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想他就去見一見
“是何吩咐?”王世廉愁容,“還需要公主殿下吩咐?那幾個嘴碎的在哪兒?傳聞的來頭招出來了沒有。”
“招出來了,就是那幾個秀女。”
“好。接著查。”王世廉說著一甩袖子,“那三人不是好說話嗎?舌頭拔掉,對了,記得捂著點兒,別讓皇上公主聽見了不爽。”
“是!”幾名太監答應。
王世廉背手思索著,帶領這群人走遠。
……
椒房殿裡初月晚端了半天的架子,把自己的腰都給挺累了,趕緊蜷起來趴下。
芙蕖忙走過來給她揉揉肩捶捶腰:“殿下方纔真有當年皇后娘娘的風範了。”
“好累呀……好緊張……”初月晚趴久了又覺得壓胸悶悶的不舒服,只能翻了個身側躺著,像條顧涌的蟲,“母后當年這麼辛苦,除了要管這些,還要見那麼多妃嬪,真是難以想象……”
“所以皇后的人選,還是要有些持重的。”芙蕖解釋道,“皇上從前拒絕納妃立後,曾與皇后娘娘提出過,是他覺得沒有滿意的人選。”
初月晚點頭:“確實如此,皇兄的要求標準很高很高。”
其實當初見到那些姐姐,都還是不錯的,見地和能力也都可以隨著歷練慢慢穩固,何況各個都是世族大家,要培養成二皇嫂那樣拿捏大局的人應該是不難。後來那一世的賈姐姐不也越來越穩重了麼?
可是皇兄很矛盾,他一邊希望身邊人可以主持大局,另一邊卻又懷疑這樣的人心機深重會對自己不利。
如此怎樣能成呢?
初月晚爬起來,覺得肩膀痠痛,她著實沒想到長大了以後如此辛苦。但是芙蕖不讓她弓著身子,每次初月晚累到想要彎腰,芙蕖都會把她肩膀捏著提起來,強迫她表現出身為公主的儀態。
這也是沒辦法反抗的事情,畢竟芙蕖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自己的教官女史。要是在皇兄或別的人面前丟醜,那纔是皇家顏面所不能容忍。
初月晚長嘆一口氣,抱著肥肥的兩隻兔子繼續趴著。
既然長了總丟不掉吧,只好養著啦。
“殿下,為何忽然要見王大人?”芙蕖給她揉著肩問。
“這後宮裡大事小情也不少,我總是撞見,處理不是,不處理也不是。”初月晚道,“若都跟皇兄告狀,那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但若放任不管,今後那些人一定還要惹禍。何況冒犯就是冒犯,縱容只能愈演愈烈,到底是要管的。”
她翻了個身:“所以我直接見王大人,就能免於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都由皇兄做了。皇兄想查自然還是隨他的意,但總好過我想息事寧人,皇兄偏要為我做主吧?”
息事寧人還不是爲了讓皇兄少操心。可那到底只會起反作用,如果現在自己能經手解決了,纔是真的能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
初月晚想著,把自己想得很舒暢。
她歇了會兒,重新爬起來。肩上的薄衫從臂膀滑落,露出半圓白馥馥的胸脯,芙蕖見了,急忙提起衣衫給她遮掩上。
殿下如今成年,身體長得比臉快,肉肉也都往對的地方跑,實在是叫人看了直欣慰又擔心。想來公主殿下今後的著落基本上定下來了,可是芙蕖卻心裏很沒底。
她身邊,就沒有幾個正經的男人。不是沾親帶故,就是來路不明,要麼是圖謀不善,再不然是神出鬼沒,根本靠不住。
怎麼就沒有一個像模像樣,身家乾淨有才有德年紀適當又一心一意對殿下好的男人呢?
芙蕖想到雲錦書的臉,頓時放棄了掙扎。
初月晚不知道她突然在想什麼,表情那麼變幻莫測,伸出手指戳戳她:“芙蕖芙蕖,不要發呆啦。”
“誒,好。”芙蕖回過神來,接著給初月晚捏肩。
“芙蕖。”初月晚忽然想起,道,“我想小舅舅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可以過來?或者我過去雲府或者徵事院一趟?”
芙蕖倒抽一口冷氣。
怎麼哪壺不開提……等一下不是,怎麼想什麼來什麼啊?
“此事還是徵求皇上的意見吧。”芙蕖道。
初月晚默然思考著。
……
大理寺今日又要交接犯人,大理寺卿毛八千將手頭的名冊交給雲錦書過目,內容一目瞭然,雲錦書不必看多久,確認之後將手札交給手下,開始押送。如此,算是交接完成。
“皇上依然不動那個南宮繆?”毛八千問起來。
名冊上自然是沒有這個人,雲錦書之前也著意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他。
“皇上沒說,就是不動。”雲錦書道。
毛八千點頭。
“毛大人是在皇上登基之後,從少卿提拔上來的。”雲錦書無端閒聊起來。
“正是。”毛八千道。
雲錦書笑了笑:“從前的大理寺卿在皇上登基之後就被斬首,而一直輔佐上任大理寺卿的毛大人卻扶搖直上,著實是件幸運的事。”
毛八千客氣道:“小可的運氣好就好在都是皇上賜予,不抵雲大人的那般強勢。”
“起起落落,活到現在算是個狗屎運罷了。”雲錦書也謙虛。
兩人相視,都有些意味深長。
他們相互之間沒有什麼私交,甚至明裏暗裏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態勢,然而事實上他們心裏都清楚對方什麼時候開始為初永望出生入死,摻和進這烏糟糟的渾水裏麵去的。
不過雲錦書更好奇,究竟毛八千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傢伙,是怎麼得到了初永望的青睞。在自己不在京城的那些年裏,還發生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理寺只有高層換了人麼?所有的都換水,新人應該很難帶吧。”雲錦書旁敲側擊。
毛八千無法隱瞞此事:“這倒沒有,當年撤換了大理寺卿及部分錄事,但是大部分人沒換。”
“仵作也沒換?”雲錦書直白地問。
“沒有。”毛八千承認,“雲大人想知道什麼,可以問問這些人,但他們記不記得清楚,這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