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笑月和雪山映雪猜拳的青蔥嫩拳停滯在空中。

    二女緩緩轉頭，看向沈醉。

    “一起上？”

    兩女蛾眉倒蹙，杏眼圓睜。

    一副即將暴怒的表情。

    沈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疏忽大意，對面兩名天之驕女說出這等貶低他們的話，免不了要費兩句口舌了。

    就在沈醉做好心裏準備，打算與她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時。

    “好！”

    沒想到兩女異口同聲，無比迅速答應下來。

    “這……”

    沈醉又是愕然，不按套路出牌？

    再看其他人，都沒什麼意外反應，似乎是習以為常。

    不過峨眉和雪山的女弟子倒是掩嘴輕笑，似乎看到沈醉被戲弄的表情而興奮。

    原來是兩個另類的小妮子，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請吧！”

    沈醉手腕劍花，背於身後，一隻手做出請的姿勢。

    “沈大哥小心了！”

    二女輕盈一笑，一個百媚叢生，一個冰清玉潔。

    但，笑意下，都帶有一絲狡黠的神色。

    兩女古靈精怪，不能等閒視之。

    沈醉不怕她們功法強大，就怕她們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男女有別，沈醉不得不有所顧忌。

    二女一個緊身粉色勁裝，一個白色寬鬆服飾，倒是與時俱進，更顯現代風格。

    說罷，二女一左一右，輕細快劍攻向沈醉。

    “峨眉倚天一百零八劍！”

    笑月輕吐香唇，手中劍霎時展現出剛、柔、脆、快、巧五大特點。

    劍法看起來輕快瀟灑、優美大方，再加上笑月的美貌，整套劍法耍起來，簡直是一門藝術。

    這套劍法對沈醉同樣有巨大的吸引力。

    據說峨眉祖師是仙子郭襄，擁有天下奇劍倚天劍，自創一百零八劍，流傳百世。

    沈醉有心學習，不過另一側的雪山派映雪的劍也到了。

    “雪山七十二路劍法！”

    “風沙莽莽！”、

    “明駝西來！”

    “暗香疏影！”

    “梅雪爭春！”

    “胡馬越嶺！”

    “明月羌笛！”

    “……”

    二女都是年輕一代中前三的天驕，聯合起來更是劍走游龍，落雪無痕！

    “哼！狂妄自大的傢伙，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們就不信二人聯手還能讓你有機會學了劍法！”

    人們都說漂亮的女人高傲。

    笑月和映雪無疑是傾城絕代，國色天香。

    她們的高傲是與生俱來，是從骨子和血液裡經過二十五六年培育出來的。

    再加上，她們並非凡塵俗人，在蜀山聯盟裡，也是公主一般的天女。

    沈醉固然驚豔才絕，讓她們欣賞敬佩。

    但，並代表她們就服沈醉。

    讓沈醉吃癟，在眾人面前丟面子，纔是內心最渴望的事情。

    至於得到沈醉的指點，能有所突破反倒不那麼重要了。

    女人，有時候就是那麼不可理喻。

    沈醉一手背劍，一手置於胸前，在劍光中穩如泰山，也如姜太公釣魚。

    每次的劍花即將刺到沈醉衣角，沈醉都如青煙般消散。

    二女以為刺到了沈醉的衣服，其實只是一道幻影。

    二女如仙，沈醉如神。

    即便沈醉沒有還手，這場切磋依然精彩至極。

    時間不長，峨眉一百零八劍、雪山七十二劍全部使用完畢。

    沈醉把兩套劍法都熟記於胸。

    二女苦戰無果，心有惱怒也有佩服。

    “沈大哥看了這麼久，不知有沒有心得呀？”

    笑月口吐芬芳，但手中劍卻更加凌厲。

    “是呀，沈大哥，我們全套劍法都用完，還請指點一二呀！”

    沈醉身後，映雪的劍更加寒冷。

    沈醉沒有直接回答，身影一閃，躲開二女夾攻。

    手中劍輕輕一拋，立於地面，劍尖沒有插進泥土，就那樣隨意立著。

    像是一株野草，又像是一棵樹，亦或是一座山。

    可惜，二女沒有看出這等意境，其他年輕人也沒看出。

    唯有六大掌門面色一驚，幾分疑惑，幾分不解，沉思深意。

    這時，沈醉隨手一招，牆上一根一米多長的孔雀羽毛飄到手中。

    緊接著，羽毛向着二女刺去。

    “哼！用小小的羽毛來指點我們？”

    二女心中不屑，手中劍不留情，狠狠斬向羽毛，打算把羽毛劈碎。

    但劍尖卻只是把羽毛刺彎，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並且，羽毛順著劍身快速點在二女手背。

    噹啷一聲，兩把劍掉落在地。

    二女用劍的手臂無力垂下，完全失去了知覺。

    “以柔克剛，不拘泥於形式，萬物皆為劍，一花一木一葉！”

    沈醉說完，手臂一揮，羽毛飛回牆壁上。

    “我學了蜀山、華山、峨眉、雪山劍法，剛開始感覺十分神奇。

    等後來越來越感覺繁瑣，即便是萬物為劍，也終究是個累贅，

    我們為何不能隨心所欲，無劍勝有劍呢？”

    沈醉在學習她們劍法的同時，也在感悟自身的意境。

    當他說到無劍勝有劍時，右手在空中一抹。

    嗤！

    十幾米外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劍痕。

    沒錯，就是一道劍痕，任誰都確信加肯定是劍痕，而不是沈醉隨手一揮的結果。

    六大掌門驚呆了。

    他們感悟最深。

    作為一名劍客，深知劍的幾個境界。

    有形劍和無形劍。

    有形劍包括人劍合一，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無形劍包括飛花摘葉，萬物為劍。

    他們所知，沒有真正的無形劍，說是飛花摘葉萬物為劍，也不過是形容速度快罷了。

    而沈醉剛纔所說，所演，打破了他們的認知，讓他們突然看到了另一個全新境界。

    這不就是他們苦苦追尋的大宗師巔峰以後的境界嗎？

    “隨心所欲，無劍勝有劍，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當你需要時，你就是劍，整個世界都是劍！”

    沈醉看到迷茫的二女，知道她們一時半刻也領悟不到其中的奧妙，又多說了兩句。

    “我與其指點你們每個人的劍術，讓你們很快突破，但治標不治本，不如從劍的根本上讓你們領悟其中的奧妙。

    不必著急，你們慢慢領悟。”

    沈醉說完掃視全場，看到所有人都在悟劍當中，便飄然離開大廳，到外面欣賞起這世外桃源的大好風景。

    此時，六大掌門都有所感悟，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著。

    突然，蜀山掌門華廷也學著沈醉剛纔那一揮！

    嗤！

    牆壁出現了與沈醉留下那道一模一樣的劍痕。

    然後，他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一樣，身體微微一顫，從感悟中清醒過來，也癱軟在座位上。

    接下來，其他五大掌門也先後有所感悟，在牆壁上留下劍痕。

    狂喜和震驚同時從六人臉上浮現，他們相互對視。

    “沈醉……我們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