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顧乾軒不怒反笑，“虞姝，你還是不夠了解朕，你明明清楚，朕很有可能根本就無法對你下手的。”虞姝還是看重了自己，只有顧乾軒明白，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虞姝下手，虞姝對自己的意義太過重要了，哪怕自己毀了曾經的美好回憶，當虞姝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顧乾軒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

    顧乾軒承認：“其實你說的沒有錯，你來的時候，朕就已經想過殺了你了。朕其實也清楚，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顧燁寒根本就不會放你來見朕的，你與顧燁寒想必已經是見過麵了吧。他對你可還好？你們分別應該也有一陣子了吧。”虞姝擰起眉頭，不明白為何顧乾軒要對自己說道這些，他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麼？虞姝不回答，顧乾軒繼續道：“所以，你放心，朕不會殺了你，朕已經知道，大限將至了。朕只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應該是見過沐清幽的對麼？清幽去了魏朝，你應該見過清幽，朕想要問你，在清幽的心中，朕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還恨著朕麼？”

    顧乾軒的語氣軟下，這是虞姝沒有想到的，她原本以為，顧乾軒這般剛強的人，是不會讓自己柔弱的一面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曾經虞姝是見過顧乾軒的柔弱的，她還記得那是顧乾軒與沐清幽成親的時候，那時候的顧乾軒失魂落魄的，自己尋找到了顧乾軒的兔子，跟隨者兔子見到了顧乾軒。

    那時候，顧乾軒告訴她，他不開心，哪怕是成親，也不開心。虞姝很是不理解，為何會是這樣，成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虞姝就是因為成了親，所以跟王爺過上了好日子。虞姝不懂得，為何顧乾軒會難過。

    但現在的虞姝知道了，想必在顧乾軒的心中，是寂寞的，他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無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對於顧乾軒而言，這想必也是人間一大苦事兒。虞姝嘆出一口氣來：“聖上，清幽不恨你，清幽姐姐曾經跟我說過，若是我日後見到了你，讓我告訴你，她並不恨你，只是再也不愛你了。”愛上顧乾軒太累了，對於沐清幽而言，她已經花費了自己一生的努力，她的一生都已經給了顧乾軒，她受過了太多的苦頭，吃了太多的罪過，她已經不想活得那麼辛苦了。

    喜歡顧乾軒麼？或許沐清幽會一直你喜歡，但不會讓自己去愛了吧。顧乾軒彷彿已經知道了虞姝的答案，笑出聲兒來：“這個答案倒是不意外，在朕的意料之中，朕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的原諒朕的，朕也明白，終究是朕辜負瞭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子。”

    “聖上既然知道是辜負了，何必再對我說這樣的話呢？”虞姝道，“其實聖上是有能力能夠挽回地不是麼？但是你並沒有下定決心如此做，這也證明了你並不愛清幽姐姐，你若是真的愛清幽姐姐，哪怕是花費一輩子的努力，你也會將清幽姐姐給追回來的。你不用抵抗了，也不用欺騙我，你愛的只有自己，且一輩子都只有自己。”虞姝冷冷的說。顧燁寒已經沒有反駁的勇氣，虞姝說的話都是正中下懷，他苦笑了一聲：“朕也從來沒有想過再去挽回什麼了。”從那一次自己的人找到了魏朝去，沐清幽不肯跟著自己回來的那一刻，顧乾軒就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沐清幽。

    沒有人知道顧乾軒那段時日是有多麼的糾結，沒有人知道，他顧乾軒並不是一個絕情之人，但是顧乾軒沒有法子與任何人解釋什麼，似乎所有的解釋都是在掩蓋著罷了，虞姝抬起眼眸，淡淡地望著顧乾軒：“您還有什麼話想說的？若是沒有什麼話，就放了我父親，你把我關入大牢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也可以，我只希望，一切的事情從今日開始，就能夠結束。”

    顧乾軒站起身來：“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朕啊，朕從來都不恨你，虞姝，朕說的都是真心話，或許你不相信，但朕不想騙你，也不願意騙你。”顧乾軒說罷，淡淡道，“朕今日想做的，只是想要見你最後一面罷了。”顧乾軒說完，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虞姝震驚的望著顧乾軒，一時間都不知曉該說什麼，顧乾軒好端端的怎麼會，難道……

    “朕對自己用了毒藥，不出兩個時辰，朕應該就活不了了。”顧乾軒說，“在見你之前，其實朕是不想死的，也從未想過死，大不了與顧燁寒魚死網破罷了，朕害怕的不是這一點，但是虞姝，見到你之後，朕突然就沒有想活下去的勇氣了，只是想要與你說說話罷了，很可笑對不對？朕也覺得自己無比的可笑，但是朕也不能說明自己這心中到底有什麼意義，朕也不知曉自己在期待著什麼。朕只知曉，在這一刻，朕的心中無比的平靜。”

    虞城修說的沒有錯，從一開始自己就是錯的，父皇根本就沒有想過將皇位傳給顧燁寒，父皇的心中也是有自己的，父皇也是關切著自己的，這一切，顧乾軒才意識到，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她無法控制……

    “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虞姝震驚地問，她已經不知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了，顧乾軒做的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虞姝甚至不明白顧乾軒為何要如此做，這根本就不是顧乾軒會做出的事情，他不是殺了太皇太后麼？不是想用這件事與顧燁寒魚死網破麼？既然這樣，為何又要走上尋死之路。

    “虞姝，你還記得，在你小的時候答應過朕什麼麼？”顧乾軒問話道。虞姝搖搖頭：“不記得了。”“你答應過朕，無論朕做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恨朕，”顧乾軒道，“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就算忘記了，那現在朕提醒你，不要恨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