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柳家兄妹
“你...你還是來了,為什麼總是這樣?你分明知道前路荊棘密佈,為什麼還要踏進來?你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包括你的性命?”就在張乙等人離開山谷的訊息,被別人傳播開來的時候,一處被打理的很好的棲息地之中,一名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且被一群“牲口”帶著火熱的眼神不時偷瞄的姑娘,卻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去理會那些人豬哥相,而是眼神黯淡的報膝坐在一塊臥牛石上,因為另一個男人呢喃自語,且每說一句臉色就變白一分。
這人便是柳飄飄,因為柳風的原因,連張乙的麵都不敢見的柳飄飄,曾經和張乙並肩作戰過的柳飄飄,如今的她早已恢復了女兒身,因為她的美貌以及她的背景,讓太多的人想要一親芳澤,可謂是獻殷勤的不計數,其中更不凡身份之輩,可是這些人裡面,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被她看上眼,無論是家境極好背景極厚,還是貌若潘安溫文爾雅,或者是智計無雙才高八斗,如此等等在她的眼中,都比不上那個,根本沒有接觸幾天,卻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的男人,其實叫男孩更為貼切一些的傢伙。
張乙在她的眼中,好似迷一樣的存在,他的心狠手辣讓人不寒而慄,他的沉默寡言讓人鬱悶非凡,相貌平平的他更令人沒有記住他的勇氣,可是張乙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又怎麼會讓他這位天之嬌女如此念念不忘?
他雖然心狠手辣,可是他卻不會無事生非,挑起無味的爭端,他的心狠手辣僅僅只是,在對待他的敵人的時候纔會展現出來,他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在要緊關頭,卻總是爲了不希望因為一時的疏忽,而有意外發生的情況出現,卻能夠把人嘮叨死,哪怕看到別人不耐煩以及不屑的表情,依然還要把該說的講給別人聽,他雖然相貌平平,但是就柳飄飄而言,張乙那雙格外明亮且異常傳神的眼前,卻真的十分讓她沉醉著迷,看著那雙眼睛,就會心生一股十足的安全感,好似天塌地陷,只要有他在也不必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覺的安心,可是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根本就是太過於天真了,暫且不說柳風與張乙結下了極深的仇怨,單單想到自己的出身背景,她便早已斷定,自己和他是沒有結果的,如果一味強求,甚至還會害了他,這一切她都明白,可是就算如此,忘不了就是忘不了,自欺欺人的方式不是能夠一直都見效的。
如此熬不住的柳飄飄,終於徹底放棄抵抗,坦然接受現實,明明心裏惦念,卻還要假裝不在乎,欺騙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關於這樣的情況,以往聽故事的時候,覺的那是騙人的,只是編故事的人,想要以此來抓住聽眾的心理搏個重酬,可是當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關於張乙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她不關心的,聽說別人去找他的麻煩,甚至還包括他的哥哥甚至包括他們柳家在內,她在極致擔心之餘,束手無策的她,便不停的為他祈禱,希望他不要死,哪怕...哪怕要殺很多人,也要活下來,只要不要殺了她的哥哥就好,而之後等她聽到他大獲全勝,簡直與榮有焉,甚至都忘記了大小姐的身份,在那些護衛詫異至極,且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歡呼雀躍不已,那一刻她眼中閃爍著極其濃郁的崇拜之情,這樣的表情就連她面對她最敬重的父親的時候,也是不曾出現過的。
但是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便差點把她給擊垮,當她聽到那些人要算計張乙的事情之後,柳飄飄在那麼一瞬間,差一點就要不管不顧的去通知張乙,讓他不要來不要上那些人的當,可是她知道自家的情況,雖然也算豪門,可是如果那個時候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也定會給自己的家族帶去滅頂之災。
如此冷靜下來的她,且覺的自己一無是處的柳飄飄,從那天開始,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沒有了靈魂,且整個人一直都沉寂在,令別人都感受到了的哀傷之中難以自拔,這令別人憐惜無比,且恨不得把惹她不高興的人碎屍萬段,但是除了柳風之外,其餘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該去恨誰。但是他們是他們,不管他們做什麼,對於柳飄飄而言,根本就是漠不關心、毫不在意。
“不行我要去見見他,哪怕只是最後一面,哪怕只是最後一面,可是......”
