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做為太子的爪牙
南宮繆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那可是無緣無故得罪一整個國家啊,光是大皋朝內部有人想要謀害她就夠難對付了,現在還加上國外。
小小年紀就要承擔那麼多的危機,南宮繆都替她覺得不易。
初月晚倒是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完全沒有在意。
她莫名覺得這次事情過後也顯露出了某些好跡象,父皇和太子哥哥之間總有些微妙的警惕感減淡了,父皇放心交給太子哥哥做事,太子哥哥也有了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實權,她覺得接下來只要防止裘鳴在東宮往來的事被父皇知道,就可以皆大歡喜。
想著想著又跑遠了,初月晚拉回思緒,和南宮繆往山上走。
“王爺今日來摩天塔求些什麼?”初月晚問他。
“求……”南宮繆有些侷促。
當然是求能見到你啊,還沒求就見到了,還有啥好求的。
“求裕寧公主身體好得快一些,能早日自由玩耍。”南宮繆隨口編了一個,還是不離她。
初月晚知道他的心思了,反正已經亮明態度,不妨坦然:“王爺替我擔心倒不如給自己求求好事呢,摩天塔這邊的開光護身符,不知道你可有一個沒有?”
“還沒有。”南宮繆說,“那個護身符,原本母妃在的時候就一直想請一個給兄長,走了好些關係都請不到,我更不用說了。”
原本的景郡王妃纔不可能給他弄一個那麼金貴的護身符,初月晚心知肚明,這次就當做還個人情了,道:“要是王爺想要,我可以去問問師父,能不能安排王爺請一枚來佩戴。”
“那就多謝裕寧公主。”南宮繆倒不是多喜歡護身符,可一聽初月晚給這麼大面子,不要不行。
兩人有說有笑上山,到了塔裡,鬆苓上來接應,說大國師現在在上面接待客人,先讓初月晚自己安排,於是初月晚帶著南宮繆在大殿走了一圈,講了講周圍的神像典故之類消磨時間。
初月晚走動的時候刻意觀察了一下週圍的人,也有一些是佩戴護身符來的朝廷命婦。她們平日都將護身符貼身放,唸經的時候纔會拿在手裏能夠看見,也有的並不拿出來,判斷不了多少人有。
但光是看拿出來的,應不超過這時段往來人員的半數。
她去找負責請護身符的禮官,拿來一枚師父之前開光過的護身符檢視,南宮繆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以為是等下安排請護身符的流程,默默跟著。
就算已經有開過光的,摩天塔的護身符也不是說領走就能領走,流程還要過一遍。
只是初月晚拿在手裏,才覺得有點不同。
她之前拿到的那枚護身符,重量和現在摩天塔的不太一樣。
因為是純金的,薄薄一張也有點沉,但初月晚經手不多,拿起來也覺得差不多輕重,這幾日沒事就在屋裏掂量那枚護身符,現在掂量一下這個,才發覺輕重有差異。
那些中原人身上的護身符,是假的。
她馬上叫隨行的宮人去東宮傳個信,跟太子哥哥約個時間相見。
“裕寧公主真的很在乎太子殿下。”南宮繆對他們兄妹都很好奇。
雖然平日不怎麼召見,但南宮繆從上次奪取王位後,已經是初永望毋庸置疑的同盟了,近來初永望給了他另外一個長期任務,不著急驗收,南宮繆也就比較放鬆下來。
這任務說大不知道多大,說小也不小,就是憑著他之前備考的經驗,在京中和前來參加科考的各色人等聯絡,網羅一些人才。同時接洽一些北邊過來的封地同鄉,形成一股明面上無甚關聯,但內中可以供太子自由驅使的人馬。
所以南宮繆就有事無事給東宮報個信,大部分時候都是隨意的。
“是啊,太子哥哥是裕寧心裏很重要的人。”初月晚承認。
或許將來,會是唯一陪自己最久的至親。
正說著,初月晚忽然在摩天塔的香客中看到一個身影,有些熟悉又很生分,是六皇兄初永繼。
他以前來摩天塔也不多不少,碰見他不是什麼怪事。
“那不是孝親王殿下?”南宮繆也認出來。
這麼久以來有了太子牽線搭橋,南宮繆也終於有機會和這群王公貴族搭上關係,很快就把人認了個差不多。
既然見到了就沒有不打招呼的道理,初月晚馬上上前喚他一聲:“六皇兄。”
初永繼像是讓人在背後戳了一針,嚇一跳。
回頭看到是初月晚,初永繼那滿臉不起眼的模樣微微浮現出一點警惕。
“見過六皇兄,今日師父會客,有什麼事情找我就好。”初月晚乖乖地跟他說話。
“哦,好。”初永繼木訥應聲,轉臉看著她身後的南宮繆,“這位是……本王想起來了,是小景郡王。”
南宮繆拱手請安。
“府上還有事,本王已經上過香,就不久留了。”初永繼說完,跟初月晚告別走開。
初月晚束手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走出摩天塔大門。
“裕寧公主。”南宮繆道,“是不是覺得孝親王有些許奇怪?”
“王爺也這麼認為?”初月晚當真有他說的那種直覺。
“嗯。”南宮繆點頭,“自從繼位後,我也曾在摩天塔見過孝親王,上前請安他也都不理我,今天卻特地提起我。偶有見裕寧公主和他照面,他也就是沒滋味的應一應,今次卻很緊張。”
初月晚也覺得初永繼很緊張,彷彿就是因為見到了她。
但這偶爾的一點奇怪不足為證,畢竟誰還沒有點大事小情,緊張也許只是有別的事情吧,初月晚相信自己的直覺,但也不好什麼事都從直覺先入為主。
她暫且把這個事情放下,正巧鬆苓也回來了,身後那個飄然欲仙的身影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矚目。
初月晚愣了下,馬上歡喜地迎上前:“師父!”
嶽清歡穿過人群,來到她面前賜予摩頂祝福。
“最近辛苦裕寧了。”嶽清歡感慨她的無端受苦。
初月晚在他面前貓兒似的,一頭細軟濃密的髮絲在陽光里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