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慕容雪的聲音都在顫抖。

    像是一個壓抑了很久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狹窄的出口一樣。

    連宣洩都不敢用力，生怕這個出口會瞬間消失。

    “想哭就哭吧。”

    面對少女的詰問，聶戰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鬆開了扣住對方肩膀的手，慕容雪瞬間撲進了聶戰的懷中，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一樣。

    聶戰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對方。

    好在慕容家的建築都採用了隔音材質，所以哪怕慕容雪在臥室中哭得很大聲，站在門口等候的盧俊明也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大概過去了十來分鐘，慕容雪的哭聲才逐漸小起來。

    在經過了剛剛的發泄之後，她的狀態也是終於變得正常了一些。

    “對不起啊，聶戰小哥哥，我這段時間有很多問題都想不明白，所以剛纔會…纔會說那些話。”

    慕容雪將頭抬了起來，溼漉漉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愛。

    “沒事。”聶戰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兩天我也聽說了一些和你有關係的事情，說實話，我覺得你已經很堅強了，這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已經崩潰了吧。”

    說到這裏，聶戰也是長嘆了口氣。

    對於慕容雪的遭遇，他除了同情以外，更多的還是難以理解。

    一個父親為什麼能做到這個地步？

    聽到聶戰說的話之後，慕容雪也是苦笑了一聲。

    “我也想崩潰，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夠崩潰，我要是崩潰了的話，我媽該怎麼辦啊？”

    “什麼意思？”

    聶戰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媽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醫藥費，我給不出來，也就是這個時候慕容楓告訴我，只要我答應和慕容英換心，他就會想辦法治好我的母親。”

    說到這裏，慕容雪也是再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要多悲傷就有多悲傷。

    “等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身上的那套裝備就價值上百億吧？你母親的病需要這麼多錢來治？”

    聶戰有些不解。

    一個普通人就算生病了，也絕對不可能需要這麼多醫藥費。

    除非對方是徹底沒救了，需要一些奇珍異寶來吊命，否則按照正常的治療，撐死了也不會過億。

    “她當然不需要這麼多錢來治病，可是你不要忘了，那套裝備也是慕容楓給我的，對方的目標就是我的心臟，爲了得到它，他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說起這個，慕容雪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有些譏諷。

    在那個人的眼中，或許自己從來都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物件。

    聽到慕容雪這話，聶戰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後纔開口說道。

    “所以你才答應和慕容英換心？”

    “對啊，我媽她這輩子已經受了夠多的苦了，我不想她就這麼死了。”

    慕容雪笑了笑，臉上盡是無奈的神色。

    她母親這一輩子可以說是一件壞事都沒有做過，相反還受了那麼多苦。

    如果可以的話，慕容雪希望她能夠活下去。

    哪怕代價是她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