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人的時候，究竟是誰說了算？皇后是您嗎？完全就不是！是您曾經的信諾說了算的。有些事情你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現在我不希望不得不做的事情染上我的案子。因為給冤案犯案實在太麻煩了。”

    麻煩？

    是麻煩的事兒嗎？

    武媚娘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用人用錯了。例鏡門的幾個人論才學論才情，就算是敞開的想豁出去了罵，恐怕也沒有狄仁傑的十分之一。

    “早知道是樣子，應該讓你去掌管例鏡門纔對。你去什麼大理寺啊？”

    “最好還是不要。因為我如果去例鏡門，就換成幫人去管大理寺了。事情如果真的到了一步還是我去大理寺更好一些。”

    狄仁傑只剩下了苦笑。

    好歹大理寺朝廷的正規部門，要是讓幫烏煙瘴氣的去主管大理寺，恐怕他們也站不住腳。

    “就不說日後將會出現的麻煩，就說眼前的麻煩應該如何解決？”

    “眼前的麻煩很好解決，皇后準了狄仁傑的奏摺斬了來俊臣，用顆人頭讓滿朝文武通通閉嘴。或者句話也可以換成一個說法，讓例鏡門的另外三個通通閉嘴。”

    “罪名呢？”

    “收受吳王李恪和莽氏餘孽的賄賂，陷害兵部。”

    “好，沒問題。我也得有另外一個條件。兵部的案子到底怎麼回事？你需要給我徹查清楚，不能模稜兩可。畢竟一顆人頭落地。”

    狄仁傑卻在時候輕輕一笑，打算稍微的衝一下。也許只有衝一下才能開啟現在的局面。

    “皇后，我能否再補充一句……”

    “狄仁傑，你今天只會逼著我殺你，是嗎？”

    武媚娘當然不認了。

    “沒錯今天臣逼著皇后來殺臣，皇后請您速速下旨將我滿門抄斬。就算是掉腦袋之前，我也必須要把話說完。”

    “狄仁傑！”武媚娘憤怒一吼。

    狄仁傑確實抬頭一頂。

    “皇后！”

    “你……”武媚娘恨的是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皇后，臣是深深的擔憂。今天是臣在威脅您，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換成另外一個地方。他若是想玉石俱焚，皇后恐怕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臣完全赤膽一片，忠心一顆。皇后請您明鑑！”

    狄仁傑雙手向前一抱拱手深深的向地上磕了一個。

    他一下的聲音特別大，甚至是在御階上面的武媚娘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下狄仁傑是扣在地上，好像卻扣在武媚孃的心上。

    “好你個連環計，好你個一步三殺。狄仁傑，你給我記住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想殺你了！”

    “一如既往，您是絕對不會殺我的。因為您心中清楚我做的對。內心深處，睿智的皇后明白我做是對的。請您讓臣審理受&賄案，罷黜來俊臣，把件事情徹底抹平了吧。”

    狄仁傑說完再次叩首。

    武媚娘只是哼了一聲，轉身向下麵走去了。

    紫玉和衣輕裘時候才顧得上擦一擦汗。

    衣輕裘一直垂著頭，沒有敢抬頭，面前竟然是硬生生地滴出了一片小水窪。紫玉你感覺自己背後涼涼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一直到皇后走了，衣輕裘纔將狄仁傑扶起來。

    他額頭上是汗，狄仁傑的額頭上卻是一大塊血汙。

    一直到狄仁傑抬起頭來，紫玉才驚呼一聲從御階上跳了下來來到狄仁傑的身邊。

    衣輕裘已經站了起來想要將狄仁傑扶起來。他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腳癱軟，沒力氣。

    他往旁邊扶了一把，卻發現狄仁傑現在是雙腿發軟站不起來了。

    紫玉慌忙跑到兩個人身邊將狄仁傑扶起來。

    “沒事沒事。”狄仁傑笑著說道，“雙腿有點發軟，沒事兒，天大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的確，天大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三個人站起來沒有多久，皇后的旨意就已經到了。

    一次，狄仁傑拿著皇后的懿旨出的宮門。

    “好了，送到裡你就別送了，我們兩個人出去還有事情。你是要回到紅梅苑的。”狄仁傑在宮門口將紫玉給勸回去了。

    紫玉本來還想說什麼，又想了想，最終也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去安慰誰更好一些。也許現在最傷心的人反而是皇后。

    從宮門出去，狄仁傑拍了拍胸口揣著的聖旨，總算是長呼了一口氣。來俊臣的向上人頭就已經在他的懷中揣著了。

    只要想拿隨時都可以拿。

    “一次你玩的可真夠險的。只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衣輕裘問道。

    “我要乾的事情在徹底調查兵部之前，讓例鏡門四鬼通通閉嘴。”

