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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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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走起去尋歡作樂

    也許是日子過得比較平靜,這次回到前世時也沒有什麼著急的大事,初月晚安安穩穩度過了兩三天,中間也一直差人問一問母后現在情況如何,是否可以去看看她。坤慈宮回了信兒,說太后一直在靜養,不想見人。

    初月晚很擔心,即便不願提起那天自己知道了什麼,也還是詢問了初永望母后的情況。初永望表示自己常去問候,母后的身體確實不方便接待,但是也可以帶她去瞧瞧。

    只要能見到比什麼都好,初月晚就跟著初永望去坤慈宮見母后了。

    從那一世太后走了之後,初月晚對坤慈宮充滿藥味的記憶就暫告了結。而回到前世,這淡淡的藥香味又開始熟悉起來。

    她不喜歡這種味道。

    這日來了,初永望已經先在房裏等著,初月晚進來看見他,又看見了臥在床上的身影,不好打擾,便躡手躡腳地靠近。

    “母后睡下了嗎?”她輕聲問。

    “方纔還醒著,這會兒累了就歇下了,但沒關係。”初永望道,“母后,裕寧來了。”

    雲太后只在眼上蒙著一層薄紗,平靜地躺在床上,呼吸也很微弱。似乎已經睡著了。

    “母后現在眼睛見不得光,要一直罩著才舒服些。”初永望說著,警惕地將目光從雲太后轉移到初月晚,側耳聽著她的反應。

    “沒事,我只是想看看母后。”初月晚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雲太后。

    皇兄在這裏,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初月晚不知道母后現在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靜靜地坐著想了一會兒,忽然感覺自己搭在床沿的手被握住了,低頭看去,發現母后已經蒼老的手正從被子下伸出一點來,輕輕捏著她的手指。

    初月晚心裏有些難過。

    雲太后依然沒有說話,她又坐了一會兒,便和初永望提議讓母后休息,她去京城裏逛逛。

    初永望答應了,卻沒有和她一起出來。

    待到初月晚離開,靜靜躺著的雲太后才慢慢嘆出一口氣。

    初永望望著窗外,目光有些遊離。

    “晚晚走了?”雲太后問道。

    “剛走。”初永望回答。

    “哀家若對晚晚說了什麼,你會殺了哀家麼?”雲太后忽然說道。

    初永望沒有迴應,彷彿預設。

    雲太后側了側臉,轉向沒有光的床鋪裡面,眼睛上覆蓋的罩紗有些鬆散。

    “你在不在乎哀家,不重要了。”雲太后說,“但你……不能不在乎晚晚。”

    “不必母后多心。”

    “哀家不會說出去的。”

    聽罷,初永望擱在膝上的手攥了攥。

    “哀家會把你的秘密嚥進肚裏,帶進墳墓。”雲太后說,“哀家也想讓晚晚無憂無慮地活下去,什麼真相,什麼恩怨,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哀家也想……”

    她轉過身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似乎在尋找初永望。

    “在最後對你……作為母親的補償。”

    初永望目光閃爍,凝視著窗外,沒有低頭,也沒有接住她的手。

    雲太后握空,顫抖的手緩緩地放了下去。

    ……

    從坤慈宮回去稍作打理,終於可以出宮了。

    初月晚發現現在師父嶽清歡成了椒房殿的常駐,這三天每天都要過來一趟,檢查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是否有好轉,比太醫還要勤快。

    但也只是簡單的望聞問切,做做法事,燒一燒香便又回去了,讓他老人家來回折騰,弄得初月晚還挺不好意思。

    啊,不能說師父是老人家,人家明明還是年輕英俊清風明月呢。

    “公主殿下出宮時,帶著護身符吧。”嶽清歡在她臨行前,將一枚開光的純金護身符遞給初月晚。

    初月晚接過來,鄭重道謝。

    不免,又想起那一世丟了的護身符了。憑印象對比來看,和這一枚從外表上看是一樣的,但是由於手感已經生疏,現在掂量不出來二者的差異。

    她將護身符揣在懷裏,和師父告辭,便乘車出門。

    芙蕖陪著初月晚坐車裏,應順騎馬跟在車外,一行人也不遮掩,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了門,生怕沒有人知道是公主出行。

    初月晚估計皇兄和小舅舅一定會派人隨處跟著的,倒不如光明正大一些。

    “殿下,我們究竟是要去哪兒?”芙蕖到出了宮牆都沒聽見她說出目的地,實在是好奇得不得了。

    初月晚笑容可掬:“去康樂坊!”

    芙蕖一愣:“啊?”

    ……

    京城,康樂坊。

    這一片的花街柳巷,就是整個京城除了王府大院外最為富庶繁盛之地了。

    由於十九世帝登基以來嚴刑峻法,貴族官吏都苦不堪言,稍微涉及朝政便可能滿門掉腦袋,於是爲了證明自己沒有二心,紛紛裝傻充楞沉迷酒色,一個個只圖越廢物越好。

    因此,這笙歌樂舞的康樂坊也比往日愈加興旺起來。聽說十里長街一舍難求,要來喝酒聽小曲兒,都得提前預約排號。

    初月晚不知道要排號這碼事,到了門口發現今天康樂坊最紅的那間樓已經滿員,沒有空檔了,不由得十分難過。

    雖然說沒人敢惹皇上唯一的心肝寶貝公主殿下,但是初月晚不想過於張揚了,要是自己藉着身份隨意加塞,豈不是對著所有人宣稱當今裕寧公主有“磨鏡之好”,給皇兄臉上過不去嗎。

    皇兄自己不開心哄一鬨也就行了,可是皇兄不開心可是要把所有傳謠的信謠的都砍掉腦袋,怕不是要因此掀起京城又一番腥風血雨?

    她忙叫芙蕖跟康樂坊的人說好,不要為此大費周章,公主自會另行安排。

    但說遺憾,那肯定是遺憾不已。

    “唉,難得出來一次。”初月晚蹲在車裏揉腦袋。

    “公主殿下請勿擔憂,奴才這就給您安排好好的。”應順立刻站出來。

    “要是很麻煩的話就不用了。”初月晚說。

    “沒事兒。”應順拍著胸口,“都包在奴才身上。”

    有他的話初月晚放心,便待在車上邊吃點心邊等。過了沒一會兒,她手裏的三塊糕才吃了一塊半,應順就敲起了車門。

    “這麼快,這小子幹什麼去了,該不是放了把火?”芙蕖疑惑著開啟車門,頓時驚訝。

    初月晚叼著的第二塊糕“吧嗒”掉在手心裏。

    車門外,雲錦書探出頭來對她微笑著,一身銀灰色便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舅舅你怎麼來了……”初月晚急忙擦擦嘴。

    “臣可是排憂解難小能手,如有需要,隨叫隨到。”雲錦書對她伸出手,“康樂坊已經為殿下備好了雅閣,請公主勞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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