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請大哥,四大金剛出山
現年49歲的項春雨並沒有一副大哥的模樣,而是瘦骨嶙峋,狀若瘦猴,滿臉皺紋,看起來最少有59歲。
再加上黝黑的面板和銀色絲綢練功服的顏色差,扎著一個馬尾辮,給人一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項春雨用一副潔白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對侯三河的叩頭視若不見,徑自走到立地鏡子前,邊照鏡子邊欣賞著自己臉上的皺紋。
他並不討厭自己臉上的皺紋,相反,十分欣賞。
因為臉上每一道滄桑都是他打拼的痕跡。
這張臉在整個海城市就是一張霸絕的名片。
片刻後,項春雨把白毛巾交給下人,走到柔軟的真皮沙發前坐下,端起一杯濃香的極品大紅袍,慢慢品了起來。
“三兒,起來說話,我們是拜把子兄弟,幹嘛行此大禮?”
項春雨放下茶杯,猶如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
“大哥,我畢生的心血被人搶了,我……”
說到冤屈處,侯三河哽咽起來。
“好啦好啦!一個大男人,還哭什麼鼻子,起來跟大哥說說怎麼回事。”
項春雨笑著揮揮手,臉上的皺紋更密。
“大哥,小弟的正天集團被人一紙合同搶走了……”
侯三河原原本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訴說了一遍。
項春雨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點頭。
“哦,猛龍過江啊,沒關係,在海城市還容不得他放肆,是虎就得給我臥著,是龍必須得盤著,讓四大金剛走一趟吧。”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侯三河心中一喜,臉上不由露出了感動的笑容。
爲了他,大哥竟然派出了貼身保鏢,足見大哥對這份兄弟之情的重視程度。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侯三河又是連磕三個響頭。
如果說侯三河身邊的保鏢是草原惡狼,那麼項春雨的保鏢就是下山猛虎。
蜀國民間,各種幫派武館多不勝數,像是什麼八極拳、崩拳、南拳、北腿等等。
這些派別習武的宗旨就是強身健體,發揚國術精神。
其中有表演武術,有實戰武術。
項春雨的四名貼身保鏢,就是出自實戰派崩拳在海城市設立的散打俱樂部。
他們花大價錢學了兩三年,出徒以後,一人打普通四五人是不成問題的。
“三兒啊,起來吧,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我是結拜兄弟,不用行此大禮,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項春雨口是心非道。
其實他十分享受別人的跪拜。
尤其是他的這些結拜兄弟。
當初這些人是打算拜他為師的,不過那時他才三十多歲,感覺當了師父就顯得比較老。
所以,原本都是徒弟的人變成了兄弟,其實就是小弟。
儘管稱呼變了,但這些兄弟們一直以敬師之禮對之,不敢有半分逾越。
“大哥,您既是大哥也是恩師,沒有您的一手扶持,就沒有我們今天……”
“好啦,下去包紮一下傷口吧。”
還沒等侯三河說完,項春雨笑著揮揮手,侯三河立刻閉嘴起身,恭敬告退。
背有靠山底氣足,此刻,侯三河感覺精神煥發,腦袋也不是那麼疼了。
“沈清風!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就在侯三河轉身的一剎那,目中射出強烈而又憤恨的殺意。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正天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裏。
照耀在寬大辦公桌上一盆綠意盎然的發財樹上。
沈醉在外面的徐記蝦餃酒樓裡吃了二十個蝦餃,喝了二斤燒刀子,然後回到辦公室裏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雲音送來的資料。
多年來征戰沙場,已經離不開烈酒。
大戰前烈酒壯行……
戰時烈酒當歌……
戰後為死去的兄弟送行……
現在已經初步確認,侯三河謀奪花雨柔公司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司不值錢,地皮值錢。
花雨柔當初因為資金緊張,就把公司建在了海城市邊緣一處廢棄的荒涼之地。
然而,經過兩年時間發展,那處荒涼之地反倒成爲了風水寶地。
不知是哪個大師畫龍點睛,建議在那片地區建造一片高檔別墅群,凡是海城市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要居住在別墅裡。
以此來區別貧富之間的等級。
這個提議得到商業大佬們的一致贊同。
花雨柔只花了二百多萬就買下了大面積的地皮,如今的地皮已經價值五個多億。
誰看了不眼紅?
尤其是侯三河這般貪得無厭的人,更是整日琢磨巧取豪奪之事。
另外,他也是建造商之一,還能賺取幾個億的利潤。
可以說,完成這個專案,就等於資產翻了一倍,這個機遇可遇不可求。
如果花雨柔活著,五個多億的鉅款就不會落入侯三河口袋中。
所以……侯三河是謀害花雨柔的最大嫌疑人!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兩個建造商。
沈醉揉了揉眉心,放下資料。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死無對證。
看似只是一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交通事故,主要肇事司機在搶救過程中死亡。
小柔卻成了植物人。
肇事司機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社會關係也很簡單,跟正天集團以及另外兩家集團沒有任何關係。
包括親戚朋友在內。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問問便知。
他相信雲音會問出答案的。
既然正規途徑行不通,那就用他們清風軍團最直接的方式。
拷問敵人,說了,死的痛快。
不說,生不如死。
“沈帥!候三河來了。”
就在這時,雲音突然開口道。
沈醉點點頭。
雲音對著無線耳麥淡淡道:“讓他們上來!”
“雲音,我們蜀國有過多少植物人康復的病例?”
沈醉似乎對候三河的到來並不意外。
他更關心的是花雨柔的病情。
“沈帥,我查了近十年蜀國的病例,總共有1879例,沒有一人能恢復神志。”
“其中,五十歲以上者1127例,大都是因為各種精神疾病引起的,這部分人在患病三年以上後,就被親人放棄,幾個月後死亡。”
“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的病例有三百多,這部分人是存活期最長的,因為他們的父母都在,都有一定的經濟能力。”
“三十歲以下者,基本都是單身,跟隨父母生活,所以只能在家裏躺著。”
“目前,不管是蜀國還是其他一些國家,都沒有特效藥或是治療方案。”
“蜀國泰斗級專家秦老於三天後帶領組建的專家團隊到海城市為嫂子會診。”
“另外,接待規模和標準......”
這就是雲音的辦事方式和效率。
沈醉把花雨柔的事情交給她辦,那就是全方到位,不會只查車禍的原因。
“秦老我親自接待,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御醫!”
沈醉開口打斷雲音。
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些具體數字,心情又更加沉重一些。
同時也寄希望於秦老身上。
“是!沈帥!”
雲音毫不猶豫遵照執行。
儘管她心裏有些不同意見,但沈醉的命令不容置疑。
她心目中的沈帥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他的深謀遠慮。
秦老雖說是精神病學方面的泰斗,但按照級別來說,還不夠讓沈醉親自接待。
最多就是接見他一下,表示一下禮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