    “用一顆人頭？”

    狄仁傑聽到問題，笑了笑的有點不太像狄仁傑。

    衣輕裘認識的狄仁傑總是心懷天下心懷慈悲的。眼前的狄仁傑分明不是的人。

    至少在件事情上，他做的非常的殘忍。

    “沒錯，用一顆人頭。如果一個人頭能讓幫人閉嘴，我就用一個人頭。如果兩個能讓幫人閉嘴，我寧可佈局去殺掉兩個人。”

    狄仁傑長嘆一聲。

    衣輕裘還是覺得不太明白。

    “不必要把事情做到份上吧？”

    “必須做成樣子。你想想，來俊臣一鬧，如果再有一次全程圍攻，而且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皇后會怎麼想？”

    皇后？她現在恨不得殺了你吧？

    不過衣輕裘卻知道事情沒簡單，否則狄仁傑也不會做。

    皇后的作為，他又怎麼能夠想明白呢？

    “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是直接跟我說吧。”衣輕裘說道。

    “如果接下來還有大量的奏摺來參奏我，皇后一定不想理，也不理。因為皇后已經用了一個人來壓下例鏡門剩餘的三個人了。接下來無論三個人要說什麼，也只不過他們對我的報復而已。實際上，在件事情皇后站到了我。”

    衣輕裘雖說是聽明白了，也覺得有點兒奇怪。

    除非是特別瞭解皇后性格的人，否則是絕對不會想出種辦法的。

    皇后人是一個非常剛毅，甚至是超過男子的女人。她如果要是選擇了一邊來站，就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一邊。

    當年她選擇了自己，所以就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現在她應該是堅定不移的選擇的站到狄仁傑。

    所以接下來別管文武百官說什麼，皇后一定不會有所搖擺。

    因為件事情代價已經是一個人頭了，而且還是薛懷義的義父來俊臣的人頭。對於皇后而言，一次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大了。狄仁傑無論生死，必須要將次事情查出來，否則天下不安，她也不會安生。

    至於其他的文武百官，就算是有人上奏也只不過例鏡門的幾個人而已。能成什麼大氣候？

    狄仁傑有了一道聖旨，心中有數了。

    不過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辦一下。

    第一件事情回到大理寺，狄仁傑首先要做一件事情，先將來俊臣的道聖旨發出去。

    大理寺的人在接到的聖旨，就像是接到的命令，獵犬一般出發擒拿來俊臣。

    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在之前的時候狄仁傑早就已經將其中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了。

    想要擒拿來俊臣，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

    畢竟這廝現在還找了一個地方花天酒地呢。他只不過是市井無賴而已，沒什麼可難的。

    捉拿他，大理寺二流三流的人就綽綽有餘了。狄仁傑不用親自出動。

    更何況，狄仁傑現在還有天大的事情要做。他自己是絕對不能摻和來俊臣的審理！

    狄仁傑和衣輕裘兩個人既不是主審也不是護衛，可以說什麼都不是。來俊臣的案子，狄仁傑和衣輕裘兩個人躲得遠遠的可能要讓別的人來整理件案子。

    因為狄仁傑一次要騰出手來去幹別的事情的。

    他要乾的事情準備上書，審理兵部。

    眼看狄仁傑正在準備寫奏章，衣輕裘自然是在旁邊代筆了。

    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於熟練的人而言一個奏章大概是一兩個時辰就能寫出來。不過也不是一段小的時間。

    “現在就急著審理兵部，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

    “趁著機會，趁著百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來俊臣的事情上。我們才能夠趁著機會上書，審理兵部。如果我估計不錯吳王在朝廷的眼線在兵部之中。”

    狄仁傑把事情思前想後，好好的想了一下覺得是樣子才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否則眼前一切又該從何解釋呢？

    吳王李恪他意思雖然說演滅了很多事情，也出現了很多事情。總之他的死亡也算是他自己和背後人的自以為是吧。

    他們以為就可以瞞過一切了，就像是狄仁傑所說的。他們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謀，在狄仁傑的眼中簡直就像是一個大漁網。

    都不是說裡面有一個兩個漏洞的事情，而是處處漏洞處處不嚴密。

    “你覺得兵部的哪個更有嫌疑呢？”

    “不知道。”狄仁傑搖搖頭。“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和兵部的人接觸過，也不知道哪個更有嫌疑。總之，一切都是重證據而來，咱們還是按照循序漸進的過程，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