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能想到的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並不是真實的情況。

    小二哥說出來的，這纔是真真正正的情況。

    和漢人是一樣的，自古以來都是民不聊生，小民無以謀生這才聚眾造反。

    無論是秦末還是漢末，或者是前隋末期全是樣子。天災橫行我無以為生，老百姓吃不起一口飯，不讓天子吃飯了。

    他們起兵造反，推翻了隋煬帝。

    這暴民。

    狄仁傑沒想到的是，懶獨祿如此統治鞏固竟然也會出現這種事情。

    “暴民把人殺光了，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呀。難道說傢伙要錢？”狄仁傑問道。

    “他們不要錢，他們就要命！”小二哥直接把話說明白了。“這位客官您是不知道，他們要乾的事情把所有人都殺了，自殺。說是要去什麼天國！”

    邪教！

    狄仁傑聽到，第一想法。突厥竟然出了邪教！

    說起突厥的牧民，大部分人的印象那都是非常悠揚的。

    面對著藍天白雲，面對著正在吃草的牲口，牧民往往都是自得其樂的。

    他有的時候會悠揚的甩開鞭子，以後更會甩開唱腔來上一首歌兒。所以草原上的部落們全都是熟悉歌舞的。

    尤其是到了過節的時候，那更是載歌載舞。

    的人很少會有什麼愁事兒。

    至少狄仁傑是認為的。

    狄仁傑總覺得自己在愁事當中長大的，小的時候就被關在家裏讀書，時候並不快樂。

    等到後來的時候，他上京城趕考明經及第，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但是他又要面對接踵而來的官場鬥，那可以說是爾虞我詐。

    所以應徵應了那句老話，叫做人生憂患識字時。這意思說人的憂患從認字哪一天就開始了。

    大唐內部的生活和牧民的生活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狄仁傑覺得如果是長城內，前隋末年的那種局面。天災地禍民不聊生，老百姓連一口棒子麪都吃不起了，恐怕也不會出現暴亂的。

    前前後後多少起義？

    要說這種情況會在突厥當中出現狄仁傑怎麼也不相信。

    “可汗，我想請問一下，最近幾年是不是突厥的好戰貴族橫亙暴斂，做了很多陰奉陽違的事情？”狄仁傑問道。

    都不用等小二哥回答，他自己都找到答案了。

    突厥人對內部倒並不像對外部殘暴。

    他們內部的貴族們得不到想要的賦稅或者是羊群並不會向內部施壓，而是轉而去外面打秋風。

    簡單來說吧，去突厥和大唐的邊境打劫過往的客商直接打劫大唐邊境的人。

    過往客商一般都是西洋商人來到大堂做買賣的。他們千里迢迢的過來，非常有錢。

    狄仁傑自然也知道打劫他們是人最快致富的辦法。

    他更知道這是長久以來突厥各個貴族所運用的方法。

    “我們從來就沒有什麼橫徵暴斂的事情發生。突厥最近幾年已經不和大唐打仗了，大家的生活都過得不錯。人越來越多牛羊群也越來越多，邊境的榷場也越來越大。日子過得都挺不錯的。”

    如果回答了人是懶獨祿可汗，狄仁傑只會輕蔑一笑，不相信。

    因為恐怕只有貴族纔會感覺不到人們的喘息。但是現在回答人偏偏小二哥。

    狄仁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老百姓不用給貴族們捧臭腳，一個小小的店小二也犯不著不說實話。

    狄仁傑這就覺得奇怪了。

    “小二哥我問你一下，就在咱們這附近鬧得最兇的暴民是在什麼地方？”狄仁傑問道。

    “哦，我倒是知道，最近鬧得最兇的暴民在往東三十里的小山坳裏邊。你可不知道，軍隊把這附近圍了個水洩不通。暴民又被摩尼教主給逐出了總教，所以就沒有辦法立足。只能跑到窮鄉僻壤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幹什麼。”

    小二哥這話說出來，狄仁傑卻覺得有一陣茫然。

    他一直以為摩尼就應該是事情的主使者。但是現在看來，至少摩尼教主不是。

    小二哥也說的差不多了，變一下就給他們催菜了。

    初雪公主在旁邊問道：“狄大人，小二哥這話說的有點讓人弄不明白。”

    “別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了。”狄仁傑皺起眉頭。

    他看看初雪公主，對她說道：“人都不明白的應該摩尼教的立場究竟是什麼？”

    初雪公主點點頭。

    如果說整個事情都是摩尼教在後麵操縱的，他們教主積極的表態算了。

    他至少應該陽奉陰違一下。結果，摩尼教和所有的教徒全部都劃開界限，這就覺得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們倒是星星狀態，但是也不至於吧……”狄仁傑實在弄不明白。

