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倒是反應極快的嘻嘻笑著，對他露出了一個無辜又單純的笑容。

    這般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讓李末影這麼一個冷冰冰的人，都生出了無奈。

    他額角青筋繃著，手背的青筋也炸著，但，落在穆然面龐上的眼神卻是鬆垮了下來。

    到最後，便是因為怒火而沸騰的青筋，也到底是投降的落下了。

    穆然雙腳重新沾在地面上，他眸子一亮，再次嗷嗚張嘴，上前就要重新撲到李末影的身上。

    這一次，李末影並沒有給他機會可乘。

    骨節分明的五指，手掌心筆直的按在了穆然的頭頂。

    穆然嗷嗚嗷嗚了半天，用力的揮舞著手。

    兩個人的距離只有那麼幾釐米，他卻是再也挨不到李末影的身體了。

    明白了是透頂了力量的作對，穆然氣鼓鼓的瞪著眼睛怒視李末影。

    唇微微張開，兩顆小小的虎牙冒著，看起來憤怒的齜牙著。

    那眼神也透露著一個資訊:[身為我的獵物，為什麼不讓我吃你！]

    這句話自動飄蕩在了李末影的腦海中。

    李末影頓了頓，眼神微微變化。

    腦海中的聲音，不是他的。

    而是一個聽起來約摸十八九歲少年的。

    少年的聲音淡涼又嬌氣，透著股世家少爺的不可一世。

    周圍沒有一個人，唯一有可能對他說吃這句話的，就只有面前不大點的小孩。

    李末影唇微動的廝磨開口：“剛剛……是你？”

    熟悉的少年音傳來，這次還帶著極為猖狂的暴躁：[是本少爺又怎麼樣？！人類！別不識好歹，快乖乖的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本少爺咬！！！]

    不大點的小孩，極為張揚扭曲著自己精緻的軟乎乎面龐，齜牙咧嘴的衝李末影示威。

    那個樣子，像極了恐嚇別人，還自以為自己很厲害的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小奶貓。

    給人造不成絲毫的威脅，偏生自己還覺得自己異常的霸氣。

    穆然哼了下鼻子，一副“本大爺”超牛批的樣子。

    不等穆然繼續嗷嗷的恐嚇，面前竟是真的出現了一隻手。

    好似泡腳鳳爪一樣的細長手指，手心向上，手指鬆散得放在他的面前。

    五根嘖穆然眼中異常好看的手指，好似一個個等待他挑選的妃子，爭先恐後的訴說著自己的美麗。

    穆然猙獰的面龐還沒來得及繼續發怒的表演，就被李末影這猝不及防的豪邁給搞得滯住了。

    嗯？？？

    穆然皺在一起異常滑稽的精緻五官嘩的舒展開來，恢復了他原本的小少爺樣子。

    但是，那張好看的精緻面容上，問號卻是極為得顯眼。

    李末影將放在穆然頭上的手拿開，和左手一起放在了他的面前。

    同樣放鬆舒展開來的右手五指，這下子和其他的五根指頭湊在了一起。

    穆然選擇的範圍更加廣泛了。

    李末影沉默的看他，意思很明確。

    穆然狐疑的觀察著他的面部情緒。

    很可惜，李末影常年不見變化的臉，一直都是那副漂亮不失凌厲的冰寒模樣。

    穆然沒能從他的臉上觀察出絲毫異樣來。

    [哼！算你識相！]少年音得意洋洋的甩了句。

    穆然高高的抬著下巴，滿臉的嬌縱和驕傲。

    他眼神移到了十根手指頭上，有些選擇困難症的左看看右看看。

    李末影看的手都有些累。但卻還是一句話不說，就這麼擺著給穆然選擇。

    他沒有使用異能緩解勞累，反而有些久違享受的感受著疲勞。

    穆然蹙著精巧細緻的眉毛，唇微微抿著，極為左右搖擺不定的為難著。

    十根手指頭，每一根都好看的不行，每一根抖像極了泡腳鳳爪的雞爪子，每一根都能讓他想到泡腳鳳爪的味道。

    穆然咕嘟咕嘟的嚥了咽口水，當機立斷的兩隻小手直接一把抓住了李末影的雙手，嗷嗚抬手一個一個的咬了過去。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部都要！！！

