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痴傻世子的團寵皇子27
天羽皇都平靜了許久的時間,風平浪靜,安安和和。
但,一切的安靜和祥和,都在一場突入而來的細雨之下打斷了。
霧濛濛陰沉沉的天空,下著薄薄的細雨。
霧氣繚繞瀰漫,籠罩住了整個天羽皇都。
微微吹過的冷風,冰寒到刺骨。
所有人都躲在房簷下避雨,除了穆然一個人。
不知怎麼爬到房頂之上的少年,正坐在房簷上,滿臉悠然自得的吹著冷風:“蕪湖~這雨實在是有些舒服!”
少年享受的閉著眼睛,盡情感受冰涼雨水砸在臉上的感覺。
唇邊嗔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的腳上沒有穿鞋子,一雙圓潤小巧的裸足一晃一晃的。
“少爺!少爺!”小蓮驚慌的喊著,“少爺!這下雨天,房頂就變滑了,一個不小心,你就有可能掉下來!你快點下來吧!”
穆然搖頭晃腦的哼著無名的小調,完全沒有將小蓮的話放在心上。
小少年身上穿著的金黃色衣袍,都被雨水一點點的浸溼,雨珠啪嗒啪嗒的砸在他的水上,腳上。
順著他的衣服和腳丫,再砸在了地面上。
眼瞅著雨越下越大,小蓮急的不行。
“少爺!你快下來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感冒的!”
小少年完全溼透的衣服,讓小蓮看的心都揪了起來。
“然然!然然!”穿著白色衣衫的李嬈輕,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頭髮上還有些水漬。
身後是緊緊跟隨而上的丫環:“嬈輕少爺!下著雨,你別再出去了!”
“然然!然然!要然然!”李嬈輕嘿嘿笑著,直接衝了出去。
小蓮無奈不已:“少爺!嬈輕少爺都因為您跑了一趟又一趟,他也要跟著你上屋頂,您還是快點下來吧!”
“嗯?”穆然嘻嘻笑著歪了歪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下面的李嬈輕。
李嬈輕雙眼亮晶晶的。
烏黑柔順的長髮,被水浸溼了不少。
溼漉漉的髮絲貼在了他的臉上。
身上的衣服也被一點點的打溼。
可他卻一副孩子天真的樂觀模樣,盯著穆然,嘴中喊著歡快的話語:“然然!要然然!”
穆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故意甩了甩腳,嬉皮笑臉的對下方的李嬈輕道:“嬈輕,快點進去!你要是再不進去,可就只能被潑我的洗腳水了!”
裸足輕晃,混合著雨珠砸在了李嬈輕的身上。
李嬈輕盯著穆然的腳丫子,拍了拍手:“洗腳水,洗腳水!”
嘿嘿傻笑的李嬈輕,看起來似是因為洗腳水更加的興奮了。
穆然抽了抽嘴角,有些預想不到。
好傢伙的,李嬈輕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噼啪——”
一道紫色的閃電,陡然響起。
天空都似是被劈成了兩半。
穆然一時不查,手下一滑,竟是筆直的朝地面掉。
“少爺!!!”小蓮嚇破了膽子。
李嬈輕心一顫,抬腳就要朝穆然迎去。
在他發動的前一秒,穆然卻是輕飄飄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好似一個從天而降的小神童。
縱然身體和頭髮被水打的精溼,他卻仍舊好看的無與倫比。
“然,然然……”李嬈輕看呆了的盯著他。
“傻了?”穆然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頭頂,“快點進去吧——”
“嗯!”李嬈輕回過神,甜甜的笑著。
穆然拉著他的手,走了進去。
屋內,鳳輕舞還在優哉遊哉的喝茶吃糕點。
而穆萱兒則手中抱著本書,持續的葛優癱。
她已經完完全全的成爲了一條鹹魚。
兩個人對於二人的鬧劇,完全的不在意,已經是習慣狀了。
丫環們一個個的上前,盡是心累的給他們擦拭著頭髮。
穆然還光著腳丫子的到處走來走去,不聽話極了。
丫環們無奈的不行:“小少爺怎麼就這麼的不愛穿鞋子呢?”
只要一有空檔,穆然就會直接將鞋給脫了,然後遊蕩來,遊蕩去。
睡覺前也是,在脫完鞋後,也必須走來走去一會兒,才肯入睡。
若非小少爺身體好,感冒恐怕是得了不下上百會!
屋內其樂融融的一片。
穆然和李嬈輕也被逐個安排去泡熱水澡,御書房,卻是正在進行一場黑暗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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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昏暗的燭光搖搖擺擺。
屋外的空氣,冰涼入胃。
明明是大百日,卻在此刻,好像黑夜。
屋內傳來兩三聲靜悄悄的低語。
狗皇帝盯著面前的人,聲音低沉:“查清楚了嗎?”