思念成疾,說的大概就是此時此刻,柳飄飄這樣的情況吧,今天就在她繼續坐在那塊臥牛石那裏發呆的時候,她終於鼓起了勇氣,決定要去見張乙一面,哪怕這個時候的她,根本還搞不明白,她對張乙究竟是什麼感覺,可是知道等到,張乙與那些人碰頭之後,可能就在也見不到張乙的她,根本不想留下難以磨滅的遺憾。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等她一想到自己如若那麼做了,即將會面對什麼的時候,她哪裏又會允許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把整個柳家推下萬丈深淵?如此看似一時難以抉擇,其實早就有了答案的她,便再難以自持的留下兩行哀傷至極的清淚。
“想去就去,哥...哥、”
柳飄飄變成這個樣子,要說寒山之中,屬誰最心疼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勝過柳風,他看見活潑可愛且又令人頭疼不已的小魔女,如今變的死氣沉沉,好像什麼都不能讓她感興趣的蔫吧樣,且知道自家的掌上明珠,根本也是因為懂得輕重,所以這一次哪怕心裏難受到了極點,也沒有胡鬧,如此種種在柳風的腦海中打旋的時候,其帶給他的感覺,簡直就像往他的心口插了一刀一般,疼的柳風甚至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甚至心裏更是無比的責備自己的他,責備自己不夠強大的他,更是滋生了滿腔的怨氣,他心裏想著如果早就足夠強大的話,在那個時候自己便不會不去考慮妹妹的感受,而選擇和里正等人去對付張乙了,如此心中這麼想的他,越是這樣想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憐惜柳飄飄,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卻是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安慰妹妹,那一刻他覺的自己真的很失敗。
如此也就因為這樣的原因,看到自家妹子,一天比一天消沉,不甘心的柳風再次前來安慰柳飄飄的時候,看到妹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且在那裏忍著委屈,自言自語的時候,尤其那一行清淚,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一劍穿過了他的心臟,那一刻他差點窒息過去,且就在那一刻,他什麼都不想了,只想讓柳飄飄開心的他,便柔聲且憐惜無比的,替柳飄飄做出了決定,且此時此刻看著淚眼朦朧的柳飄飄,這位腹黑還心狠手辣的柳公子,一時之間更是變的手無舉措起來。
“哥~我、”突然聽到柳風的聲音傳入耳中,把柳飄飄嚇了一跳,且在那麼瞬間,等她看到帶著滿臉的憐惜之情看著她,且手無舉措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人的柳風,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柳飄飄,頓時也閉上了嘴巴,柳風的話雖然讓她感到欣喜不已,但是知道柳風做出這個決定究竟有多難,同樣知道如果自己按照柳風說的去做的話,必然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波的她,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頭鑽進柳風的懷中,抱著他嚶嚶嚶的輕哭出聲。
這種情況的出現,一下子讓氣氛變的非常悽婉和沉悶,且心裏更堵的厲害的柳風,看到自家從來就連一句重話,也是不會對其說的柳飄飄,現如今卻不停的掉起了金豆子,那一刻對柳飄飄憐惜無比的他,更是心如刀絞,如此那一刻的他便再也沒有任何掙扎之意,當場就同意了柳飄飄的要求,而且等到淚眼婆娑的柳飄飄看向他的時候,柳風當時更急吼吼的安定起了柳飄飄的心:“去,一定要去!你是你我是我,柳家是柳家,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哥只希望你能夠一直都快快樂樂的。”
“哥~”聽到柳風的話,柳飄飄瞬間決堤了,且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其實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拒絕哥哥的提議,但是那一刻,她卻真的沒有力氣說出半句違心之言,如此越是這樣,被愧疚之情吞噬的她,就越哭的厲害,且更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兆頭出現。
“傻丫頭,哥讓你去你就去,天塌了有哥給你頂著。”看到這種情況,柳風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可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他卻有不能表現出半點不妥之意,而且不僅不能如此,同樣知道此時此刻更需要去安慰柳飄飄,給她鼓勁打氣,讓她按照她的意願去做,他知道柳飄飄有多麼懂事,對方一直都喜歡胡鬧,可是對方卻從來就沒有給柳家惹過任何麻煩,如此越發心疼柳飄飄的他,便越是決定要堅定的維護柳飄飄的心願,管他洪水滔天也要滿足妹妹的心願,自己已經做錯一次,這一次再也不能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