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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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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越調查越多可疑

    大理寺少卿毛八千帶隊勘察現場,已經最快速地給出了仵作驗屍的報告,已經確定大部分人都是被達沓的馬刀抹了脖子,還有自己掉下山去摔斷脖子的。

    “沒有中箭的?”初永望懷疑。

    達沓人也用箭,但他們常用的弓和箭都與中原不同,出入關隘都要將武器上報查驗,進入京城更不用說,何況本就是外國人,偷運武器進來尤其不易。馬刀是隨身佩件,驗過就直接放行了,但是弓箭不然。

    放箭這種最簡單的刺殺方法他們不用,只用馬刀。

    是爲了不留下中原人自己做事的痕跡嗎?

    願意承擔這次事件所有的罪名,這是多麼無私的在背黑鍋啊。

    “沒有中箭的。但,不代表沒有人放箭。”毛八千說著,將另一份證物擺在他的面前。

    初永望看著那布面上擺著的幾根毛屑,疑惑道:“這是什麼?”

    “箭羽的斷茬。”毛八千道。

    初永望恍然:“在哪裏找到的?”

    毛八千:“在馬車的門板上。”

    他對初永望模擬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應是有人坐車門前後位置上,有人放箭射殺,箭矢射入門板時將尾羽剮蹭了下來。

    坐在那裏的,不是車伕就是荊叱。

    而車伕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上面並沒有劍傷。那樣這支箭要射的人,幾乎能肯定就是荊叱了。

    “多久能查清楚箭的來頭?”初永望問。

    “一個時辰。”毛八千道,“大理寺正在進行證物比對,這箭羽是中原的,可比較的範圍基本確定。”

    初永望點頭:“找到箭羽能找到裕寧嗎?”

    毛八千搖頭:“只能找到放箭的人,或許還能找出幕後指使者。但公主殿下的去向,只憑這些還不夠。”

    “找到幕後主使不能逼問出裕寧的去向?”

    “有可能會倒逼其殺人滅口。”

    初永望不想此人說話這麼直白傷人,一時被噎到窩火。

    找到什麼主使不是他現在最著急的事情,哪怕別的都找不出,首先必須要找到裕寧。

    “沒有時間再等了,必須找到裕寧。這是死命令。”初永望盯著他,“今天天黑前還找不到裕寧的去向,你和大理寺卿就都大牢裡喝茶去吧。”

    “太子殿下的焦急下官明白,只是有的事急也無用。”毛八千道,“公主殿下去向線索,可能需要等對方給一個了。”

    “達沓人若傷害她,根本不需要讓我們知道。”初永望當真急不可耐,“若他們要將裕寧帶出城去,怎麼找?!”

    “他們不可能將公主殿下帶出城去。”毛八千篤定,“昨夜的所有通關記錄都已經勘察過,若昨夜都出不去,今日封城,更不可能出得去。他們這麼明顯的暴露達沓人身份,已經是要承擔下這次挾持公主的罪名了,何必還要逃?他們會提出條件的。”

    初永望心煩意亂,暫且將調查的事情交給他,帶著賈晶晶回宮了。

    馬車在城中走過,初永望臨到宮門,卻聽見外面有人叫他。

    “太子殿下,是肅親王的馬車。”賈晶晶掀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回頭對初永望道。

    “他這時候做什麼。”初永望不安,命車伕停下。

    因為除了初月晚的事情,城中巡視的人馬多了幾倍,初永望雖然不怕自己也這個時候遇刺,但多少還是加了點小心。

    並排來的果然是初永年的車馬,那珠光寶氣過於奢侈的裝飾一看就知道了。

    初永望並不下車,只是撩著簾子看著外面。

    “九兒。”初永年也掀開簾子,一條胳膊搭在窗框上,“聽說小裕寧丟了。”

    “你知道她在哪兒?”初永望懶得跟他廢話。

    “你太看得起為兄了,我怎知她會在哪兒。”初永年難得地嚴肅,“不過為兄倒是可以給你幫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

    “你要是有什麼想了解的,為兄可以作答。”

    初永望一聽本覺得都是廢話,可是轉念一想,道:“還真的有事要問你。”

    兩馬車並駕齊驅,一齊轉到東宮。

    初永望在書房接見初永年,初永年一點也不客氣的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面。

    “我記得皇兄箭法特別好。”初永望道,“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可生疏了沒有?”

    “要不要為兄現在給九兒瞧瞧。”初永年敏銳地察覺到他在懷疑自己。

    初永望搖頭:“就算皇兄如今要裝作已經生疏的模樣,本宮也看不出來。”

    初永年的面色顯然有些不快:“九兒懷疑為兄會傷害裕寧?”

    “皇兄說了有什麼想了解的就可以作答,本宮也還沒問完,皇兄何必自己主動認領?”初永望不甘示弱。

    初永年苦笑,背靠椅子:“那就隨九兒怎麼問。”

    “當年教皇兄箭法的人,現在何處?”初永望問。

    初永年想了想:“師父避世隱居已有多年,他後來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初永望並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但是初永望又很奇怪地並不懷疑他會真的對初月晚下手。

    這麼多年來,初月晚和肅親王一家的關係都格外好,而且初永年這種身份的人若真想幹什麼,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區區一個箭法,他從皇兄十多年前射殺大皇子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他只是懷疑,當年教導過初永年的人,應該不會只教導了他一個。

    初永望一直認定,自己皇位最大的威脅是來自於父皇,而不是自己的兄弟。

    當年在昭華殿,自己寧可去死,拱手把皇位交給面前這個人,他都沒有接受過。

    所以後來初永年的種種挑撥威脅,明明白白對他開過分的玩笑,在初永望感覺都只是他的惡趣味。

    畢竟真想奪取東宮的人,怎麼會把“你的東宮給我住住”掛在嘴邊?

    初永年察覺到他的猶豫,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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