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汗和青羽個人到來的時候，狄仁傑已經幹完了一切就在城門口等著他。

    青羽和小可汗驚訝狄仁傑怎麼在這裏。他卻笑了笑：“我這不是急著將這一份詔書給小可汗嗎？就在這城門樓上，咱們現在就把這證書填了吧。正好別聊了，勸我去裝心事。另外，小可汗，你找幾個心腹之人，不用多，50個就行，告訴他們我要幹一些隱秘的事情。”

    “好。”小可汗當然答應了。

    他雖然不知道狄仁傑要辦什麼隱秘的事情，可是知道應該跟他的位置有關。

    如果不是爲了穩固他的位置，狄仁傑也不會找他要這些人。

    可是這些被狄仁傑安排去打掃正殿的人，推開正殿之後就傻了。因為裡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而是多具屍體擺在其中，上上下下全都是血。

    有的是被劍刺死的，有的是被箭打死的，但是更多的是中了毒之後又被一劍穿喉。

    總之這一個個死相慘烈。

    這些人就算是打掃之後也是心有餘悸的。

    現在在他們眼中，狄仁傑你又不是個溫和的人了，而是比那惡魔還要惡魔的人物。

    “你們都知道，小可汗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所以要閉上你們的嘴巴，把剛纔的事情全都給我忘了。若是讓小可汗知道這些事情，恐怕你們全家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這些話並不需要惡狠狠的說，只不過是輕描淡寫而已，可是卻足以嚇得這些人心驚膽戰。

    小可汗當然不知道這些了，現在他在擬定名單讓自己人出去聯絡他們弩失畢部的人。

    賀魯當初將他爹殺死弩失畢部，如果不是他壓著，恐怕早就已經反了。

    現在他也不壓了，正好是能夠揚眉吐氣的時候。

    只是，這個小可汗還不知道他的王位底下已經多了20多具屍骨，鮮血淋漓一片。

    他現在對於謀反賀魯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一半帶著好奇，一半帶著挑戰。

    狄仁傑這個人他沒有聽說過，但是看看青羽、紫玉還有唐傲、衣輕裘這些一等一的高手全都在聽他指派，相信這個人一定有過人之處。

    “狄大人，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狄仁傑恭敬回答：“可汗陛下，現在要分兩步走，第1步就是等。等待您的弩失畢部兵馬回來。若是我估計不錯，應該是這兩天就能回來。五路大軍開走還沒有開回來城裏一共就萬把人，只要回來5000人就能掌控城池。另外讓您請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出來幫忙管理政務，這個就得交給您了。”

    小可汗點點頭：“執事已經去說了，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很好，那麼第二步又是如何折騰賀魯了。其實賀魯在前方聚集了15萬人表面上看著聲勢浩大，實際上是求死之道。”

    小可汗。聽到這話皺起眉頭，不明白。不只是他不明白，剩下的人全都不明白。

    狄仁傑便給他們解釋道：“在這種西北地方用兵打仗，實際上是打的是羊群，打的是皮革和鐵。因為前方的冰涼，需要用羊群來充當。前方的盔甲需要用皮革，而前方的武器則是需要用鐵。但是這三樣全都不是賀魯的強項。”

    賀魯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流氓土匪一般。他。只是知道沒有東西之後出去搶一把就有了，從來不會想著去創造這個東西。

    這種人如果只用個1萬2萬那還好說，畢竟1萬2萬人的物資搶一把就有了。可是整個突厥依靠著可汗的力量，傾全國之力才養了十幾萬人。他打算用這十幾萬人出去搶一把搶購十幾萬人的，每天需要物資？

    那就是一個大笑話了。

    因為他會發現浪費的永遠比搶的要多。軍隊沒有嚴格的軍紀軍法限制浪費，而是想著以戰養戰消耗實力。

    人數少了還能夠勉強維持，等到人數多了之後，經濟體系自然崩潰。

    別看聲勢浩大的一幫人，真的沒飯吃，沒有武器用的時候，他們還能幹什麼？

    “所以第1件事情就是斷了賀魯的兵糧。不過咱們不要一次斬斷，而是讓他兵糧寸斷！”

    狄仁傑這話鞭辟入裏，而且說起來特別帶勁。

    小可汗都不知道了什麼叫做兵糧寸斷？

    “很簡單，從今天開始繼續給賀魯送兵糧，不過從一個月一送變成一天一送。大軍今天吃了，明天就沒有，然後從一天一送變成三天一送。徹底將他手裏麵的東西消耗掉。這樣前方蘇定方的大軍反而好辦。”

