,不關心你關心誰?別自作多情了。”

    初月晚聳聳肩。

    荊叱定然是不敢讓公主真的去冒險,不過,他仍覺得此事有得辦。

    “公主殿下若相信末將。”荊叱道,“這件事,很快就能辦妥。”

    初月晚和初素菁聽罷,對視了一眼。

    ……

    當晚初月晚歇在宮中,因為老皇帝思念公主,於是鋪蓋挪到宸極殿住一宿。

    現在晚晚也大了,自然是不能再跟父皇一起睡,這夜她倚在床邊給父皇講了幾個故事,把老皇帝哄睡之後,已經是半夜。

    初月晚叫守在宸極殿的太醫江濤過來把個脈,之後在回耳房休息的路上,叫著他來院中說兩句話。

    月光下的地磚宛如鍍了一層薄薄的銀,亮晶晶映著初月晚的面容。

    “公主殿下。”江濤知道她要問什麼,“皇上最近的病情稍有平緩,正在換藥調理。”

    “父皇現在都吃些什麼?”初月晚仍是擔心。

    今夜見父皇,他倒是不怎麼糊塗了,卻常說無力。

    江濤將老皇帝近來飲食都說了一遍,初月晚也不懂藥理,聽不出個大概,只是默默記著都有些什麼。

    “還有。”江濤道,“皇上還一直在服用大國師給予調理的丹藥。”

    “師父最長於煉丹,京中也有人在服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初月晚說著忽然想起,“父皇吃這藥已經幾十年了,江太醫為何忽然提起來?是和現在在吃的什麼藥品有衝麼?需要停止服用丹藥麼?”

    江濤不敢多言。

    畢竟誰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懷疑病根的源頭是大國師給的丹藥?

    尤其是老皇帝如此信任大國師,公主殿下又是大國師親傳弟子,沒有任何證據就說這種話,必定是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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