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天人第一衰,離開宗門
張乙回到宗門之後,好像從玄黃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別人只記得,在三百年前,他在給門下四徒講道的時候,卻也不驅趕,其他慕名而來的道門弟子,那一次甚至就連一些,道門長老,到了最後也悄然現身,如同小學生一樣,靜坐在那裏,傾聽張乙對大道的理解。
那一次講道,張乙好似不在乎,別人能聽懂多少,他從煉血境,到合體境,逐一講解,直到十天過後,那洪亮的聲音,徒然戛然而止。
那一刻有太多的人,因為陷入沉思,眉頭不時僅僅皺起,那一刻有太多的人,因為發現了自己的不足,而又在難回頭,頓時捶胸頓足起來,那一刻有太多的人,因為突然勘破某種彌彰,身上當時玄光大冒,跨過了,讓他早已期望已久的境......
而對於別人身上的變化,張乙就像沒有看到一樣,他只是看到他的四徒,盡都閉目打坐,在那一刻,好像這天地間,唯有大道,纔是他們,最為在乎的東西。
那一刻因為看到了這四人的樣子,作為師傅的張乙,也不由的滿懷欣慰,所謂大道無情,哪怕他與那四徒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比起,聽到噩耗傳來,他更希望,他的徒弟,能夠掙脫樊籬,有朝一日可以問列仙班。
“大道爭鋒,蒼蒼茫茫,大道無涯,見我是真!”
張乙講道結束,靜靜地看了一會,在那裏靜坐的四徒,尤其看到他們,因為他這一次講道,都有所得,對於此,張乙臉上不由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徒弟很爭氣,倒也沒有枉費他的一番苦心,如此本該離去的他,卻只是稍微的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決定,在給他的四徒留下一些什麼。
如今的他,在整個修仙界,儼然已經一尊,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招惹的凶神,如此張乙不認為,當自己閉關之後,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找自己門徒的麻煩,先不說那些人,是否有能力,拿的下自己的四徒,僅僅只是一旦,激發自己留在他們身上的印記,便足夠讓那些,打算對自己四徒動手的人,自絕於玄黃世界,天上地下,再無容身之所。
而也因為張乙想到了這些,便不再打算,賜下什麼寶物,可是如今自己閉關之後,不曉得何時才能出關,因為對門下四徒的愧疚,所以張乙還是決定,給他們留下一些什麼。
四句話,是張乙對大道的領悟,他雖然知道,此刻告訴他們這些,或許還稍微有些太早,但是到了最後,他還選擇了,去相信自己的弟子,相信他們可以突破玄關,而不是因為聽到了他的話,從而陷入一種被自己設定好的框架之中,永遠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路。
不過就算這四句話,可能會使別人沉迷,但是其意義,卻極其非凡,如果這四話被別人聽去,哪怕會陷入張乙所設定的框架之中,其卻也算的上無上真言,不僅可以傳家,而且還可以,以此為綱,開宗立派,因此張乙當然沒有,想要告訴他人的意思。
在甚至,這四句話,可以說是代表著他的道,如果被他的仇家聽了去,其絕對有機會,從這四句話之中,找到張乙的破綻,因此除非張乙的腦子抽抽了,纔會告訴別人這樣。
而因為以上種種原因,張乙卻依然願意把這四句話告訴他的四徒,可見他對這四人,是有多麼的看重,而能被他這個沒有安全感,疑心太重的如此對待,其又不難看的出,他對這四人,究竟有多高的期待!
這一次即將閉關的他,雖然不算閉死關,好比孤注一擲那種,但是這一次閉關,張乙卻對其充滿了期望,要不然也不會,在閉關之前,如此鄭重其事的,給門下四徒留言。
......