    穆然將李末影的每一根手指都稍微嚐了嚐味道，表面的肌膚和其他人的鹹不一樣。

    李末影的，是帶著寒氣的涼，冰冰涼涼的，沒半點味道。

    像是什麼專業美食評委員一樣，穆然嘖嘖兩聲，回味著味道。

    絲毫不知道里李末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將手遞給了穆然。

    不點大的小孩，看起來天真無邪的。

    但是，那傳在腦海中的聲音，明確的說明了面前的小孩，年齡至少十八歲。

    因著腦海中聲音的傳去，李末影即便是不想將面前的小孩想成十八九歲大的孩子都不行。

    可是，腦海一旦開始胡思亂想的浮想聯翩，那就可是止不住了。

    因著腦海中自己所構想的少年的樣子，和麪前的小孩重疊在了一起。

    這麼聯想著，李末影只覺得小孩這嘖嘖品嚐的樣子，極為的怪異。

    心中某處更是涌動著淡淡的異樣。

    正想要直接將手抽出來的時候，小孩的獨自卻是咕咕的響了起來。

    李末影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抽出來。

    腦中莫名詭異的念頭，通通的消失了。只剩下了讓小孩快點吃飽飯的念頭。

    肚子的飢餓，成功的戰勝了穆然的選擇困難症。

    穆然依照上一次在李末影手指上咬破的那個傷口，再次順著咬了上去，開始眯著眼睛享受自己的餐食。

    源源不斷的血液，被穆然吸進了肚子裡。

    好看的烏黑雙眸，閃過絲絲猩紅。

    並非殘忍血腥的殘忍，而是通透如紅寶石的明豔色彩。

    李末影盯著穆然看，眼神微微轉變著。

    李末影的血液似是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力量一樣。

    入口的是甘甜的香，一滴可抵擋普通人的一小杯血液。

    僅僅是喝了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穆然就已經完完全全的飽了。

    穆然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他還特別應景得打了個嗝，懶散猶如懶貓的小樣子，極為的鬆散。

    李末影看著手指尖的傷口，眼中劃過淡淡的笑意。

    傷口不過針眼大小，頂多也只是比針眼大了些許。

    依照他異能者的身體素質，傷口怕是用不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就癒合了。

    倒是好養活。

    李末影放下手，看向穆然：“你叫什麼名字？”

    吃飽喝足，看在是李末影給了他食物的份上，穆然也算是大方的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穆然。]

    李末影默默地在心中唸了兩遍，道：“你是喪屍？‘’

    [怎麼？嫉妒本少爺？]穆然雙手抱臂的看他，眼神得意。

    這話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仔細去想，全是能夠串聯一大堆。

    李末影眸光微抬。

    嫉妒……嫉妒這個詞，只有可能別人比你過得好的時候纔會產生。

    而嫉妒的程度，由當事人決定。

    當事人嫉妒的程度越深，那這背後所代表的詞彙含則極為的不一樣。

    但是，不管是什麼，最後的象徵都只有一個——喪屍現在的生活條件，生存方式，要比他們人類高上很多。

    李末影眸子動了動。

    想想也對。

    人類所建立的基地，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實力強悍。

    他們在進步，喪屍又怎麼可能沒有在進步？

    恐怕，還因為他們是喪屍，身體和他們的不一樣，所以進化的速度還變快了。

    面前的小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身上乾淨到沒有一點汙漬的小孩，頭髮也是極為的柔順。

    外貌特徵和正常的人類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不相似之處。

    腦海中響起的那個聲音，更加表明了……他得真實年齡和樣子，並不是現在這樣。

    李末影在腦海中揣測著。

    穆然卻是驕傲無比的哼了聲，臉上滿是得意的意味：[本少爺就是長得比你好看，就是比你年輕，就是比你厲害，你嫉妒也沒用！]

    因為穆然那句炫耀意味的話語，而引申猜測出一堆的李末影：“……”

    李末影心中停滯一片，嘴唇上下輕碰：“你所說的嫉妒，就是這個？”

    [是啊。]穆然理所當然的道，[若不是這個，還能是哪個？僅僅是這些你就受不了了，若是我再和你說其他的，你怕說都要嫉妒的爆炸了吧？]

    李末影：“……”

    李末影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選擇了閉嘴。

    車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穆然抬起軟乎乎的小手，好似使喚下人一樣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把你的衣服，給本少爺脫了。]

    李末影身體一僵。

    腦海中清清涼涼的恣意少年音，極為霸氣無理的要求，卻讓李末影該死的心動了。

    眼神裡落在不大點小孩的身上，心動再次歸於死寂。

    李末影盯著小孩稚嫩的面龐看了許久，心中有些雜亂:我有病？

    [看什麼看！]穆然傲的不行，拽著李末影的衣服，[快點脫！]

    李末影似是認命的輕吐了一口氣：“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磨牙啊！]穆然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可愛的水晶葡萄眼睛裏，盡是興奮。

