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血染三郡(下)
張乙想不通,那些人為什麼會後退,不過這種情景,他好似什麼遇見過,但是他偏偏又記不起來,不過如今的他,比之前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那種烈火焚身的感覺,透過一番的廝殺,已經發洩的差不多了,如此此刻的他,哪怕對於那些人的後退的原因極為的好奇,可是不願節外生枝的他,最終還是把那濃郁的好奇心,給壓了下去。
回家!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家!又是多麼讓人感到親切卻又生怯的地方!但是異樣的情緒,很快便被張乙收斂了起來,家是一定要回的,不管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只有親眼看過了,才肯甘心。
其實張乙並不曉得,這一次那些的人退去,與他所想的,並麼有多大的關係,他們之所以會退去,不過是因為背後的人收手了,站在那些圍攻張乙的人的背後的人,突然下令讓那些人後退,他們沒有必要,與正在酣戰的人解釋什麼,就像他們被嚴令收手的時候一樣,他們的靠山,同樣也沒有向他們解釋什麼的必要。
張乙帶著莫名的情緒,繼續趕路,而那些後退的,和勒令那些與張乙酣戰的人後退的人,當這件事發生之後,無一不是,神色複雜到了極點,甚至有些人,因為壓制不住,突然來自內部的重擊,眼神灼灼的看著離開的張乙,身上的氣息閃爍不定,好似下一刻便要親自上場。
不過再次被人追殺堵截的情況,直到張乙踏入河東地界,卻也再也沒有發生過,同時在此期間,幾乎沒有幾人知道,有不少人悄悄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這一次的圍殺,很快成了整個修仙界的禁忌,幾乎無人敢於提起,且一旦有人提起,周圍的人卻無一不是臉色劇變和瘋狂的和其拉開距離。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怕什麼,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如要談論這件事的話,極有可能會死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張乙無從知曉,但是這卻並不意味著,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還發現不了半點端倪。
當張乙踏入河東地界之後,他發現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在看向他的時候,無一不是偷偷摸摸,根本無人與他對視過,且根本也沒有一個人,肯與他交流,按照道門預設的情況,從張乙踏入河東郡的那一刻,這一次追殺,便算是告一段落,那麼也就意味著,張乙四周的一切,又該步入正軌。
可是實際上,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當張乙踏入河東郡之後,他想要住店或者補存物資,沒有一個地方,拒絕過他,但是不論到了哪裏,卻沒有一個勢力,願意多與他說一句,無關交易以外的事。
張乙坐在酒樓,本想從其他的客人的那裏,收取一些訊息,但是在此期間,他卻發現,不管他去了什麼地方,除了那方勢力的主家沒有迴避他,所遇到的情況,總是門可羅雀,甚至張乙都能夠看的出來,就算那些與他交易的主家,在與他交易的時候,也有些神色不定,且其無意間流露出,希望他趕快離開的意思,根本就是每一次都能遇到。
出現這樣的情況,張乙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裏,畢竟誰人被旁人,當做瘟神來對待,如論如何心情也好不起來,且就算當場沒有發飆,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既然自己如此不受歡迎,張乙自然沒有道理,非要腆著臉上去讓人嫌棄,本來就他心裏想著,等到回到河東之後,就好好的修整一下,可是如今自己好似那萬人嫌一樣,張乙自然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在某個地方逗留多久。
......