    他們在這裏吃了這頓飯，總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

    那突厥的這一場暴亂來的是一點理由也沒有。

    不屬於橫徵暴斂也不屬於可汗荒淫，狄仁傑真是想不到能有什麼樣的力量，讓人們放下好日子華山為一個個的恐怖暴徒。

    “什麼！”懶獨祿聽到訊息一下子站起來了。

    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汗，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先說明白，我也好知道從何幫你。”狄仁傑問道。

    懶獨祿尚且還沒有說話就先嘆息了一聲。

    他實在不知道事該從何說起。

    “真沒想到他們會謀反。”懶獨祿是萬萬想不到的。

    “這三十六族究竟有多少兵馬？”狄仁傑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量，但是仔細想來應該不會很多。

    的原因不是明擺着的嗎？誰會給前朝貴族很多的兵馬讓他誠心復辟呢？

    果然……

    “雖然說是三十六個部落，但是整體的兵馬也不過幾萬而已，並不是很多。”

    狄仁傑點點頭心中有數了。他這一次需要幫助懶獨祿平亂。

    懶獨祿的確是有一些耳根子軟，但是至少老百姓還能過日子，突厥的國力還算是強盛，國內的情況也算是僅僅有條。

    但是這漠北可汗可就完全不是回事了。

    漠北可汗這一次造反打定的注意，萬一成了做可汗；萬一不成也是跑到別處去做他的富家翁。所以他的軍隊所到之處簡直燒殺搶掠而來的。

    他是如此，他手下的人更是如此。士兵長期和北地蠻族邊境相處，早匪氣極為濃厚了。

    漠北可汗貪財好&色，底下計程車兵更加似肆無忌憚了。

    這叛軍一過，突厥百姓家中是一貧如洗。黃的金子，白的銀子，明的珠亮的寶就不要說了。剩下的鐵的銅的，甚至是做飯的鍋和門上的鎖，都讓叛軍拆了走了。

    至於家家戶戶的良家婦女就更不要說了，簡直是倒了黴了。

    只要是稍稍有資色的就被搶入軍中，甚至是有些清秀的男子他們都不放過！

    狄仁傑這一路走來被漠北可汗的行徑氣的是怒不可遏。

    無論是誰都知道，這突厥的地方怎麼能夠交到這種人的手中！

    如何平叛呢？

    狄仁傑沒有什麼主意的，還是要聽懶獨祿的。

    沒法子，他領過來計程車兵對此地水土不服，不能用來作戰。他只能將自己的軍隊留在處木昆部，以參謀的身份跟著懶獨祿領突厥士兵出來打仗。

    懶獨祿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是這裏麵的好處，五啜五俟斤這回終於不打架了。突厥全部的軍隊幾乎傾巢而出。

    反正處木昆部有五萬唐兵呢，他們自然不用擔心丟了老家。

    他們進入到了突厥北部的北漠就更加小心了。

    這一日懶獨祿和狄仁傑兩個人正在探看四周圍地形，不遠之處，卻是滿目蒼夷。

    天上還颳起了風，下起了大雪。

    風雪之間最是難以辨認方向，兩個人帶著水桶走了半晌卻好像還是在原地打轉一般。懶獨祿和狄仁傑勒馬停下，正在辨認方向之時卻聽到一聲慘呼，前邊似有火光！

    “去看看。”懶獨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狄仁傑掏出手弩緊隨其後。

    被圍困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和幾個孩子。一群士兵手持火把繞著他們在轉。為首的一個是一個禿頭大漢。他是看著白衣女子流口水。

    “我看你們像是奸細。”這禿頭大漢笑道，“過來讓本將軍搜身。”

    白衣女子高聲說道：“我們不是奸細。都是因為你們叛軍而無家可歸的孩子。”

    “我讓你說話了嗎？”

    這禿頭大漢倒是有些手段，手中一柄流星錘甩了出去，向回一兜就將白衣女子捲到了。

    大笑一聲，禿頭附身就對著白衣女子一通狂親。女子驚呼一聲卻是無力抵抗。

    突然之間，馬聲嘶鳴，兩匹快馬一前一後殺到，後面更是無數騎兵。

    前面的一個擋在了孩子之前，後邊的一個則是飛馬向禿頭大漢衝去。臨近跟前的時候，手臂一抬將女子拉上了自己的馬，讓禿頭大漢吃了一驚！

    “什麼人搗亂？”

    “打抱不平之人。”懶獨祿兜回馬來，對這禿頭大漢笑道。

    “我看你找死！”禿頭大漢的流星錘再次扔出，卻不料對方大刀一揮，流星錘當場碎裂碎成幾塊。

    懶獨祿手中的那千錘百煉的可汗金刀。這突厥可汗代代相傳的寶刀，削鐵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