    他用好多東西磨過牙，可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有嚼勁的磨牙棒！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磨的磨牙物件，但是，他真的太好用了！！！他要磨牙！磨牙！！！

    穆然雙手緊緊的扒拉著李末影的衣服，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的黏在他的身上。

    這般腦中少年單純而又無所畏懼的話語，讓李末影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原來……在他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磨牙的東西？

    [快點的快點的！]見他不動，穆然不由催促著。

    李末影看了會兒穆然的眼睛，最後妥協了。

    他將袖子往上擼了起來，露出了強勁有力的精瘦小臂。

    微微鼓起的肌肉，洶涌澎湃的訴說著自己的力量。

    穆然雙眼大方光芒，嗷嗚一口咬了上去，開始無盡的磨著牙。

    尖尖的小虎牙戳在有些硬的肌肉上，並不會帶來傷害，反而給人一種螞蟻爬過的細微瘙癢感。

    只不過，那止不住往胳膊上砸的口水，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溫熱的口水落在臂膀上，沒一會兒就變涼了。

    溼噠噠的，看的李末影都有些懷疑。這小孩難道不成是水做成的喪屍？口水怎麼能這麼多？

    穆然磨牙磨的異常舒坦，整個人極為的幸福。

    小虎牙得到了極大的舒緩，極為的享受。

    穆然磨牙磨的起勁，將自己是怎麼脫離喪屍大部隊的事情都給忘了一乾二淨。

    完全將他的“家人們”給拋棄到了腦後，整個喪屍完全沒有一點兒集體意識。

    隱秘的喪屍部落中，早已兵荒馬亂的雜亂成了一片。

    偌大的房間，和現代的大廳沒什麼兩樣。

    甚至還要比現在人類基地中的大廳房間，很要高階。

    大廳中，一名穿著黑西裝的男子，面色陰戾沉冷。

    他看起來不過十九歲，右耳上還帶著一個銀色耳釘。

    黑色凌厲的頭髮垂灑在耳旁，痞氣又狠厲。

    還是少年的男子，一雙入墨暈染開來的眼睛，此刻正滿是嗜血之氣的怒視地上跪著的二人：“人呢？！我讓你們平安的護送阿然回來，你們就是這麼護送的？！”

    地上的二人，一男一女。

    男的擁有一身健碩的肌肉，整個人壯的好似一頭熊。

    女的胸前的波濤極為洶涌，腰肢纖細，紅色的衣裙完美的顯露出了她的事業線。暴露又奢靡。

    兩個在喪屍隊伍中說話極為有分量的人，此刻都是滿臉的倉皇和駭然。

    身體顫抖無比，額頭汗珠不停地滲出。

    壯漢哆哆嗦嗦的開口：“老，老大……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穆小少爺一直在我們的眼神視線當中，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他就不見了……”

    女人紅唇也是抖著，她附和的慌張點頭：“是啊老大！我們一直盯著穆小少爺，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丟……”

    女人眸光微閃，不知出於何種目的，聲音有些輕的道：“他是自己偷偷離開的，我們也沒想到，他竟然回自己跑……”

    一句話還沒說完，胸口瞬間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惡狠狠的踹了一腳。

    “啊！”女人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後倒去，惡狠狠的砸在了地面，而後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液。

    壯漢早在她陰陽怪氣出口的一瞬間，臉就白的近乎透明，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女人嘔吐著難受萬分的掙扎撐起身體，身體抖如篩糠的恐懼望著男人。

    男人眼睛猩紅一片，竟是變成了全然的紅色。

    君奕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著，嗜血紅眸帶著挖人心臟的意味：“再多說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皮！”

    扒皮兩個字聽起來簡單，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披著別人皮生活的喪屍來說，那就能夠要了他們的命。

    扒了皮，剩下的內芯，就只有一具腥臭腐爛的屍體。

    比之沒有意識的喪屍來將，扒了皮後的他們，可就是有著意識的喪屍。

    好不容易變成人樣，還擁有了一副好皮囊的柳蔓，怎麼可能會繼續忍受自己重新變回去的樣子。

    她滿目恐懼的瑟縮著，哪兒還敢說一句話。

    柳蔓是腦子不清醒了。擁有了一副好皮囊，還是君奕身邊唯一的女性存在。所以，她早在心中認為自己是君奕的妻。

    可，身為眾喪屍統領的君奕，她心中所愛慕之人的君奕。竟然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一個小孩。

    她吃醋，但更加的不明白。

    可是現在，面對如此狂怒的君奕，她腦海中沒了那點兒幻想的旋旎，只有了想要保住自己皮囊的懇切。

    “去找。”君奕眼睛重新變回了黑色，眼中帶著殺戮之氣的射在二人身上，“若是找不到……你們就等死吧！”

