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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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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靈珠

    具有鬼車血脈的怪鳥,總是無往不利的,如今卻是突然之間,變的這麼狼狽,就算自己催動禁制,這傢伙還是寧願死在禁制之下,也不願在與張乙動手,且其傳遞過來的意念,根本就是張乙那裏與它而言,其恐怖程度卻好比無盡煉獄,對於這一切彭玉又是疑惑又是驚懼。

    不過他作為太乙門,寒山一行的領隊者之一,其又豈能是那種一遇挫折就慫的人?這隻怪鳥確實是他的殺手鐗之一,但是如果他的手段僅僅如此的話,他想要折服那些同門,想要讓門中長輩安心,卻是根本完全不夠的。

    但是因為情況特殊,彭玉暫且也歇了親自動手的念頭,如此在那一刻,等彭玉沒好氣的,把那隻怕的要死的怪鳥收起的一瞬間,只見他用力的一揮手,緊接著與他一起前來的那些人之中,便有五人自行走出,他們僅僅只是頷首示意一下,就一言不發的殺向了張乙。

    這五人急速的散開,呈包圍之勢,從五個方向同時殺向了張乙,三人持劍兩人持刀,滿臉煞氣的殺向張乙的樣子,讓別人不會質疑,他們想把張乙撕成碎片的決心是否真的強烈到了極致。這五個人的身法極好,其人在衝殺的時候,更像像是飄蕩在風中的紙人,雖然看似輕柔,但是其中的兇險之處,卻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忽視的。

    對於這種情況,尤其是身處“風暴”中心的張乙,感受最為深刻,但是這個時候的他,明明知道必須認真對敵,可是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從他的腦海之中,出現那片火海的時候,他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且僅僅只是過了這麼一丁點兒時間,更是嚴重到了,哪怕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想要一刀砍掉自己的項上人頭,卻也無力自救的地步。

    對於這樣的情況,張乙自然是駭然至極,但是敗與現實的他,除了哀嘆天意弄人,縱然有萬千不甘,也只能靜靜的在那裏等死,而那幾人距離他的沒有多遠,在加上那五人的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他的眼門前,更是讓他的心裏瞬間被苦澀填滿。

    他們觀望,他不動如山,他們瘋狂的試探,他還是不動如山,別人看到這種情況,都在挖空心思的在想,他的葫蘆究竟在賣什麼藥,裝神弄鬼的他,或是想弄出什麼么蛾子,但是事實上,他的無奈只有本人知道,別人以為他早就找到了應對了手段,所以纔會那麼鎮定,其實現在的他,在那一刻突然生出了無盡的淒涼。腦海之中的那片火海依然還在燃燒,好像看不到盡頭,就這種情況,如果有選擇的話,張乙寧願直麵那隻詭異的怪鳥,儘管結局相同,可是那樣的話起碼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裏。

    “殺!”

    那五人才不管張乙心情怎樣,或者又被什麼樣的念頭佔據了心靈,僅僅只是過去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喪失了耐性,儘管他們很清楚,眼前這人絕對不正常,但是對於自己的手段的很自信,或者說不願面對彭玉的呵斥的他們,終於對張乙動手了,猛然傳出一聲凌厲的大喝,然後眼中盡是殺意的五人,便毫不猶豫的對張乙痛下殺手。

    就眼前這種情況來看,如果等到刀劍加身的時候,如果張乙沒有好的應對的手段的話,在下一瞬間,他的下場定然會變的無比悽慘,身首異處不說,就連殘屍之上,肯定也會被戳幾個窟窿出來。

    對於這種情況,張乙是極其心知肚明的,如此此時此刻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刀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一瞬間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悲憤之情,同時其在那麼一瞬間,卻又突然完全釋然,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尤其其中一件最為刻骨銘心。

    他記起了自己決定要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當時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這條兇險無比,只要涉足,便絕對不能忘記,或許自己就根本在難得善終,之前的時候,只覺的這樣的念頭,全是爲了說服自己,而後斬斷轉身的念頭,決心一路走下去,但是現如今,等到自己面對必死無疑的局面的瞬間,這一刻才突然明白,什麼纔是所謂的“不歸路”的真諦。

