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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京城裏的馬球賽

    遠在東方的大皋朝京城,正在舉行馬球比賽。

    給太后的守孝期過去之後,京城中終於恢復了原有的活動,但是外面正有戰事,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玩耍,老皇帝便搬出了自己慣用的伎倆,強行把沒理的事情說成有理的,也要辦。

    於是這次馬球賽的舉辦要義,便是在於為大皋朝迎接生機,向周圍國家展現大皋朝臣民的矯健身姿,彰顯大皋朝國力強盛。並藉此活動來鼓舞人心,為邊境作戰的將士內外呼應,鼓舞士氣。

    講白了,都是扯淡。

    就是因為悶了太久該出來玩玩了。

    但是畢竟孝期說過纔剛過,也不應過於大張旗鼓,於是老皇帝除了繼續跟大臣們宣稱自己昏庸貪玩耍賴你們能奈我何之外,就是稍微妥協了一下,只是打馬球,各自帶馬來,自己帶吃的,主辦方宮廷只給場地和球,大家不要鋪張浪費。

    這樣一來,京城中憋了很久的達官顯貴可就閒不住了,紛紛鉚足了勁兒要在這次賽事上表現表現,積極響應。

    然而一面又有些可惜,往年那賽場上叱吒風雲的雲小公爺沒了影子,一部分人嘆息他身在邊關,另一部分人慨嘆他“英年早逝”,你嘆氣你的我嘆氣我的,表面上還都互相理解,互相安慰著。

    拋開誰會參賽不說,這種活動初月晚一直都是極喜歡的。熱鬧,熱鬧,還是熱鬧,而且平時除了男子馬球,還有女子馬球,男女混合馬球賽。

    就跟喜歡看摔角似的,初月晚喜歡看這種對抗性質很強的比拼,而且前世她沒別的事情可做,就是在宮裏吃喝玩樂,跟別的郡主小姐們打馬球,也是一把好手。

    然而今世被摩天塔佔去了大部分的時間,初月晚很少再有機會參與其中,何況太久沒有練習,騎馬都已經騎得不太利索了,只能望著別人上場而心裏癢癢。

    今次的男子馬球裡面,老十一初永奕,孝親王初永繼和肅親王初永年都上了場,初佑康也要上去跟父親來個父子局。這些皇室宗親從小就玩這些東西,如果不上場反而讓人覺得沒有男子漢氣概。

    初月晚看著自己別的哥哥們勁裝騎馬而來,又默默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初月晚朝他露出鼓舞的眼神。

    初永望眉頭皺著,喝茶道:“不去。”

    “聽太醫院回話,最近望兒似乎總是腰疼。”老皇帝在上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睡得床不舒服,改換一換褥子了?”

    “父皇憂心了,兒臣沒事。”初永望道,“只是這種眾人都要顯擺的時候,兒臣在場上,有礙於他們發揮,父皇看著也不開心呀。”

    老皇帝捋著鬍鬚笑而不語。

    太子在場自然是要影響別人發揮的,大家是讓著他也不是,對他太狠了也不是,收著又打不出應有的水準來。暫且不管初永望自己的水平如何,就算他上了場一動不動,也沒人敢搶他的球。

    何況初永望深知自己馬球水平確實是不怎麼樣。

    當年雲錦書還在的時候,原本也沒人敢上去招惹雲錦書,是他自己攆著別人打,什麼皇親國戚王子公侯,照打不誤,才搞得有能耐的都放開手腳要跟他切磋,沒能耐的都被他打得屁滾尿流,那可太好看了。

    一想這個,可不是又要傷感。

    初永望放下茶杯繼續觀望,忽然瞧見臺下馬場上一雙眼睛朝自己看過來,他暗暗打了個哆嗦,卻沒回避。底下正盯著他的初永年見狀颯然一笑,勒轉馬頭朝前面初永奕跑上去。

    “要是小舅舅在就好了。”初月晚看著馬場上說道。

    周圍所有知情人都緊張起來。

    然而沒有人說話,就當做沒人聽見,初月晚看著看著也就忘記了,沒再提起,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男子馬球很多場,可是別的人初月晚沒幾個認識的,只看幾個哥哥。二皇兄初永年自然是馬場上的老油條,無論是個人技巧還是戰術運作都精湛無比,而且今年他比以往更愛炫技了,常常要引起席上連片的叫好驚呼。

    老皇帝也的確喜愛這個兒子,凡是肅親王表現亮眼,他就笑得格外開心,還要拍拍巴掌鼓勵一下,連聲說“賞賞賞”。

    初佑康和自己的父親刻意選在相對的陣營,儘管技術上有很多父親的影子,然而還是過於年輕生澀,缺乏遊刃有餘的勁兒,儘管被壓住風頭,卻也表現不錯。因初佑康還沒婚配,許多觀戰的年輕貴族姑娘都在雅間裡輕聲議論,似乎很是中意。

    至於六皇兄初永繼,初月晚從前沒怎麼太注意過他的表現,然而今次他很是主動地表現自己,可惜初永年就像在針對他一樣,每每將他到手的機會搶去,不准他有一點表現的機會。看到這一幕,紗簾子後面觀戰的雍貴妃要氣死了,一直用眼睛瞪著蕭賢妃,暗罵他們娘倆狼狽爲奸。

    於是初永繼打著也實在沒意思,只能在邊緣轉悠。

    而相比之下十一皇子初永奕完全是頭橫衝直撞的小牛,見誰懟誰也不管對是不對,跟他搶球的就算是隊友也要捱上一馬杆子。好幾次差點衝撞到初永年,喊也喊不住,結果終於在絆倒了一個小王爺之後被強制退場。

    自不消說,這場比賽在肅親王初永年的帶領下大獲全勝。

    老皇帝明明都笑開花了,卻還是一抹臉,裝模作樣道:“沒意思,總是他贏,朕都看膩歪了。”

    初永望暗自用他們聽不見的聲音輕輕冷哼了一聲。

    “哈哈哈。”初月晚明明方纔沒有笑,這時候卻笑起來。

    初永望好奇道:“裕寧笑什麼?”

    初月晚一副都看破了的模樣:“賽場上倒是毫無意外,但是賽場外面的人看著纔有趣。”

    初永望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接下來的一場依然是男子馬球,這裏也還有許多王爺公子在場,初月晚本來要去娘娘們那邊蹭吃的了,卻忽然停下。

    她看見南宮繆上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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