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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怎樣臣都不當官

    雲錦書和初月晚且不在這裏多說,上了馬車回摩天塔。

    “菁兒信上也說,她現在在達沓過得很好,雖說吃得不太習慣,但是已經不會為羊肉的羶味吐出來了。”初月晚坐在車上繼續和雲錦書交代,“只是,她後面用了好多好多的篇幅批評天狼王的小毛病呀。”

    “看來菁郡主很喜歡這位小狼王。”雲錦書一語道破。

    “哈哈哈哈,菁兒評價別人的話總得反著看。”

    初月晚說著繼續讀信,初素菁一直很關心京中的事情,對於家中的變故卻沒有多提,僅僅兩三句告慰。

    菁兒的話總是要反著看。

    她不提的,便是她心裏介意無法釋懷的。

    字裏行間,初月晚知道,她已經決定不會再回到這個故鄉來了。她的“後會有期”,倒像是一句永別。

    是啊,肅親王府不再如前,父母親人亡故失散,她也沒有什麼回來的理由了,回來也不過平添觸景傷情。

    只是初月晚還不想推平那座肅親王府的某些部分,萬一呢?萬一在某一個遙遠的將來,人可以釋懷過去的傷痛,或是追憶起曾經的片段。若是沒了那個地方,只有遺憾,若那地方還在,遺憾便也有了一個了結。

    初月晚將信重新工整地折起來,揣進懷中,按按胸口。

    她會保留著的,希冀也好,遺憾也好。

    ……

    年關過去就是登基大典,馬虎不得。

    初月晚腳打後腦勺的日子又開始了。

    這種緊迫的時候,即便前朝有她在意的事情,她也無法再參與其中。雲錦書則抽時候來摩天塔和她講一講進展,又離開摩天塔去忙自己的事。

    前線的戰報一趟接一趟,據聞真頌王在得到了大皋修改關稅增刪談判條例之後,似乎心有不甘,暗中對大皋使團放出一些離奇的傳聞,似乎想令大皋重新考慮談判條件。

    然而南宮繆小將軍軍令如山,下令任何人不得將在真頌王宮聽到的任何傳聞散佈出去,違令者斬。

    於是真頌王說了什麼,至今大皋還沒有人知道。

    初永望爲着這個事叫來雲錦書:“南宮繆可是你調教出來的,你教的他軍情不報?”

    “南宮小王爺性情耿直,他若覺得不應報的事,那多半是根本不信。況且路上經手這麼多人,即便軍中軍令森嚴,也保不齊進了京城以後信上的內容就天下皆知了。”雲錦書解釋道,“太子殿下親口下一道書問問他,他或許會說。”

    “什麼事也值得本宮專門問一句?豈不是叫朝堂上人心惶惶。”

    “太子殿下若真那麼好奇,臣大概知道是什麼話。”

    初永望看他那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只覺得像只等著咬人的狐狸。

    “你怎麼知道的?”初永望問。

    “臣夢見的。”雲錦書說。

    初永望已經習慣了:“那你說你的胡話,本宮儘量不罵你。”

    雲錦書煞有介事,湊過來在他耳畔嘀咕了幾句。

    初永望一邊聽一邊眼角抽搐。

    “這種宮闈秘事也能拿來做談判的條件?”初永望聽完直瞪眼珠子,“荒謬!荒謬至極!”

    “太子殿下明鑑,荒謬至極。”雲錦書附和。

    “你要撒謊也不會說這樣憑空無趣的話。”初永望憑藉對他的瞭解,“那多半是真的了,不過若這話說的是真的,那麼父皇聽到的確要大發雷霆。”

    “不過先皇后的事情,在皇上那裏是事,在太子殿下這裏可不是事。”雲錦書道,“所以朝堂上只要沒人知道沒人信,便也罷了。”

    “父皇退位是好事,若是他還在位,一定要追問出個所以然。”初永望說完繼續好奇,“那麼夢裏你如何知道的?”

    雲錦書想想:“這可是個很長的故事了,不過一如既往算是公主殿下託夢。”

    初永望聽說是初月晚的託夢便不怎麼好奇了,在他看來初月晚夢裏知道什麼都不奇怪。

    “那麼真頌國的事,就讓南宮繆隨自己的判斷處理吧。”初永望道,“什麼軍情,也不必讓父皇知道了。”

    “是。”雲錦書應下。

    “還有。”初永望道,“登基大典以後,想必會有一些官職空出來,你要什麼?”

    雲錦書沒立刻回答,初永望果然先想出來道:“顧御史年紀不小了,他也因初永年的事情得意了這些許時日,本宮打算給他個閒職養養他那病弱的女兒。但御史臺還需本宮信得過的人做,你若不想再往上走,這個位置本宮覺得適合你。”

    前世御史臺的這個位置,現如今深深地印刻在雲錦書腦海裏。只是前世雲錦書自己提的,如今倒是太子先提的。

    不得不說,這些年的君臣默契還是有。

    “太子殿下,”雲錦書故作驚訝地調侃道,“臣一輩子當狗啊?”

    初永望“嘖”一聲:“越來越放肆了,留不得你這咬人的白眼狼。”

    雲錦書深以為然:“那不如把臣放了吧。”

    “你不做官,也不領兵,成天的不閒出屁來?”初永望連粗鄙之語都憋不住了。

    “臣要陪著公主殿下跑前跑後,哪裏閒得住?”雲錦書非常認真地回答。

    “你還只跟著她了?那你倒不如招駙馬,可駙馬也一樣要做官的,虛職也是正兒八經的官職。”

    “臣,懶得應酬。”

    初永望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和這人打嘴架,從小就是互不相讓的程度。說他也沒用,他鐵了心就是不幹事,除非初月晚答應,否則這人就是打死也不會動一下心。

    初永望思索了一陣,問:“為什麼突然就不幹了?”

    雲錦書道:“臣只是想通了。”

    初永望不再勸了,拍著椅子扶手嘆氣:“你可真是給本宮出了個大難題,你能做的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這樣一空,不知道本宮又得花多少時間去物色合適的人選。”

    “柳相或可幫上忙。”雲錦書提及。

    “正說呢,本宮一會兒就要見他。”初永望道,“本宮已經和他說過皇嗣一案的情況,即便他沒有名單也大可過來商議。柳相這個餌放出去,其他心裏有鬼的人也該上鉤了。”

    說罷他冷冷瞥向雲錦書:“他現在想必還沒出門,你去盯著他一點。”

    雲錦書無聲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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