春去秋來,三百年過去了,如今張乙閉關之地,依然如同以往的時候一樣,靜寂無聲,仙禽在那裏無憂無慮的嬉笑著,靈獸在那裏,放縱的釋放著自我。
可是就在那麼一剎那,這天地間,突然一震,那一刻如同天傾般的威壓,瘋狂的從張乙閉關的地方傾瀉而出,其雖然沒有要傷人的意思,但是在這等威壓下,別說那些之前,再次嬉笑打鬧的那些飛禽走獸了,崑崙山上,除了那幾位老祖宗,幾乎沒有誰人,可以在這股偉力面前,再能動彈絲毫。
不過這種情況,來的太突然,可是其褪去的,更是快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就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雖然導致整個崑崙都為之一靜,可是當震驚過後,在那麼一瞬間,整個崑崙,猛然掀起一場,差點兒把天給挑個窟窿的喜慶風暴。
不管是否所有人,都真心的為張乙跨出那一步而高興,但是張乙跨出那一步,其確實有他們不得不,欣喜若狂的理由,宗門之中在多一位準聖存在,便意味著道門的實力,頓時在上一個臺階,這樣的話,某些傢伙,就可以更大膽的,去做那些蠅營狗苟的事了。
當然道門中人,那些奸險小人,其實在早些年間,幾乎被張乙給殺絕了,如今剩下的,不過是幾隻躲在爛泥中,不敢露頭的腐鼠,就他們而言,也不是張乙,找不到他們,被他們逃過了一劫,而是張乙把他們留下,僅僅是爲了,讓道門的弟子,可以得到磨鍊。
如此這些人的存在,根本影響不了大局,如此當整個崑崙,普天同慶的時候,其氛圍也算的上,“天下歸心”。
不過就當別人在那裏張燈結綵的時候,作為當事人,卻除了釋放出那道氣息之外,便變的在無動靜,好像突然之間,掉進了歸墟,關於這一狀況,那些小輩們,自然無從知道,裡面的兇險,他們高興依舊,但是那一刻,道門的那些老傢伙,其臉上的表情,卻一下子變的無比凝重,直到等他們發現,以張乙為中心,那方圓八百里的靈氣,猛然之間,有規律的顫動起來,那一刻這些老傢伙們,才徹底放心下來,且那一刻,一張張老臉笑的,就如同那瘋狂綻放的菊花......
......
從那天劇變算起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年,但是對於道門眾人而言,就那天發生的事情,依然恍如昨日,道門因為無垢道人的突破,本就奠定了,道門成為無上存在的基礎,如今張乙再次跨入這一境界,且尤其張乙從修道以來,闖出的赫赫威名,更是使得,道門的威嚴,再也無人敢於踐踏。
畢竟張乙與別人不同,他要想殺人的話,從來不管對方,有什麼樣的背景,且不管對方,究竟實力強弱,總是斷絕血脈,或者把對方滅門,如此當張乙跨入準聖期之後,但凡提起道門的時候,幾乎無一不是,面色鄭重無比,哪怕就連那,想要替代道門,成為正道魁首的書院,此時也好比那被打斷脊樑的死狗一般,雖然依舊瘋狂,但是在道門面前,卻變的比起其他宗門,還要老實萬分。
張乙在別人的心目中,只是一個形象,那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別人的面前,或許還以為,對會礙於規矩,或者礙於潛規則,總會收斂一些,可是就張乙而言,他好像就是爲了,踐踏規則而存在的。
如此因為這樣的原因,在張乙突破之後,道門的人,行走世間的時候,其頭顱總是會高昂幾分,好像他們就是這方世界的主人,不管其他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便不得不,強迫著自己,在他們的面前矮上一頭。
而對於道門的變化,張乙好像不曉得似的,等他出關之後,只是與那位道門老祖見了幾麵,花費了一些時間,去指點門下弟子的修為之外,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崑崙山,就他離開崑崙山的目的,除了道門那幾位老祖之外,根本沒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實際上,卻有不少細心的人,卻也根據道門對待其他宗門的態度,猜到了一些什麼。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道門在玄黃大陸的威性,更是變的無有,哪個宗門可以企及,哪怕就連那已經渡過天人五衰的第三衰的天魔老祖,也變的不在像以往那樣,咄咄逼人。
張乙晉級準聖期之後,只是花費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便開始臨劫,天人第一衰之情劫,對於這一劫,道門的那些老傢伙們,無有一人懷疑過,他會被這一劫絆住手腳,畢竟在他們看來,儘管張乙修的不是太上忘情,可是其一路走來,所行的路子,卻比那太上忘情,還要讓人生出幾分忌憚之意。
而張乙本人,其實也沒有辜負了,門中那些老怪物的期望,當他離開崑崙之後,從他行走世界那天算起,所謂的情劫,在他的面前,簡直一指可破,從他的父母過世之後,張乙的心中,好像再也容不下一絲的情感,在他的面前,如果誰人敢來阻道,不管此人的身份如何,只有死路一條,至於所謂的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東西,不是張乙已經從他的命格中把其完全剔除,而是從他踏上這條修仙路之後,便除了那麼幾次,根本沒有過什麼時候,可以被這些東西,左右他本人的情況出現。
如此也因為這樣的原因,這對於不少人來說,根本避之如虎的情劫,在他的面前,卻只是僅僅花費了不到半年時間,便輕鬆渡過,因為哪怕這所謂的情劫,根本就是直指本心,也無法令他,皺一下眉頭。
他的世界裏,不是沒有這些東西存在,而是因為那該死的安全感,讓他從來沒有機會,過多的涉及這樣的領域,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既然張乙從未被情之一字,染上顏色,那麼這所謂的情劫,又怎麼可能,在他的求道路上,變成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