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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讓天空綻放出鮮血的瑰花

    “她!葬在哪裏,帶我去?”

    秦帝天的聲音夾帶著一種濃重的悲傷,冰冷的眼神看向了令衝。

    “我把她的骨灰埋葬在清月湖那邊的山坡上,我帶你去!”

    令衝擦了臉上的淚水,心中難受。

    兒時的那個他回來了,一身權勢滔天,而你卻永遠離開了我們。

    店門外,圍觀的眾人似乎也被二人的悲傷所感染,有些難過。

    處理完牛大海和長山的李飛,遠在十幾米,就已經感受到秦帝天的冰冷和悲傷。

    不需要任何解釋,秦帝天應該已經知道真實的結果。

    能夠讓堂堂帝國舉世無雙的王爺悲傷之人,必然與王爺關係非同一般。

    或許,這東臨給王爺的悲傷太大。

    這天,該要變色了。

    李飛開車商務車,載著兩人去了鎮北面的清月湖,在一個小山坡下停了下來。

    幾分鐘後,已經到了坡頂。

    在坡頂朝向清月湖的一處,有一塊無名的墓碑,立在墳墓前,眺望著整個清澈的湖泊。

    墓碑雖沒有刻名,但是很乾淨,墳墓上一棵雜草都沒有,被令衝打理得很乾淨。

    秦帝天蹲在墓碑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眼神憂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誰做的?”

    秦帝天的每個字,都帶著強烈的殺機。

    付月芸,一個曾經對天發誓,要守護他一輩子不被欺負的女人死了,就埋葬在眼前。

    兒時的他,性格比較怯懦怕事,每次被人欺負,付月芸都會帶著令衝站出來保護他。

    記得有一次,他們三個在孤兒院門口玩,有幾個混混惡人沒事走了進來,他不小心踩了其中一人的腳,那人大怒,一巴掌就朝著他拍下。

    是付月芸,一把將他推開,承受了那個惡人的一巴掌。

    也或許打了一巴掌不解氣,惡人的手用力抽了付月芸左側的臉和耳朵上,持續抽打。

    正好是那時,秦池來了孤兒院,才從惡人手中救回了付月芸。

    後來在醫治過程中,才發現付月芸左耳聾了,是永久性的。

    令衝的眼睛,也是在救付月芸,與惡人爭鬥時被惡人甩開,眼睛裝到尖銳的物體,刺瞎右眼。

    爲了他,一個左耳聾了,一個瞎了右眼,那時兩人不過才九歲。

    從那一次以後,他們三的人關係昇華到更高的層次。

    哪怕隨後離開孤兒院,進入秦家,也絲毫沒有影響三人之間的關係。

    有時他在學校被人欺負,也會告訴二人,二人毫不猶豫的為他出頭。

    兒時的成長,兩人為他捱過不少打,受過很多罪。

    不為別的,只為一句承諾,兩人會守護他一輩子不受人欺負,直到倒下的那一天。

    今生擁有彼此,死而無憾。

    “記得是三年前,月芸還在一家服裝公司上班,那家公司是趙家豪門的產業,總經理叫趙佳良,是董事長的兒子!”

    “月芸做事向來勤懇能幹,業績出色,能說會道,也受到了公司的重視,也是因此,趙佳良時常帶她去參加富豪的宴會!”

    “可有一次,趙佳良帶她去參加了剛從海外歸來,葉家家主之子葉無雙的宴會,趙佳良想討好葉無雙,能夠與葉家有更多生意可做,讓月芸去陪葉無雙!”

    “可酒後亂性的葉無雙,強行當著幾位豪門公子的麵,與月芸發生了關係,還有趙佳良那個畜生,竟然也和幾個豪門公子,也對月芸下了手!”

    “事後,月芸忍不了這份侮辱,將當晚的事寫了一封信給我,從公司大樓跳了下來,當場死亡!”

    令衝一邊哽咽的哭泣,一邊艱難的解釋原委。

    “她在信中結尾寫到,這一生她只屬於你,只會為你活著,可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已經被玷汙,不想讓你看到骯髒的她,只想將最美好的她留在你心中,消失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等她死後,讓我將她埋葬在清月湖旁,她希望清月湖的湖水,能夠洗淨她那被汙染的靈魂,待有一天能夠在另一個世界與你有緣相見,她還是那個純潔的她!”

    “爲了我,活著!”

    秦帝天的雙眼,悲傷的眼淚流出,表情愈加的冰冷。

    付月芸,這一生,只為守護他,為他而活著。

    當受到別人玷汙後,覺得靈魂也不在純淨,是個骯髒之人。

    爲了不讓他歸來看到一個被汙染的自己,毅然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付月芸那是希望在秦帝天的心中,依舊是曾經那個純潔乾淨的女子。

    “王爺!”

    看著秦帝天落淚,李飛臉上的怒氣也在增強。

    跟隨王爺多年,他從來沒見過王爺如此的傷心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統軍百萬的龍王爺,在戰場上,就算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戰鬥再殘酷,也不會落下一滴淚。

    但是今天,他看到王爺落下了淚水。

    那淚水,將會像洪流,淹沒整個東臨。

    “墓碑沒有刻名字,是特意留給我的!”

    秦帝天站了起來,止住了流淚,恢復了平靜。

    “是!這是月芸在信中特意吩咐的,若你不願意刻,就讓她做個無名的孤魂野鬼!”

    令衝坐在地上,一雙通紅的淚眼,仰望著秦帝天的背影,情緒激動,憤怒而悲痛。

    “事後我拿著信去找過趙佳良,去找過葉無雙,想為月芸討個說法,他們卻說,一個賤女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可惜死的太早,不能夠多玩幾次!”

    “也警告我別到處嚷嚷,也別想著告發他們,在這東臨,他們說了算,把月芸的死給壓了下去!”

    “帝天!你一定要為月芸討回公道啊!”

    三年了,他在這裏守了三年,只為等秦帝天歸來。

    在這三年裏,他取了劉靜,成了家,接管了劉家的餐館,小日子也還算幸福。

    可他不會忘記付月芸的死,不會忘記那份真摯的情義,他要等著秦帝天回來,有一天能夠為付月芸討回公道。

    秦帝天脫下了披風大衣,蓋在了付月芸的無名墓碑上,那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一張殺伐滔天的臉。

    “放心!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鮮血會染紅這清月湖!”

    要守護他一生的女人,只為他活著的女人,那個從小處處維護保護她的女人,死了,被人侮辱而死。

    人死了,卻被那些害死他的人稱之為賤女人,一文不值,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甚至,他們還惋惜人死的太早,不能夠多玩幾次。

    “阿飛,立刻準備好一個鳳鸞凰壇!”

    “是!我立刻去!”

    李飛連忙點頭,立刻去辦。

    夕陽西下,天際一片血紅,秦帝天親手將付月芸的骨灰殮入鳳鸞凰壇中,抱在懷中,望向西方天際的血雲。

    他的女人也敢動,他的女人也敢侮辱,他的怒火,要讓東臨的天空,綻放出滿天鮮血的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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