    狄仁傑在說完這話之後又給小可汗鞠了一躬。

    “可汗陛下，不是我小瞧你們突厥。但是現在大唐程知節元帥上在遠處。只有蘇定方的大軍纔是唯一能夠擊敗賀魯大軍的尖刀。但是爲了保證可汗您的利益，臣希望可汗能夠推薦一個人去玉門關，和我大唐天子結成兄弟盟。以便於能夠讓程元帥的大軍進來，您也有休養生息的能力。”

    “好，就按照您說的辦。不如這個特使就是你吧。”小可汗一笑。

    “這個特指是誰都不能是我，因為我不是突厥的臣子。定下來的也是城下之盟，反而不利於您。突厥人會說您是有意投降，早晚還要起亂的。”

    “好的就聽狄大人的。”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還需要您幫忙再觀察一個人。那就是城外驃騎堂的人，他們是高句麗的後人。這一次也正是因為他們勾結了江湖高手，賀魯才能謀反成功，否則他不至於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嗯，那就這樣等著我這邊位置坐穩之後就讓狄大人帶人搜查驃騎堂。”

    狄仁傑。是心心念念不忘自己的目標。小可汗可也不是一個讓人欺負的孩子。

    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往算是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了。

    小可汗手裏麵只要有兩三萬的兵馬，把這個石國控制住就等於是給了賀魯一刀斷了賀魯的後路。

    正如此時此刻狄仁傑的猜想，賀魯現在正在曳咥河享受狩獵蘇定方的快感呢。

    他纔沒想到後面的石國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小可汗的人，在兩天之後到達。狄仁傑等人順利交接了整個城市的印信，並且將那些不聽話的搗亂的全都趕出了去。

    他們在城裏搜查加強治安，為的就是讓訊息傳到前線。

    若是知道自己後面的糧道都亂了，賀魯要是還有心思打仗，那才叫奇怪。

    這也正是為什麼狄仁傑還要給他提供軍糧的原因。若是不供軍糧，賀魯的大軍尚且沒有折損，反咬一口狄仁傑這邊只有區區兩三萬人可受不了。

    但是若是日供軍糧，賀魯只會以為亂的是城外，而並非是城裏。至少狄仁傑沒有這個心思給他送軍糧。

    所以他會對這裏的形勢作出誤判。

    不過狄仁傑在穩定之後又佈置了另外一個計策。

    那就是將整個石國內看上去在15歲以上，20歲之下，臉上沒有鬍鬚的，身材偏向中等的人全都抓起來。

    外面嚷嚷出去的說法是要將這種人全都殺掉。

    但是在當天的事後便有一個人拘捕了。

    “哦？有人去拘捕？”

    “對，有一個人就走了我們要抓捕的人。”

    狄仁傑一笑，說道：“那就全城放鬆去外面搜捕這些人。”

    “唉，不是，這怎麼回事兒？你不把城封起來，反而要大開城門啊？”唐傲問道。

    “明人不說暗話，拘捕的那個人就是拉乎丹。狄仁傑早就預料到他在城裏。救他走的那個人嘛……應該懷英吧。”狄仁傑笑道。

    唐傲皺眉，然後眉頭鬆開。

    狄仁傑，字懷英！

    拉乎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他就看著天花板，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他在回憶，回憶自己吃啥風雲的時候，回憶自己還是程老大的時候。

    現在，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被所有勢力通緝的人。不一定走在什麼地方都會有人把他認出來。在大漠當中，任何一個看到它的人都會報告突厥騎兵。

    他現在已經不是叱吒風雲的老大了，而是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大概就叫做喪家犬吧。

    好就好在喪家犬還有一個窩可以呆，懷英給他找出來的狗窩，一個破廟。雖然說不是很讓人滿意，但是至少可以吃飽肚子至少可以睡個安生覺。

    拉乎丹在等待。他既是在等待今天的午飯，更是在等待著把午飯給他帶回來的人。

    懷英。懷英拉乎丹正在等待的人。

    他現在也在等待，等待著包子店的老闆把包子給他包起來，更是等待著隔壁的板麪店的老闆給他把板麪包起來。

    他買了六個包子，兩碗板麵，應該是夠他們三個人湊合吃一頓。

    拉乎丹現在所有的錢都已經被封凍起來了，曾經叱吒風雲的範哥不存在了，

    不過，懷英卻還存在。拎著板麵和包子，穿過了幾個大街，懷英來到了他和拉乎丹的藏身之處。

    “出來吧，我買了兩碗板麵，還有六個包子。”

    懷英聽到這句話，不再對著天花板發呆了。他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

    “包子什麼餡兒的。”

    “最經典的豬肉大蔥的。”

    拉乎丹聞著聞著油膩的包子，更看了看充滿了辣椒氣味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