面前的人低了低頭:“查清楚了。”
狗皇帝唇角翹了翹,惡意凝滿了瞳仁:“說。”
“天羽皇都之外,並沒有穆陽國的勢力。穆然的身邊,只有影子,和前幾日跟隨穆陽國使臣太子和皇子的另一個暗衛。”
狗皇帝唇角的笑容更加的深了:“其他的人呢?”
“穆陽國的使臣,除去一個名叫王叔的人,其他計程車兵都回去了。”
“是嗎……”狗皇帝低低的笑了笑,笑容得意無比,“看來,是機會除掉穆然這個變數了。苗,可是要趁早拔纔好。”
狗皇帝眸光微閃,再次看向對面的人:“你做的很好。兒子。”
李崇雲勾勒著輕輕的笑,藏在陰暗之下的面龐,有些詭異:“謝父皇誇獎。”
“嗯,下去吧。若有什麼其他的情況,記得來稟報與朕。”狗皇帝垂下頭,翻閱著手中的奏摺。
李崇雲恭敬地行了個禮。
“是,父皇。”
李崇雲轉身,臉上揚著和往日裏別無差異的笑,朝著穆然的住所走去。
狗皇帝掃了眼李崇雲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長。
李崇雲在丫環的護送下來到了穆然的住所。
穆然和李嬈輕還在嘻嘻哈哈的打鬧。
但是還好的是,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
丫環們只在一側提心吊膽的看著,也沒有阻攔二人胡鬧。
唯有穆然極為的不聽話,又沒有穿鞋子。
門吱呀的推開,眾人齊齊看過去。
“回來了?”穆萱兒放下手中的書,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嗯。”李崇雲走進門。
“事情怎麼樣了?”穆然笑盈盈的看他。
李崇雲臉色苦哈哈的,身體在進入房間的時候,才徹底的鬆了下來:“已經全部按照你們所說的,告訴給父皇了。”
李崇雲顫顫巍巍的在小蓮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還是那副嚇得不輕的樣子。
“太可怕了,我差點以為,我就要死了……”
穆然哈哈笑著坐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哪兒有那麼誇張?你看你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穆然摩挲著下巴,嘖嘖兩聲,滿是不屑。
“狗皇帝竟然還敢對我們使離間計,真是一個不要臉的東西!”
皇帝忌憚穆然的實力,更加忌憚他背後藏著的勢力。
爲了查清楚他背後的勢力,狗皇帝直接找了李崇雲,半是威脅,半是哄騙的想要李崇雲背叛他們。
李崇雲一口答應,可是,狗皇帝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李崇雲在答應了之後,轉頭就告訴了他們。
穆然幾人,乾脆來個將計就計。
穆然無比自在的晃著小腳丫。
“看狗皇帝這下還能怎麼辦。”
正想著,耳邊突兀的傳來了吐血的聲音。
“噗——”
李崇雲面色痛苦的揪著自己胸腔處的衣襟。
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透明,唇更是染上了暗沉的深紫。
大口的血液徑直噴灑在地上,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李崇雲!”鳳輕舞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咣啷一聲砸在了地面,瞬間四分五裂。
她小臉驚懼的上前,嬌小的身軀接住了筆直倒下的李崇雲。
鳳輕舞哭腔蔓延,無比的恐慌。
“李崇雲,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啊……”李崇雲痛苦的低吟了聲。
他身體忽冷忽熱交加的極快,肩膀在細微的顫抖,好似在遭受什麼巨大的折磨。
“李崇雲,你別嚇我,你別嚇我啊!”
鳳輕舞淚眼模糊一片。
穆萱兒反應過來,將李崇雲從鳳輕舞的身上接了過去,將他重新放在了座椅上。
穆然面色陰沉一片,踩在了地面。
李嬈輕純稚的面龐,也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輕舞,你冷靜一點。”穆萱兒眉毛蹙起。
她沉穩的開口:“這裏,會醫術的,只有你一個人。”
“對,對,只有我一個,只有我一個——”鳳輕舞驚嚇的抬起了李崇雲的手腕。
細白的手指搭在了李崇雲的脈搏上。
她本應該極快的察覺出來他的身體狀況,可是眼睛落在李崇雲緊閉眼眸的僵白麪龐上,她的腦子就亂成了一鍋粥,什麼也察覺不出來。
“不,我不行……”鳳輕舞大顆大顆的淚珠,不要的滾落。
她是一個醫者,可是……也是一個會疼會哭的普通人。
更不用說,中毒的,是她所喜愛的人。
“我來。”穆然淡然的聲音,讓慌亂的場面再次穩了下來。
穆萱兒有些詫異。
皇弟連醫術也會?