    壯漢慌張的點頭：“是，老大，我知道了。”

    柳蔓也掙扎著跪下：“是，老大……”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連忙集結手下去照穆然了。

    屋內，君奕閉了閉眼，好不容易將自己體內的怒火平息了下去。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年的樣子。

    少年穿著藍白色的校服，精緻的眉宇間永遠帶著恣意妄為的少年意氣。

    他嘴角總是勾著漫不經心的笑，對於一切都是信手拈來。

    從幼兒園，到初中，到高中，直到大學。他永遠都是人群中最為閃亮的那顆星星，被人追隨，耀眼奪目。

    他很慶幸，他和少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他們形影不離，少年幫助了他一次又一次，永遠的可靠，永遠的讓人止不住的心動。

    總是以兄弟的形式和他相處，表面上和他嘻嘻哈哈的無所謂玩鬧，但是……他每一次都小心又貪婪的靠近著少年。

    與他小心翼翼的有著肌膚接觸，因為喜歡，所以想要近一點，再近一點……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只存在於小說中的末日，竟然來了。

    來勢洶洶，猝不及防。

    他們上一秒，還在被少年幽默生動的講題給惹得發笑，下一秒教室就混亂成了一片。

    淒厲悲欲的慘叫，在少年的喊話中勉強鎮定。

    是他救了幾乎全校的人，他帶著他們躲起來，一起想辦法應對。

    可是卻耐不住人心恐懼與渙散。

    有人按耐不住的出去，最後變爲了喪屍。

    有人受不了的自殺，有人乾脆自暴自棄，更有人精神失常，比喪屍還要可怕。

    若非他一次又一次的站了出來，學校裡的人根本撐不下去那麼長的時間。

    但是，到底還是有人群潰散的一天。

    學生裡有人生出了異能，而他和少年沒有。

    有看不慣少年的人自發組成小隊，用著他們是異能者的這個訊號，讓其他手無寸鐵之力的人被迫臣服。

    他們，被踢了出去。

    少年走的瀟灑，一點怨念都沒有。只是無奈的笑了聲，便和他離開了。

    他們一路互相扶持，身體素質愈發的好了起來。

    他甚至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若是能夠一直這樣和少年兩個人互相依附著活下去，也不錯。

    可是，他想錯了。

    那群嫉恨少年和他的人，並沒有就那樣放過他們。

    他們故意引誘，將他們和喪屍關在了一個房間。

    他們兩個人色身體素質，便是生的再好，也終有一天會筋疲力盡。

    少年爲了保護他，被喪屍咬了。

    喪屍雖然處理完了，可是……少年卻再也沒有睜開眼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少年對他說的話：“阿奕，我相信你會找到救我的辦法。活下去。”

    回憶戛然而止，君奕臉上的表情異常的複雜。

    那是委屈，難過，悲傷各種各樣複雜情緒糅雜在一起表情。

    君奕難過的快要哭了出來。

    阿然，我找到了辦法。我也在好好的執行了，為什麼……你不見了呢？

    一側，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有人出現。

    那是和君奕一樣的，變成喪屍，但是不停升級最終恢復成人形的高階喪屍。

    她是一個女生。

    一個比柳蔓要漂亮許多倍的，長相嬌俏溫軟的女生：“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沐杉月笑著詢問，她聲音甜美，一雙眼睛異常好看：“他們很礙事。若非他們，阿然可能早就回來了。”

    沐杉月，和他們同爲同學的女生。

    君奕臉色稍冷，對於同樣對穆然抱有心思的人他實在是不想搭理。

    但是，他們卻是有著共同的目標——保護穆然，讓穆然好好的活著。

    “容易操縱的人，更加的便手。”君奕淡淡的說著。

    壯漢和柳蔓都以為自己是君奕的二把手，但實際上只不過是炮灰一樣的存在。

    喪屍的內部核心人員，皆是和君奕與沐杉月一樣的高階喪屍。

    外面的，只不過是一些沒有意識的低階喪屍和披著別人皮的中級喪屍。

    雖然入不了他們的眼，卻是極好拿去當靶子的喪屍。

    君奕眼神晦暗一片，有些狠。

    這一次護送阿然回來的隊伍之中，明明還有兩個他派去的高階喪屍。

    為何……都不見了？

    君奕拳頭握緊，指甲幾乎要掐進血肉裡。

    **

    被擔憂無比的穆然，還在嗷嗚嗷嗚的磨著自己小小的牙齒。

    變為孩童模樣的穆然，記憶全無，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便是名字，也是他人告訴他的。

    “磨夠了嗎？”李末影唇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