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這麼快就講完了
“小舅舅、小舅舅~快說吧!”初月晚被他給挑起了興致。
雲錦書點點頭:“我以他的身份混進達沓的軍隊,進入達沓王的王宮,與賈將軍裏應外合攻破了他的城池,逼迫他歸還大皋朝的土地並予以補償,此戰之後,臣獲封為‘馳俊侯’,跟著賈將軍回來了。”
“咦?”初月晚驚訝。
雲錦書捏捏她的臉頰:“晚晚哪裏聽得怪?”
初月晚還沒反應過來:“就……就就就結束了??”
雲錦書:“就結束了,晚晚還想聽什麼?邊塞的鬼故事麼?”
初月晚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後面也太草率了吧!
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完成了這麼大的一個事情,然後就沒得了?
“等一下小舅舅!”初月晚還不甘心,“中間的實在是太簡略了,你去了達沓王宮那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一筆帶過呢?應該講得更詳細一些呀,那裏纔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呀。”
雲錦書故意略過還被她給揪出來了,無奈苦笑。
“那些,沒有什麼意思。”他說著,叫宮人來上茶。
其他人一來,雲錦書也不再看著這邊,初月晚不好再找到機會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想知道的,就是小舅舅當初在邊塞有沒有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機,經歷了哪些更具體的事情,這樣纔可能對那個世界的事情有所幫助。然而小舅舅略過的正是這些最重要的內容。
然而初月晚也有些慚愧,她驀地想到,自己究竟是關心小舅舅的過去,還是因為想要拯救另一個世界的他呢?
兩世的他,還是同樣的人麼?
雲錦書喝茶潤喉,正想著如何不讓話題再回到自己的事情上,這時候感到胳膊一沉,低頭看見初月晚掛了上來。
自己的自制力已經很差了,這小傢伙的距離感更不敢恭維。
但是偏偏自己又受用得不行,根本捨不得說她一句“授受不親”。
雲錦書覺得自己著實可笑,都已經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的,還何來道貌岸然地強調規矩呢?
與這個小傢伙相處,果然沒辦法再用常理來應對呀。
“小舅舅。”初月晚帶著點撒嬌的腔調,“晚晚夢裏很多可怕的事情,小舅舅能不能告訴晚晚,你當初去邊關後,是不是真的差點就回不來了?還是一直很危險,危險到甚至不需要說具體的哪一件事,多到每一件事都是這樣……”
雲錦書心頭一陣抽痛,伸出手臂將她攬住。
“臣現在回來了。”雲錦書說道,“那些發生的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但是在晚晚的夢裏,還沒有過去。”初月晚輕聲說。
雲錦書目光閃爍。
“只有一件事。”雲錦書說著撫過她的頭頂,“當年在軍中,有內鬼要殺臣。”
初月晚心間一顫。
是的,她猜對了。
果然有勢力滲入了軍中,暗中謀害小舅舅。
“是什麼人?”初月晚輕聲問。
“不知道。”雲錦書道,“後來回到軍中,臣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此事賈將軍知道麼?”
雲錦書搖頭:“臣沒有告訴賈將軍,說來慚愧,臣當年懷疑過賈將軍,只是……時過境遷,臣覺得不是他,他是幫過臣的人。”
初月晚明白了:“小舅舅的直覺總是準的,也許要害你的人,已經不在了。”
雲錦書聽了這話驟然想到了什麼,或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竟然覺得這“不在了”,是關乎某一個“不在了”的人。
他懷疑過,他甚至懷疑過京中除了父母姐姐和晚晚外的每一個人,乃至皇上。他都想過會不會是初永望怕自己將來功高蓋主纔要殺自己,更何況那個人。
但是雲錦書也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之前,就得到了對方的死訊。
他的所有疑雲,都在那一場風波之後擴散得不見天日。
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肅親王一死,什麼都沒有了麼?
不可能,若一切都是他乾的,就算他最後作繭自縛得到了那樣的下場,他的黨羽也從此被消滅,這件事的複雜程度也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初永年背後有一張大網,他的死或許……是爲了保什麼更深的人。
“晚晚,你是怎麼想起要調查肅親王的?有什麼人給了你什麼提示麼?”雲錦書怕說得太繞她會理解不了,便乾脆一點地問了。
初月晚想來還是說實話:“因為晚晚做了個夢,夢見了他。還想起……菁兒,和二皇嫂。”
雲錦書不再問下去了。
“小舅舅不相信麼?”初月晚抬頭看著他。
“相信。”雲錦書說著微笑道,“只要是晚晚想知道的,臣就相信,並且會幫著晚晚去弄清楚的。”
初月晚抱他抱得更緊了。
“而且臣覺得。”雲錦書說,“那個想殺臣的人,或者說當年在背後試圖攪亂局勢的人,依然在繼續他的計劃。”
初月晚有些緊張起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小舅舅,那個村子裏,會不會有人藏了什麼不能被發現的東西,你們有檢查過,地窖之類的麼?”
雲錦書也跟著想起那個水塘邊的村落,不知道現在水塘的水還是不是紅的了。
“臣已經去再次查驗過,有地窖,但是裡面沒東西。”雲錦書道,“那麼多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種小地窖,竟然一個都沒有東西,纔是奇怪。裡面一定有什麼,趁著官兵沒有將村子徹底封鎖之前,已經把東西清空了。”
“這麼快就都空了?”
“是呀,明明那日村子裏已經……”
雲錦書說到一半停下,沒有把自己幾乎殺完了村裏的人這件事說出來。
“明明已經都包圍抄家了。”雲錦書接著說,“如此情況一定要徹查,此事皇上都已經清楚,暫時交給了大理寺卿毛大人查辦。御史臺且不插手。”
“毛大人是個很嚴肅的人呢。”
“他就是根木頭。”
雲錦書對那個人印象還蠻深的,他之前並不知道初永望和這個人已經暗通往來,戰後回到京城才發現初永望這幾年拉攏了不少用得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