思索間,穆然已經將手搭在了李崇雲的脈搏之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穆然就將李崇雲的症狀全部說了出來。
一條條兇相無比的症狀,讓鳳輕舞的臉白成一片。
穆然雖然知道這些症狀,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他是失憶的。
對於一些熟練到不行的東西,腦子會沒有猶豫的蹦出來某樣東西,可是全部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碎片。
所以,這一切,還是要看鳳輕舞。
“如何?”穆然在李崇雲身上點了穴,讓毒素陷入短暫的停滯期。
鳳輕舞咬了咬舌尖,點點血色,刺激著她的五感。
她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這些症狀,每一條都是大凶。可是,這樣的毒,我從來沒有聽到過。”
鳳輕舞心亂如麻。
小蓮縱然不懂毒,可鳳輕舞所說的嚴重性,她自是明白的。
“怎麼辦怎麼辦?”小蓮急昏了頭,“少爺,不如讓我去找御醫來?”
“沒用的。”穆然面色淡然,“這毒,是皇上下的。”
他們以為,他們將計就計的反間了狗皇帝。
但是,卻沒有想到,是狗皇帝將計就計——
恐怕,在李崇雲沒有絲毫猶豫答應的時候,狗皇帝就不信他了。
“什麼?”小蓮有些不敢置信,“崇雲太子,可是皇……皇上的親生兒子啊……”
狗皇帝有著各色的後宮美人。
但是,他的子嗣並不多。
到現在,也只有三個皇子和兩個公主。
三個皇子之中,李崇雲是最大的那一個。
第二個皇子現如今只有八歲的年齡。
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對李崇雲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子下手是不正常的。
穆萱兒被逼得急了,有些惱火的怒罵:“這個狗皇帝是打算一輩子長生不老的佔着皇位嗎?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鳳輕舞求救的望著穆然:“怎麼辦,阿然?”
在這之中,穆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穆然低垂著眸子沉思著。
他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鳳輕舞:“穆陽國。穆陽國有著數不盡的藥材,皇宮之中,更是有一位上了七八十的老御醫。
若是你跟著他,研製出解藥不成問題。
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這個老御醫曾經還想要收穆然為徒,可是在收穆然為徒之前,就被馬不停蹄的送到了天羽皇都當質子了。
一個是對毒藥極為研究的鳳輕舞,一個是隻有零碎拼圖記憶的穆然,哪一個更快的研究出來解藥,毋庸置疑。
“好!我去!”鳳輕舞決絕的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豈料,一直久違出聲的穆萱兒,卻是囁嚅著唇開口了。
“皇弟,穆陽國……”
“我知道。”穆然彎了彎唇,笑眯眯的,“皇姐,你和皇兄說的那個,因為嫌父皇除鬼麻煩,所以不願意回去的說法,是騙人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穆萱兒有些震驚。
“嘖。”穆然挑了挑眉,“因為離譜。”
穆然上下嘴唇輕碰:“一個國家最為受重視的太子和公主,竟然會因為嫌自己的父皇除鬼麻煩就不回國?
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說完,穆然沉沉的吸了口氣,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抬頭:“皇姐,說吧,出什麼事情了?”
穆萱兒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的憂愁,終於浮現在了臉上。
“皇弟,父皇他……對你很不滿。”穆萱兒咬著牙,吐露了出來。
若說五國之中的後宮,哪一個是最為和諧的,那就只有穆陽國。
穆陽國在穆然沒有出生之前,也是一個到處都是針鋒相對,明裏暗裏,都是陷阱的國家。
皇子與公主之間,不用說什麼和諧相處。
各大世家的少爺,也更不用說什麼和諧。
和諧對於他們,本就是不存在的。
互相敵對,嫉妒,針對,爭鬥,早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後宮的妃子也是步步踩在刀尖之上。
這一切,在穆然出生的時候,統統改變了。
穆然與衆不同的發言和調皮,讓後宮變成了另一個全新的氣象。
每每有一個妃子因為嫉妒或者其他的一些,陷入在了混沌的魔怔裡面。
穆然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三言兩語的話,一些實際行為的動作,就會成功的將這個妃子從泥潭裏麵拉出來。
皇子,公主,小姐和少爺,自然也是一樣的。
大膽的發言,新奇的點子,讓老師對於他五體投地的拜服。
而他們這些孩子,也因為他所改變了一切。
後宮和諧無比,好似一個真真正正,整整齊齊的大家庭。
沒有嫉妒和仇恨,只有互相扶持的進步,彼此閃爍著自己心中的光芒。
可,這裏,是古代,是後宮,是權利的鬥爭!
