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怕的直覺
牧洪林的目光有些凝重了。
此前牧洪林對吳名是有些輕視的,甚至可以說是蔑視的,他自忖自家御牧世家地位尊崇,他自身又是有著王侯級的實力,在百靈城這樣的偏僻小地方,那自是唯我獨尊的。
其他門派或者世家雖然也有強大的老牌修士領隊,帶著弟子前來參加百城會武,但那些人的輩分地位都要比他低上一截,所有修士都要尊其為一聲前輩,這讓牧洪林是有些飄飄欲仙的。
他是王侯級的修士,但說實話,這樣的修為也就是在這樣的小地方纔會讓人覺得驚訝,在家族中,在神國中,王侯級的修士那是遍地都是,唯有達到聖級方纔是屬於拔尖的那一撥人。
在妖族之中那也是達到聖級了方纔能開闢妖山成為一方妖王,像小白和金蟾尊者這般自稱妖王的增加自身威懾性的,在外界怕是直接會被那些妖怪打死,所以金蟾在這些修士面前都只敢自稱金蟾尊者,不敢像對百靈城周邊的人那般稱自己為妖王。
雖然金蟾尊者只是自稱的妖王,但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神將級修為加上其擅長煉製冰清露,使得金蟾尊者結交了不少的修士大能,就連御牧世家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能讓金蟾尊者都如此恐懼,直接躲回洞府之中的“上仙”,其修為必定是要比牧洪林這樣的王侯級更加強大的。
“小友不知是何來歷,我牧家可是有得罪之處?”
這個誰都不知來歷的小輩明明只有九方境修為,是在場修士都能一根指頭摁死的螻蟻,但偏偏他就有恃無恐,這讓牧洪林不得不懷疑他是來自某個通天的大派,或者其背後有個非凡的靠山。
“你牧家沒有得罪我,但找我的人麻煩,那就相當於是得罪於我,至於我什麼來歷?你們不用怕,我沒有什麼來歷,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過來就好了,我都接著,讓你們三招。”
吳名說得十分隨意,雖然他說的都是真話,但在其他人聽來,卻是十足的裝逼。
一個小小的九方境修士,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讓一個王侯級的修士三招,不要說是王侯級了,就算是一個八門境的修士出手,九方境的小修士也是不可能堅持一招的,更何況是強大了無數倍的王侯級修士,那是用人命都無法堆死的的通天強者了。
這在所有的修士看來,這就是吳名自忖身份有恃無恐,對王侯級也能極盡蔑視。
其實吳名的確是打算讓牧洪林三招的,讓牧洪林將他打殘,這樣他纔好啟用盤王之體。
之前用了冰清露,結果意外將他的傷勢都給治好了,這樣使得他已經無法發揮盤王之體的力量了,沒有了盤王之體的加成,吳名他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九方境修士,面對其他修士,哪怕他不會死,但也沒有能力去打敗其他人。
“三招不行?那讓你十招怎麼樣?”
看著牧洪林還在遲疑,吳名再次語出驚人。
這一次牧家的人便不是感覺驚訝,而是感覺受到了侮辱,哪怕吳名背後真的有某個絕大的背景,但對一個王侯如此輕蔑,那都是對牧家的侮辱。
“小子,這可是你對我牧家的**,但老夫本不願欺負你一個小輩,免得他人取笑老夫以大欺小,天放,你去領教領教這小子究竟有什麼能耐。”
牧家人此刻看向吳名的目光已經十分冷冽,不管吳名的背景再如何強大,被人如此欺辱了還能忍氣吞聲的話,他們牧家的聲望也會不復存在的。
牧洪林沒有直接出手,他一個老牌王侯去對付一個九方境的小修士,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甚至他都沒有讓牧天敵出手,而是讓牧家中一個輩分最小,修行時間最短的孩子前去領教吳名。
牧天放只有十三歲,但也修行十年了,牧家資源雄厚,再加上牧天放天賦不錯,僅十三歲便已經有了雙神境的修為,而他也正是那個對狐妖姐妹最有仇恨的牧家人。
正是牧天放的父親當初想要抓捕小紅與牧天放締結契約,這纔會反被小紅打殘,讓小紅帶著小白逃到了百靈城躲避牧家的追捕。
現在牧洪林讓牧天放出戰,也是有讓他出一口惡氣的原因。
“既然你這老頭不出手,那本公子也難得出手了,小紅,既然當初牧家是要抓你,現在還不依不饒,那你就去試試,將這牧家人打怕,讓他們見到你就得躲!”
吳名見牧洪林不出手,出來的只是一個小毛孩子,這就要讓他顯露自己的底牌,有些得不償失,遂也讓小紅出戰,雙方都是雙神境,正好也能讓吳名看看小紅的能力。
牧洪林高坐在麒麟異獸之上,並不答話,默許了吳名這邊也換人出戰的情況。
“本是來看李家和牧家一戰的,結果現在卻又變成了牧家與神秘少年的對抗,這還真是一波三折呢。”那個坐在窗邊的少女輕笑道。
少女明眸皓齒,肌膚勝雪,黑髮如瀑,年歲看上去雖不大,但卻曲線驚人,同在客棧之中的其他修士想看卻又不敢看,只得偷偷張望,可是看到她身後跟著的人,又立馬將腦袋低了下去。
她的身旁跟著一個氣息深厚的老嫗,面容枯槁,手握一根龍頭蟠杖,同樣是個王侯級的修士,但卻對少女十分恭敬,與牧洪林的盛氣凌人十分不同,少女坐在窗邊,在她四周還有許多的空位,而那老嫗卻只能站在少女的身後,不僅沒有去坐下,就連稍微靠近少女一些都沒有,保持著一個十分恰好的距離,既不親近,又能時刻保護著少女。
哪怕是芝陽疆國的皇子皇女來了,身為王侯級的修士也完全不必如此禮節,可見少女的身份十分尊貴。
“婆婆,你說他們哪邊會贏呢?”少女朱脣輕啟,對此十分好奇。
“以老身的經驗來看,是牧家人更勝一籌,但以直覺而言,老身覺得是那少年更加有勝算呢。”老嫗輕輕說道,她這一番話是說給少女聽的,但自然也會傳到其他人的耳朵中,更不可避免是會傳入同爲王侯的牧洪林的耳中。
“哼!”牧洪林狠狠地盯了老嫗的方向一眼,卻只能冷哼一聲,沒有出言反駁。
因為牧洪林其實也有這樣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