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故意要讓人發現
他們將箱子擺在嶽清歡面前,開啟的瞬間閃了所有人的眼睛。
金燦燦的,全是護身符。
“只有符?”嶽清歡問。
“是,都搜遍了,只有符。”禮官站出來答道,“方纔下官探查房中西南角磚牆,這幾名歹人突然暴起攻擊,被攔下。下官便篤定那地方不對,就在西南角下掘地拆牆,發現了這隻箱子。大國師果真料事如神。”
村民中有人忽然對著被抓的人哭起來,叫著兄弟大舅之類的,應是一家親戚。
“村長,假造護身符不是小罪,請準本座將罪人帶直城中審判,也算為村莊其他人換得無罪無罰的往生。”嶽清歡走來村長面前,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村長連掉淚帶捶胸頓足,好一頓說這些個孩子平日裏不會做這種事情,只罵之前的死者將他們帶壞了,學著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云云。
嶽清歡聽著不辯解,只叫人押上嫌犯,將那一箱子提著,帶回摩天塔銷燬。
結束之後又重新作法,收了那件死人屋子裏的怨氣,貼夠了符,嶽清歡依然徒步牽著初月晚的馬,帶她離開村落。
原本初月晚所擔心的大肆攻擊並沒有發生,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後怕。
“造假的人並不在這裏。”嶽清歡說,“只有符,沒有模子,也沒有金粉金紙,來查過許多次都無功而返,看來這裏只是一處囤貨的地方。”
“師父還要繼續追查造假者麼?”
“自然。現在已經露出狐狸尾巴,不再追擊就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嶽清歡抬頭看看她道:“不過也不用過於緊張,這次打掉的應是一個很重要的中轉地,若這邊出現問題,很多人會收不到貨物,那些人很快就會自己浮出水面的。到時候再順藤摸瓜,就能知道他們從何處獲取的護身符訊息了。”
初月晚深以為然。
……
此行順利歸來,初月晚和嶽清歡在岔路分開,一個去摩天塔,一個回到宮中。
初月晚要將事情的結果告知初永望,誰知路上碰見初永年打馬迎面過來截住了她。
“怎樣,什麼都沒看見吧?”初永年很瞭解的樣子。
“找到了個箱子。”初月晚說,“裡面是護身符,不知道二皇兄看到的會不會就是那些。”
“多大的箱子?”初永年接著問。
初月晚比劃了一下。
初永年默默不語,想了下才說:“或許吧。”
“二皇兄今日是特地來向我詢問進度的?”初月晚見他要走,勒轉馬頭回身問道。
“是啊,問完就該走了。”初永年道,“除非你想告訴我,究竟當初你夢裏看到了什麼。”
初月晚搖頭:“我什麼也沒看見。”
初永年嗤笑一聲,揮鞭離開。
東宮門外,應順已經提前過來等著初月晚,待她一下馬,便緊著說:“小殿下,您方纔看見肅親王了?他可為難你沒有?”
“沒有,只是問了問話。”初月晚覺得奇奇怪怪,好像二皇兄話裏有話一樣。
“他最近常走動,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麼了,從前還往外趕,現在也不趕他了。”應順說。
“可能有事情吧。”初月晚沒精打采,急忙走進寢殿找初永望。
初永望從早上就知道她會來,已經在等著了,桌上的棋盤剛收起來,已經看不出下了個什麼局。
“裕寧怎麼樣,和大國師去看見了點什麼沒有?”初永望也問。
初月晚將見聞都跟他交代了一番,初永望略有些失望,但是猶豫一下,也跟初永年問了同樣的問題:“多大的箱子。”
初月晚困惑地又比劃了比劃。
“哦……真不知道是誰出了問題。”初永望估量了一下,說道。
“太子哥哥為何這樣說?”
“因為肅親王描述,可不是一隻這樣的箱子就能裝下的。”
初永望說完又道:“也可能是他看錯了?畢竟本就是薄片,不怎麼佔地方,掛著的和放起來的看起來一定會有些不同。”
“裕寧也覺得有些奇怪。”初月晚說,“雖說早就已經將村落封閉了,可是二皇兄回來的那天,那麼長的時間裏,能轉移不少護身符了,現在卻還剩下一箱。但是為什麼來搜了幾輪,都什麼也沒發現呢?”
她推測道:“看起來這箱,簡直像故意留下給我們發現一樣。”
初永望不禁感慨:“裕寧果然是聰慧伶俐的。”
初月晚有點不好意思。
“這幾次,都是摩天塔在查麼?”初永望想起來,“因為聽說這種涉及鬼神之事,應該是要交給摩天塔的。”
“只是督辦。”初月晚道,“每次都有禮部和摩天塔的人隨同來查,主要還是刑部和大理寺。”
初永望點頭:“為兄這些日總也不出門,好些事情錯過了。都得聽你和肅親王講,他的話不著邊際,裕寧的話倒是很值得一信。”
初月晚嘆口氣:“二皇兄這次去也是裕寧出主意在先,若是有什麼問題,也得裕寧給二皇兄擔著了,太子哥哥倒也不妨信他一回。”
“他可不是什麼善人,肯定要裕寧答應他些條件,纔會做事。”初永望嘆氣,“裕寧以後還是別跟他走得太近了,為兄實在是不放心。”
說著,他傷口忽然作痛,按住傷處蹙眉靜了靜。
“太子哥哥……”初月晚忙從他對面榻上下來,跑到他身邊攙扶。
“沒事,最近已經見好了。”初永望忍下痛,對她笑了笑。
初月晚見他一頭冷汗,已是揪心。
賈晶晶忙取了帕子過來,初月晚接過溼手帕,給初永望擦拭額角。
“太子哥哥最近就不要操勞了,有什麼事,裕寧都記著,回頭說給太子哥哥聽。”初月晚道,“太子哥哥千萬要先養好身體。”
“不用擔心我。”初永望讓她快去坐下。
初月晚乖乖坐下,說點別的給他緩和心情:“最近父皇母后來得勤,太子哥哥還能招架?”
“有點難。”初永望苦笑。
兄妹倆相視一笑。
“不過,我還真的從未見過他們這麼殷勤。”初永望扶額,“有點難接受,但也覺得心中寬慰了許多。”
初月晚點點頭,忽然瞥見他房中柱子上掛的那枚玉石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