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的瞌睡蟲一下子被他的到來嚇跑了。

    他有些尷尬的扯著笑：“這麼早啊？”

    因為剛剛醒來，穆然的聲音帶了點鼻音，清涼撩人的嗓音帶了點乖巧的意味。

    有些亂糟糟的鳥窩頭，帶了點倦意的面龐，襯得他更像是一個小孩子。

    季珺心中微微一動，蒼白的唇緩緩地揚起了一絲淡笑，聲音放軟：“嗯。”

    不經常笑的人，一瞬間笑起來，並沒有那麼的驚豔人，相反的，似是因為他不常笑的緣故，唇角的笑有些生硬的翹著，顯得有些怪異。

    穆然當即有些驚愕的瞪大了眼，臉上滿滿的驚訝。

    季珺意識到他的表情，心上一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鬱和戾氣。

    翹起的唇角一瞬間放下，似是剛剛的都是幻覺一樣。

    季珺恢復了冷若冰霜的臉，只是一雙烏黑濃稠的眼睛，此刻更加的陰沉。

    穆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反應。

    但是已經發生了，就不能夠挽回了。

    他撓了撓蓬鬆的頭髮，道：“你先等我一會兒，讓我洗漱一下？”

    “好。”季珺的聲線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兩個人就這麼的相顧無言了起來。

    空氣有些凝固。

    穆然連忙側過身，讓他走了進來。

    關上門，穆然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季珺卻是站在原地，緩緩地掃視了一圈。

    當眼睛掃到放在一旁櫃子上的白色手帕時，季珺的眼神停頓了一秒，而後才向別的地方望去。

    他跨著步子來到客廳。

    客廳的茶几上滿滿當當的零食和各種各樣的果酒，一旁的垃圾桶裏放著可憐兮兮的垃圾袋。

    而廚房，赫然是乾淨的不像樣。

    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季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穆然。

    浴室裏傳來的嘩嘩流水聲，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想到自己昨天在浴室裏對著鏡子練習了很長時間的微笑，卻得到了那樣一個反應，季珺的眸子就隱隱的溢位黑氣。

    **

    等到穆然洗漱好，跟著季珺來到了他的房間，穆然整個人都有些驚異。

    季珺房間的格局和穆然房間的格局非常的像。

    穆然以為季珺的房間會有些亂糟糟的。

    畢竟畫家的畫室都是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所以，看著面前乾淨整潔，有些空曠的房間，穆然就覺得有些不真實。

    大廳裡只有來了畫架和一個人體模特，剩下的就是一張桌子上擺放了很多的顏料和畫筆。

    穆然眼尖的看到客廳角落裏的黑色垃圾桶裏，有著被撕碎的紙張。

    穆然瞥了一眼，裡面的碎紙上似乎畫着玫瑰花。

    穆然看著拿著畫筆，已然準備好開始作畫的季珺，跨著步子坐到了正中間的椅子上。

    臉上是一如既往地勾人笑容：“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明豔的笑容，落在季珺的眼裏。

    握著筆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有些微鼓。

    他覺得那笑容有些刺眼了。

    腦海裏一閃而逝微博裡，爭先恐後喊面前人老公的評論。

    季珺聲音冷的掉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