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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參加春闈的舉子

    初月晚暫且不勸了,畢竟,就像不能奪走他人希望一樣,也沒有強行叫人家懷有希望的道理。

    雲錦書那邊也聊得差不多了,顧御史基本上已經清楚自己會左遷別郡,對此十分平靜。

    “若是小女可以留在京城,免於旅途勞頓,便是最好的了。”顧御史道,“可是我們家這樣的情況,怕是難覓良婿。”

    雲錦書道:“這件事顧大人先不必憂心。”

    顧御史低聲道:“雖說下官不應該這樣說,但小女病體畢竟不知時日幾多,若是公主殿下寬慰,馳俊侯便將她收做一房也……”

    雲錦書的眼神頓時起了寒意,顧御史不敢再說,連連謝罪。

    “我念在公主殿下的舊日情誼纔來府上幫忙,可顧御史的話,實在過分。”雲錦書義正辭嚴,“請務必不要再提起。”

    顧御史汗如雨下,無奈道:“下官也是急病亂投醫,還請馳俊侯勿要因下官而怪罪小女。”

    雲錦書不言,起身來到初月晚身邊:“公主殿下,是時候回去了。”

    “好的。”初月晚起來,回頭安慰顧嬌娘,“嬌嬌姐,改日我再來。”

    “好,公主殿下路上小心,恕不遠送了。”顧嬌娘陪著站起來。

    初月晚與顧氏夫婦道別,和雲錦書一併回宮。

    “錦書,嬌嬌姐的事,我想問問江太醫。”初月晚對雲錦書說,“只是不知江太醫究竟有沒有此心,若是他只是有情而不想娶嬌嬌姐,我問他也是給他壓力,恐怕不好。”

    雲錦書詫異:“這倒是臣孤陋寡聞了,竟不知江太醫對顧小姐有此情意?”

    初月晚笑道:“這不怪錦書,你又不在宮裏,我平日經常去父皇那裏,江太醫現在在太醫院深得重用,平日也是天天在父皇那裏的,我偶爾問他嬌嬌姐的病情,自然知道他的心意。”

    “那臣幫著問一問吧。”雲錦書主動道。

    “錦書去問?”

    “都是男子,平日見面十分方便,臣請他喝酒,順便打探一下,不是問題。”

    “那可幫了大忙了!”

    初月晚說罷長嘆一口氣:“嬌嬌姐過得不易,只盼她能有個好歸宿。”

    “是啊。”雲錦書應著,心中已經有了安排。

    二人乘車過市,見路上許多行色匆匆揹着包裹的人,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

    “錦書,那些是什麼人?”初月晚好奇地望著。

    “應是來參加春闈的舉子。”雲錦書道,“今年還要趕上太子登基,很多人都急著趕來看熱鬧,所以元月就進京了。”

    “今年的舉子……”初月晚想了想,“往年從沒注意過,偏偏今年注意了,豈不是晚晚又有什麼顯靈?”

    “大抵是有熟人。”雲錦書笑道,“今年春闈有個大事,晚晚居然不知麼?”

    “咦?”初月晚驚訝,“不知不知,錦書快說嘛!”

    雲錦書仍在吊她的胃口:“據說,今年春闈有一名女子來參加。”

    初月晚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莊涵?”她猛得想起來,“是莊涵麼?”

    從前她在經緯院的小夥伴,堂堂京兆尹之女莊大小姐,因為其父官職變動,跟著去了外地。

    莊涵走之前,不就說過她會考上的麼?

    初月晚記得自己前世之中,就是這一年的時候,莊涵理應應試,卻陰差陽錯地嫁了人,沒能前來會試。

    她興奮地看著雲錦書求解,雲錦書便點了點頭,確認了她的猜測。

    “好!!”初月晚笑逐顏開,“終於可以見到莊涵涵了!!晚晚好想她啊!”

    “她父親在地方做得不錯,想必來京城是無需太波折的。”雲錦書道,“也許她已經到了京城也為未可知。”

    初月晚聽出了端倪,從馬車窗邊縮排來趴在他肩上:“錦書明明就是已經差人打聽過了,故意這樣半句半句地吐露,叫晚晚好著急。”

    雲錦書被她拆穿,不得不承認:“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順路知曉。因知莊小姐來參試,想起晚晚掛念她,便去打聽了一番。她就在城中住店,晚晚若想見她,可以一請。”

    初月晚想想,搖搖頭:“還是先不急著見了,若是爲了見我,打擾到她溫習可如何是好,還是春闈之後再見罷。”

    “那便再等一月,也不算久。”雲錦書道,“正好,可以忙過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以及……”

    初月晚臉微微紅:“以及晚晚與錦書的大婚。”

    雲錦書點頭:“正是。”

    ……

    這幾日到處都手忙腳亂,初月晚宮裏宮外地跑,剛剛過了十五,突然病倒了。

    她也不知自己如何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椒房殿,周圍一圈人都心急如焚地圍了過來。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初月晚感慨,“不過不必擔心的,晚晚歇一會兒就好,所有的事情不必變動。”

    她雖這麼說,雲錦書的眉頭卻已經擰了起來。

    “不成,晚晚身體已經透支,需好好休養。”他第一個提出反對。

    “可是……”初月晚根本不放心,馬上就要到登基大典了呀!

    初永望正在旁邊坐著,也搖頭:“從前嶽清歡還不是經常甩手出去遊歷,京中的事全都丟給摩天塔和禮部。登基大典裕寧不必出席也不會有什麼關係。”

    “可是……”

    可是那畢竟是登基大典啊!師父在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逃過這種場合吧!

    初月晚欲哭無淚。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啊……

    她想爬起來證明自己沒有什麼大礙,可是整個人灌了鉛似的一動也動不得。越想證明,越證明自己啥也幹不了。

    “就這麼定了。”初永望起身,“裕寧既然已經甦醒,那麼就可以告知父皇,讓他寬心了。”

    “怎麼還讓父皇知道了……”初月晚苦不堪言。

    “還說呢。”雲皇后坐在她身邊撫著她的額頭,“晚晚大早上在摩天塔昏厥,平日裏這個時候都該去你父皇那裏請安的,你去晚了些,你父皇就急著問你人在哪裏,怎麼瞞得住他?欺君之罪可要不得。”

    初月晚想到父皇現在自己都下不來床,擔心他為自己著急上火,用力一掙扎,居然坐起來了。

    雲錦書趕忙扶住她:“晚晚別勉強,皇上那裏不急在這一時。”

    “可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我去做,我……”初月晚說著一陣眩暈,又歪頭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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