看到張乙識相的離去,他所抵達的每一個地方,且不管是與他接觸過的人還是沒有接觸過的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看那模樣,無一不是透漏出一股,劫後餘生的勁頭。
“終於走了!”這四個字,好似成了張乙每走過的,每一個城池裏麵的人的口頭禪,這些人從張乙進城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遠遠的盯著他,且直到看到真的離開了,才肯鬆開那緊繃着的神經。
不過他們這麼緊張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聽說了,張乙一路,用與他敵對的仇人的鮮血染紅了三郡,不過僅僅憑藉這一點,卻足以讓他們,對張乙生出忌憚到了極點的情緒。
一個還未擁有化氣期修為的傢伙,取得了如今的成就,他們不敢斷定這種情況,可以絕後,但是卻絕對算的上空前,也因為這樣的原因,雖然他們不會,就這場截殺與圍堵多說什麼,但是不管是哪一方實力,在與他們的後輩交談的時候,幾乎沒有一方不是神色嚴肅警告他們的後輩,以後如果可以的話,決然不要去招惹張乙。
不提這一次,那些想要殺死張乙的人,毫無徵兆的退去,且發生了這樣的事,其究竟因為什麼,就連那些頂級勢力,都諱莫如深,僅僅只因張乙一人,在萬人圍殺之中,還能用仇敵之血染紅三郡,便足以說明,這人根本就是一個,絕對不能隨便招惹的煞星。
對於長輩的警告,以往的時候,那些自詡為青年才俊的傢伙,總會生出幾分不屑之意,他們從來不願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以往的時候,不管是哪一位後起之秀,他們總是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超越且戰勝對方,從而站到山巔,卻享受那無數的仰慕與敬畏。
但是這一次,當他們的長輩,警告他們不要隨意去招惹張乙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都是諾諾點頭,他們敢自稱青年才俊,且不服任何同齡人,自然不會愚蠢到家,不去隨意招惹張乙,根本不用他們的長輩警告,其實早已被他們當成煞星的張乙,卻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他們心中,那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
如今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張乙自然是一概不知,如今已經離開了晉州城,靈縣儼然在望,此刻的他,就算竭力的剋制著,也難以壓制那激動的心情,且也因為這樣的原因,之前在孟府所受到的冷遇,而導致的敗壞情緒,卻也因為如今的激動,一掃而空。
靈縣遙望在即,在忐忑的心情的催動下,張乙的行進速度,不由的又加快了幾分,如今的他,不曉得靈縣,究竟有什麼在等著他,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乙終於還是慢慢的恢復了冷靜。
蘊州之地,放眼望去,滿眼荒涼,可是這樣的情景,被張乙看到眼裏,那一刻,他好不容易壓制的躁動,在這一刻卻又有了冒頭的跡象,這一刻張乙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話,這大概就是近鄉情更怯吧!對!這就是近鄉情更怯!
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已經脫去凡身,追逐長生的修士?但是家鄉兩個字,卻總能觸動,所有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管那裏的回憶是美好還是悲切,或許就連那些十惡不赦的傢伙,也逃脫不了,‘遊子歸家時,莫名淚漣漣!’
而就在張乙越來越臨近靈縣的時候,那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人,幾乎都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屏住了呼吸,這一刻他們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張乙,盯著靈縣,此刻的他們,縱然不願再說什麼,可是此刻的他們,卻知道自己的胸中,其實一直都憋著一團火,這讓他們躁動不已,但是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卻又不由的讓他們,無聲的忍受著,無言的煎熬。
“他要來了,我們就在這裏等死嗎?”
“不然怎麼辦?離開嗎?我們早已沒有機會!”
“呵呵~這大概就是命吧,誰讓我們貪心呢?可是世人都這般貪心,為什麼非要讓我們承受這樣的煎熬?為什麼非要讓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這裏等死?”
“殺了他?!”
“沒有機會了!從我們踏入靈縣那一刻,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
就在張乙向着靈縣挺進的時候,就在那些看客,靜靜的等待結果的時候,引起這一場廝殺的那些人卻慌了神,那位李太子,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智珠在握,從麥積山一事發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他的手下的面前出現過,也因為這樣的原因,纔會讓那些原本,跟著他來博取無上之功的人,生出了絕望到了極點的情緒,再加上道門,已經遣人駐紮張家,如今聽到了張乙已經抵達靈縣,這些明明絕望到了極點,偏偏又不想死的人,在這時便生出了,想要滅殺李太子,以此以搏一線生機的心思。
但是他們的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廂情願,不說他們有沒有能力拿下李太子,僅僅因為聽說了,張乙對待與他敵對的敵人的態度,卻根本就不會給這些留有,一絲繼續活下去的機會,張乙可是傳說的大魔王,張乙對待他的敵人,一直都是斬盡殺絕,此刻有這樣的念頭的他們,根本就是一個無知到了極點的笑話。
如此在這種進退失據的情況下,歇斯底里的想要爭取一些的什麼的他們,再一次聽到了令他們絕望的回答之後,雖然他們恨極了那個,斷了他們的希望的人,恨不得生吃了對方,可是卻又在那麼一瞬間,其眼中的瘋狂,頓時消失殆盡,那一刻臉色變的慘白無比的那些人,眼中有的只有,濃濃的死氣,還有的就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又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的慘笑,而無聲的等待著,十死無生的厄運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