    不能回頭只是其一,死亡突然來臨,才更具備代表性。

    這一刻他很想狂笑,因為不甘心,也因為‘朝聞道夕死足矣’,這一刻他又想大哭一場,因為不滿人生的不完整,因為自己壯志未酬,卻要死在這幾個鼠輩手中,這一刻他更想揮劍斬盡一切來犯之敵,因為他根本不想死的這麼窩囊,因為他是張乙,他雖然從未想過唯我獨尊,但是他張乙卻堅定的認為,自己既然踏上這條“不歸路”,要死也一定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不過很可惜啊,這一切大概都是妄想,起碼張乙是這麼認為的,現如今的他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刀與劍的鋒芒,可是這一刻的他,依然如同之前一樣,別說揮劍斬敵了,就算動一下手指頭也根本無能為力。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張猙獰的面孔,越來越變的清晰,刀劍的鋒芒,更是讓他的寒毛根根豎立起來,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郁,不甘心的他在絕望之中煎熬著,哪怕想要大吼一聲,也都是枉然。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片火海之中,突然升起了一輪“紅日”,而在這一刻,當張乙看到它之後,突然明白了一切,原來是它在作怪,偶然之間得到的一顆珠子,曾經它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蟄伏了這麼久的它,依然沒有放下執念,那一次它沒有得逞,今天它終於要來拿走屬於它的東西了,儘管對於這一切,張乙從來就沒有答應過。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找到了原因,張乙不由的暗自感慨,想起自己在得到它的時候,還以為得到了不得了的機緣,而為之竊喜不已的樣子,他覺的自己好蠢,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想盡一切辦法的自己,仍然找不到任何一種自救的可能,在這一刻甚至連自嘲的心思,都全部溟滅,張乙不覺的自己是一個輸不起、死不起的人,儘管他有勇氣接受現實,但是要說釋然,卻是絕對不可能。

    如此在這個無法改變事實的時刻,他突然變的異常冷靜,就算感覺到了刀劍刺破了面板,就算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卻是依然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點驚慌,在死亡無法避開的時候,張乙突然有勇氣回答一個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問題,此時此刻他完全可以堅定的告訴自己,“我張乙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這絕對不可能!”

    “......”

    張乙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鋒利的刀劍,已經破開了自己的面板,且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要害,只等這五人在稍微加把勁兒,自己的一生,便會就此終止,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聲驚呼,從那五個人那裏傳了出來,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從那五個人臉上的表情,看到了濃郁的難以置信,好像是遇見了什麼,令他們過於震撼和無法接受的意外一樣。

    “嗯?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莫非......”

    聽到他們的驚呼聲,本來在那裏等死的張乙,頓時充滿了疑惑,他除了錐心的疼痛,分明什麼都沒有覺察,為什麼那五個人,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他也是滿臉的疑惑,可是也就在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清晰的感受到,疼痛的感覺,在急速的減輕,且死亡的味道,也如同潮水一般瘋狂的退去,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儘管他自己都覺的現在的想法,根本就是一種幻覺。

    其實張乙的猜測沒錯,這個時候,那五個人已經對他沒有什麼威脅了,他所感受到的一切,也全部屬於事實,只是因為那顆珠子的原因,他沒有機會見證奇蹟罷了,當那顆珠子出現的那一刻,張乙其實已經陷入半幻覺之中,他能感受到疼痛,根本就是他的處境,到了在踏半步,便命喪黃泉的地步,那五人的刀劍,豈止是刺破了他的面板?根本就是差一點,刺穿了他的五臟,斬斷了他的咽喉。

    本來要殺死他的那五人,因為這顆珠子的原因,其刺破他的面板,直奔他的要害的刀劍,其在即將結束他的性命的那一刻,完全化為虛無,對於這一點張乙無緣見到,而對於那五人而言,卻像是敲響了末日的鐘聲。

    這顆珠子來頭極大,其是上古大能,抽取一方大世界的火靈氣凝結而成的法珠,其威能如何一時之間無法說清,但是造出它之後,便一直被當做另一個新生世界的太陽來用,其究竟有多麼強悍,便可想而知了。

    不過上古的時候,發生了太多的無法描述的戰鬥,創造這顆火靈珠的大能早就魂飛魄散,且戰火綿延之時,這顆火靈珠幾經爭奪,幾次易主,終於有一天逃出了牢籠,流落到了蒼茫山,沉睡無數年之久,因緣際會被張乙得到,才得以從現人間。

    當它被張乙得到之後,巧的不能在巧的突然甦醒,那一刻的它,就像一個快要渴死的人,就算一滴水也都被其視為救命的稻草,如此儘管吞噬了張乙與它而言,其實也是杯水車薪,但是它卻也是甘之若素。

    不過它的美夢,因為那塊竹簡的出現,而變的支離破碎,且因為那塊竹簡的來頭,更是大的到了讓它根本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念,所以它便在張乙根本無從察覺之中,把他當成了宿主,本來藏於張乙的泥丸宮的它,一直都靜靜的恢復實力,可是身具鬼車血脈的那隻怪鳥,卻好死不死的把它給喚醒了過來,如此便有了張乙兩次化險為夷的詭異結局。

    第一次燒燬了那隻怪鳥的邪印,破了它的血脈天賦,第二次燒融了那五人的刀劍,讓必死無疑的張乙,再次走出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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