表面慈祥和藹的皇帝,早就對穆然心生不滿了。
後宮越和諧,就讓他心中的不平衡越大。
佔據在權力巔峰的上位者,享受著所有人敬畏的眼神,享受著所有人的吹噓追捧。
享受著他人因為得不到他的誇讚,得不到他的寵愛,而引發的嫉妒。
他才應該是所有人的中心,萬人之上的存在!
可是,因為穆然的出現,所有的一切改變了。
後宮的妃子,不再想著爭寵,而想著發家致富,想著過獨立女性的生活。
可笑,本就只能依附他才能活的女人,竟然妄圖離開他的掌控?
一個個本應該互相針對,爲了得到他的青睞,爲了拿到太子之位,而互相作對,互相陰謀詭異的皇子公主——
竟然對於皇位不感興趣,想著去追隨各自心中那什麼狗屁的理想?
什麼笑話!
他們就應該要得到他的青睞,要得到皇位,而不停的自相殘殺!
皇帝表面上對穆然異常的喜愛,但他表現出來有多麼的喜愛,就有多麼的厭惡。
厭惡到恨不得把他殺了。
他也確實做了。
假借那些被他用著太傅名義去教書的各個老師之手。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穆然的不同,遠遠不止他表現出來的那樣。
一個個老師的刁難作對,都被他應付了過去。
而那些奉他命令來刺殺的老師,也都被穆然所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所折服了。
皇帝對穆然厭惡到了骨子裏。
本在他手中牢牢抓著的權利,一點點的在流逝。
只因爲一個,他生出來的,幾歲大的孩童!
但是,他卻不敢再對穆然下手了。
因為穆然表現出來的超常,讓他懷疑,穆然的背後有著其他的老師教導。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奇思妙想,哪裏來的天賦神通。
連活了幾十年的老師,都心甘情願的想要成為他的手下。
這根本就不合理!
皇帝費盡心思的想要摸清穆然背後的勢力,想要剷除他。
他表面上用著腦抽的藉口,答應其他三國的聯合,去對抗天羽皇都。
但實際上,他合作的人,是天羽皇都那個,被穆然口口聲聲喊為狗皇帝的上位者!
兩個人年少時就是朋友,對彼此的野心,怎麼當上的皇帝,心知肚明。
當上皇帝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簡單的人物?
哪一個不是廝殺重重障礙,踩著人骨坐上的高位?
皇宮之中,絕不可能沒有爭鬥。
穆然被送來當質子,也是他們兩個人算計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試探,試探穆然背後到底有沒有勢力。
試探穆然的能力有多大。
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用著李崇雲這個間諜,摸清了穆然背後沒有人。
空氣一點點凝固,陷入了冰寒。
所有人都陷入了驚懼。
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可是穆然知道,還沒完。
“宮裏發生了什麼?”穆然雙拳緊握。
穆萱兒有些苦澀的笑了笑:“父皇用著除鬼的名義,每一天都在抓人除鬼。
說是除鬼,但實際上,就是折磨罷了。為的只有,讓他們低頭認錯,說出皇弟你……是一個妖魔鬼怪。
父皇所認定的鬼,就是皇弟你。”
“妖魔鬼怪?”穆然冰涼的扯著笑,臉上盡是譏諷,“他哪裏叫除鬼?他所想要驅逐的,是他們自己——”
穆然所做得事情,聽起來厲害,但實際上,不過是給那些看不清前路的人,上了一次課。
讓他們知道,他們需要有自己的思想,需要追隨自己心中的東西。
而不是隻能掙扎陷入與權力的鬥爭之中。
穆然所給的,是他們自己。
可身為一國的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一個個獨立個體的自己。
他所喜歡的,只有如提線木偶一樣,跟隨在他身邊的,一心只為討他歡心的人。
穆萱兒沉默著低頭,笑容有些冰涼。
父皇折磨死的人,已經有七個了。
五個妃子,一個世家少爺,一個官員。
還有三十多個,日日夜夜淒厲慘叫,生不如死的人。
可是,這麼多的人,沒有一個人低頭。
“皇姐,皇兄呢?”穆然從一開始就懷疑了。
明明是用著同一個理由來到天羽皇都的。
可是,卻只有穆萱兒自己來到了穆然的殿內。
穆陽只有寥寥幾次的到來。
皇兄……怎麼了?
“他在養傷。”穆萱兒聲音有些嘶啞,“父皇爲了讓我們屈服。第一個下手的,就是穆陽。因為他是太子。”
穆萱兒指尖在微微的顫抖:“若不是這一次趕上了宴會,我拜託影二將皇兄偷出來,用著參加宴會的名義,偷偷離開穆陽國。
他恐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