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親一個國戚，倒是誰也不讓誰。

    王世廉轉頭又回了那邊宮裏，跟幾個管教的大宮女道：“那位郭思姑娘，如今可反省了？”

    “回王大人，郭姑娘最是懂事的。”其中一人答道。

    “那就好。”王世廉道，“若態度良好，也可稍微放寬一點，畢竟先前公主殿下也親口提過，應該是不壞的。”

    那幾個宮女會意，連連答應會寬待。

    宮裏這麼點小氣候，翻雲覆雨的不過就幾個人而已，處處都得小心謹慎看著人臉色聽著人話風行事，誰的哪一句話夾帶了點什麼意思，都得立刻聽得出來纔好。

    交代完了，王世廉這邊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便去椒房殿覆命。

    初月晚這天已經收到了更為詳細的安排，正和章玉臺兩人坐在客堂裡面商量，王世廉來，趕了個早場。

    “王大人來得正好，我們想了許久，也沒定下來要怎麼辦，正要去請王大人呢。”初月晚朝他道。

    “微臣不才。”王世廉謙虛了一下，走過來跟章玉臺對了個眼神。

    他接手這群女子一直都沒什麼好事，不過現在總算出來了一個好使的，但願她不要關鍵時候壞事纔好。

    章玉臺看出他的懷疑，眼眸低垂不作任何表態。

    王世廉走上去，看著初月晚手裏那張單子，就是自己上次給她的那一版，現在已經圈圈點點，做了一些筆記在上面。

    “王大人看看，”初月晚道，“想來這次考覈最重要是管理人手打點事務的能力，所以琴棋書畫歌舞才藝都在其次，不過若是太過正經，來觀賞的人又會失去興致，應該在開場加一個演藝的環節。”

    “的確如此。”王世廉道，“才藝先行，是個好點子。”

    這點他怎麼會想不到，但是若處處都想到了，還怎麼讓公主殿下凸顯出她的作用來？所以該稍微退讓的地方，決不能獨自出盡了風頭。王世廉故意空著開頭這個點沒有即刻給初月晚，最後她若還沒看出來，那還可以自己再提一嘴，加上去，也不失時機。

    “不過，怎樣的展示才藝，裕寧就不懂了。”初月晚一副愁容。

    她愁起來也美得如畫一般，王世廉不禁偷偷地多瞟了兩眼，可擔心被她的貼身宮人給發現，只能捋著鬍子尖假裝自己在思索。

    也怪不得傳出那種閒話來，有這樣的小公主在宮裏閒著，就沒辦法叫人不亂想。

    皇上也是隨她的性兒，到現在也捨不得逼著她招親。再說就算皇上讓她招親，那原定的駙馬爺，京城裏的活閻王雲御史，能準別人動他嘴裏的肉？

    王世廉不禁想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公主要退婚，為什麼退了婚雲御史又形影不離，為什麼倆人都這麼明顯了，皇上還不直接下旨重新賜婚，把這個麻煩給結了。

    反正想不通的事情層出不窮，何必再想。

    “此事公主殿下不必發愁。”王世廉道，“這些女子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至少也都拿得出手，讓她們怎樣表現都不是問題。編排之處，微臣請求與章姑娘共理。”

    “王大人抬舉了，民女不過一家之言，又是小輩，王大人不嫌拖累已是寬宏大量。”章玉臺客套著。

    “章姑娘來自永嘉侯府，傳聞侯府的規矩可是格外嚴苛，對於這樣的事，想必章姑娘是有所經驗，能擔大任的。”王世廉跟她一唱一和。

    初月晚聽得不明不白，不過知道了他們一定都很長於此道，放心肯定是十分放心。

    “公主殿下，此事臣女有幾個不足的想法。”章玉臺端端正正道，“一來，若剛登臺就是比拼，未免硝煙味太重，皇上和諸位大人平日裏操勞，應是看些輕鬆愉快的比較可心。所以開頭的那一場展示，最好做到姐妹們各有各的長處，讓賓客盡享風流之美。”

    “章姐姐接著說。”初月晚邊聽邊叫人送上糕點來。

    章玉臺朝她和王世廉點點頭：“依臣女之見，可以先讓姐妹們自己選自己最擅長的才能，分組分類，攏共編成一支節目。動靜結合，各展所長，這樣就免了臺後爭執誰多一分誰少一毫。賓客看起來也有張有弛，對各個人也都有個印象。”

    “章姑娘說得有道理，可也有一處略有瑕疵。”王世廉補充。

    “請王大人指教。”章玉臺道。

    “若人人都有各自的展示機會，那便主次不明。賓客如何能記住每個人呢？還是要有一個誰先誰後的區別。”王世廉點撥。

    對，畢竟是要選人，若人人都一樣，開頭就算給了所有人機會，能記住的也不過幾個，最開始安排這些人上場的時候，到底是要有個誰先誰後的。

    初月晚好奇他們要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