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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沒大事放人一馬

    南宮繆深呼吸幾次,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不想害裕寧公主……啊!”南宮繆話音再次戛然而止,那白刃已經擦破面板,鮮血順著他的呼吸一股股涌出來。

    “答非所問不是個好主意。”雲錦書示意他重新說一遍。

    南宮繆徹底不再抵抗,認道:“是我偷的鐲子……陣圖也是我畫的,可我沒有詛咒過任何人,我不會法術,我只是在莊子裡見過有巫婆畫這東西!我只是想要父親他們死!”

    他說完閉緊眼睛。

    過了不知多久,他睜開眼,那刀已經和脖子分開了,一時的緊張讓他幾乎忘了疼。

    雲錦書收刀,默默看著他:“你怎麼做的?”

    “我趁著去見父親的時候,把鐲子藏在父親的枕頭下面,在褥子上面淋了很多水。他在上面睡,一兩天內一定會察覺,我每當他回房時都會在附近等待時機。那天我故意惹怒南宮綿,撞進房中,抓到了現行。”南宮繆道。

    “你叫我去找,也是希望有個人直接發現鐲子在你父親那裏吧。”

    “是的……雲小公爺既然知道在我父親那裏,為何沒有早些去拿了還給裕寧公主?”

    雲錦書眼神一凜:“你敢反問我?”

    南宮繆頓時嚇得退了一步。

    “說也無妨。”雲錦書走來,“其實那時候我不知道。”

    南宮繆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雲錦書高挑的身材站在他面前,壓力甚是駭人:“這次還好沒什麼大事,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就先饒過三公子。”

    南宮繆小聲道了謝。

    “但對公主那邊。”雲錦書沉聲警告,“你最好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白衣飄然離去。

    南宮繆許久僵直地站著,回頭看去,已經不見雲錦書的人影。

    ……

    退朝後,老皇帝聽說寶貝女兒來給自己請安了,連忙緊趕慢趕回了宸極殿。

    初月晚正在他屋裏吃酥餅,一聽傳報所有人都來跪安,只有初月晚還依依不捨地往嘴裏塞完剩下的半個酥餅,才抹抹嘴爬下來。

    可惜她晚了一步,老皇帝人已經進來了,又順手給她拎起來抱了回去。

    “晚晚想父皇啦?”老皇帝眉開眼笑。

    初月晚一邊點頭說“想了想了,天天想”,一邊無奈地真想道:“父皇,我不是每天來也是隔一兩天就來一次,您用得著像半年沒見了似的這麼興奮麼?”

    不過講真也就是簡短的見一面就算了,父皇總是日理萬機忙著很多事情似的,不太容易找機會說說話。

    前世坊間傳說父皇是個庸君,一生也沒什麼建樹,可是初月晚覺得如果這都是“庸君”,那臣民們可是對君主的要求過於虛無縹緲了。

    “父皇最近忙什麼呢?”初月晚問道。

    “那些糟心事,嗐。”老皇帝簡直不想提,可是一旦抱怨起來,就停不下來,“自然是真頌國成日裏就知道給朕添堵,這周圍的小國就沒一個省心,只知道要錢要錢,越來越貪心……”

    他嘰嘰咕咕跟初月晚抱怨著前朝諸事,倒也沒有很深入地談起究竟內幕如何,初月晚聽著反而像是普普通通的一些日常。

    從小父皇就喜歡在她和母后這邊“釋放自我”,導致初月晚跟著聽了不少官員們的日常,對那些敢直接上奏和父皇硬碰硬鬥嘴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能父皇覺得她什麼都聽不懂,什麼也不放在心上,所以才能這麼放鬆地將什麼都跟她說起吧?初月晚如是想。

    不過,初月晚還真的是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冒,一點沒在意。

    這次她稍微留了一點心,真頌國和景郡王的事情聯絡在一起,她覺得這次多多少少和自己扯上了關係。

    “總之,都會解決的,晚晚不要往心裏去。”老皇帝抱怨完了,照舊揉揉她的腦袋瓜。

    初月晚遞給他酥餅:“父皇英明神武!”

    老皇帝得意洋洋,小鬍子跟著嘴唇翹了翹。

    “晚晚怎的又往景郡王府跑?”老皇帝說完一圈,繞回到自己心裏話上。

    “因為做了奇怪的夢。”初月晚這次也不迴避,“夢到景郡王府空掉了,那日在摩天塔見到三公子,就順便去慰問一下。”

    “哈哈哈,他家不還沒事麼,怎的要為一個夢中的景象去慰問?”

    “晚晚的夢亂七八糟有時候是有預示的,當然要去瞧瞧才安心。”

    老皇帝這才嘆口氣,覺得確實如此。

    “不過呢以後也可以讓別人替你去慰問。”老皇帝道。

    初月晚不好和父皇就這種事情爭辯,於是乾脆搖頭晃腦耍賴:“晚晚有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嘛……”

    “好啦好啦,父皇擔心你嘛。”老皇帝立即心軟。

    初月晚每次都能輕易把他拿下,好不得意。

    “父皇,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初月晚擺出誠懇的表情。

    “是何要求?晚晚儘管說。”老皇帝吃著酥餅。

    “要是這次景郡王難逃懲罰,晚晚希望父皇能看在南宮三公子主動提供線索的份兒上,放他一馬。”初月晚說。

    老皇帝毫不遲疑:“當然可以,這麼簡單的事情,晚晚都說了,那這小子就算走了大運。”

    初月晚開心地湊過去,在他老臉上“吧嗒”親一口。

    “哎,朕真是太可憐了。”老皇帝故意皺眉,“想跟閨女親近一下,還得借外人的光兒。”

    “父皇~你又開始了!”

    “不鬧了不鬧了,晚晚跟父皇最親了,跟別人沒關係,哈哈哈。”

    ……

    入夜,東宮。

    南宮繆已經得到了聖命恩准,現在已經回到王府上住,有人專門保護著。初永望短暫的收留算是結束了。

    雲錦書將今日詢問的結果交代給他之後,也打道回府,表示可能景郡王審判之後自己就會再次出來公開活動。初永望只管隨他去了。

    也許是倒春寒的關係,每到夜裏風都大得駭人,燈籠像是要被吹翻過來。

    賈晶晶命人去將窗子好好堵死,在寢宮點了暖爐。

    初永望已經梳洗後回到榻上,準備睡了,卻一直無法安心躺下。

    “賈公公。”初永望叫他。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賈晶晶連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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