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景郡王小王爺，聊得不錯？”

    初永年一愣，立刻轉身。

    初永望故意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語氣略帶嘲諷：“不知道是什麼有趣的事情，需要在這種陰暗角落裏分享？”

    “九兒，你怎麼過來了。”初永年輕笑，走上去，“這不是裁判不公，本王來為小王爺打抱不平麼，可誰知道小王爺過於單純謙遜，似乎不願意招搖。本王多管閒事了些，實在慚愧。”

    “肅親王殿下心意周到，然而小王行事本就不和京城規矩，被罰下場合情合理，對肅親王的好意，實在受之有愧。”南宮繆拱手道，“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初永望敏感多疑，定是不能輕易放過，但是這個時候，反而要做出大度的模樣來。

    “本宮也發現這次規則有些古怪，場上那些人似乎格外針對小王爺，這等事倒是京城盲目排外，實在是風度掃地，令人不齒。”初永望說著看向南宮繆，“本宮也要代為賠個不是，今後這不良風氣，是該整頓整頓了。”

    南宮繆鞠躬道謝。

    “既然小王爺本人沒有討還的想法，那不妨就息事寧人，以免給小王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初永望說完，和南宮繆告辭。

    南宮繆就這麼被放走了，初永年討了個沒趣。

    待只剩下他們兩個，初永年酸意滿滿對初永望道：“怎麼，這小子還值得你親自下來走一趟？”

    初永望仰頭冷淡地看著他：“不知道皇兄在想什麼，本宮下來見誰，皇兄不是清楚麼？倒是本宮要問問，皇兄莫名其妙怎麼看上了小景郡王，難道是最近又換了新口味？”

    初永年一把將他拉住，初永望驚出一聲雞皮疙瘩，愣了一下才想起要看看周圍有人沒人。

    好在這裏的確沒什麼人過來，他也是派了賈晶晶事先觀察著初永年的去向，才尋著路線找過來的。

    現在賈晶晶在外面把著門，南宮繆又已經走遠了，倒不用太怕。

    “方纔比賽的時候，本王見你一直盯著馬場看他。”初永年質問般的，“上一場你看本王都沒看那麼認真，怎麼，看哥哥看了那麼多年看膩歪了，也想換換口味？”

    初永望不說話。

    初永年不滿：“管管你的眼睛，別再讓我提心吊膽了。”

    聽完他的話，初永望冷哼，揮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拍得不夠狠，聲音不響，但把初永年打得一時有點懵。

    “初永年，你有病吧。”初永望忍著聲罵道，“你有多少脂粉風流事，還有臉管我？”

    初永年的眼神閃了閃，回過頭來：“為兄錯了，九兒……”

    “滾。”初永望退步走開，“你以為掌握了那個把柄就可以肆意當我是你的玩物，做你的鬼夢去，你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讓老六和老十一去爭那個皇位。”

    初永年看著他走開的背影，愣了許久。

    ……

    回到席上以後，初永望氣得吃不下任何東西，只是坐著都覺得噯氣。

    他更是恐慌，初永年糾纏不休已經讓他應付得有些疲倦了，這次是給他一個警告，然而若真惹毛了他，結果會怎麼樣完全沒辦法預料。

    初永望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但是這種日子過得委曲求全，活著和死了有有什麼區別。

    似乎是發現了他的狀態不對，初月晚從別人那邊蹭完了吃的回來，跑到他身邊坐下推推：“太子哥哥，是不是不舒服？”

    初永望瞞不住她，無奈：“是有點，可能是吃的不太對付，一會兒本宮就跟父皇說一聲，先回去休息了。”

    “嗯嗯。”初月晚點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初永望一愣：“裕寧……以後大了，不能再這麼……”

    話還沒說完，初月晚又在他臉上親一下。

    “不要，裕寧要一直對太子哥哥好。”初月晚說。

    初永望苦笑：“那裕寧下次把嘴擦擦，蜜糖都黏在我臉上了。”

    初月晚頓時不好意思地跑回去拿絹帕擦嘴。初永望看著她忙忙叨叨的模樣，感慨有這個小傢伙在身邊，完全沒有辦法發愁。

    他似乎有點理解父皇為什麼現在行事收斂多了，初月晚的確是天臨福將，最大的惡人都只顧陪著她吃喝玩樂，哪有閒心再去折騰別人死活，豈不是減少了很多無端的苦難。

    男子的賽事已經結束，接下來是女子馬球。

    這場上又有初月晚的熟人了，初素菁自然一馬當先，每次馬球賽肅親王府都是最靚麗的那道風景線，無論男女都佔盡風光。而另一個就是她很久之前見過的將軍府賈蕪優，雖然沒有成為皇嫂，但現在已經是威風凜凜的女武官了。

    還有些姑娘是之前在經緯院見過的，但是實在久遠，初月晚也記不得多少人的名字，只是臉熟。

    總之，這場的關注重點放在初素菁和賈蕪優是沒錯的。在京城裏她們二位姑娘可是格外出名，聽說初素菁最近在經緯院蘭芷苑裏也是力拔頭籌，就算在和男子的混合馬球賽裡面也不容小覷。

    而賈蕪優算是老牌的常勝將軍，因年長些，是很多姑娘的前輩，一出場就有颯爽之風。和初月晚幾年前見過的樣子已經有了些改變，更為沉穩了。

    想來，小舅舅去邊關後，就是進了賈蕪優的母族賈家軍呢。

    那位邊關的飛虎將軍賈若，就是賈蕪優的大哥。不知道她會不會更快知道些小舅舅的訊息。

    初月晚自然是不好去問的，只是看她在馬場上熱身，一頭高高梳起的長髮隨風飛舞。馬場中她和初素菁擦肩而過，初月晚的眼神便又跟著初素菁走去，馬背上纖瘦的身材像一道柳枝，英氣裡又不減女子的多情嫋娜。

    她明明跟自己一樣大呀。

    大皋朝的馬球賽沒有年紀限制，從十歲就可以報名上場了。雖然如此，初素菁還是年紀過於小了，在這群人裡格外乍眼，初月晚看到她，不由得覺得這輩子很遺憾，沒有機會上場。

    等等，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