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要回去查查。”裴翰眼睛亮得像火一樣。

    “查什麼？他對你說什麼了？”楊陽皺眉。

    “他提到裴衍了，但是我從來沒說過裴衍的事情，他為什麼會關注到裴衍？”裴翰低聲道。

    楊陽也迷惑了，“不知道，裴衍...你準備怎麼查？可是毫無頭緒啊。”

    “回去就知道了。”裴翰長出一口氣，“要我放開他，死也不可能。”

    ......

    第二天，楊陽和裴翰就回了S城。

    裴翰回到裴宅，主人們都不在，僕人迎上來，“大少爺吃飯了嗎？”

    裴翰沉默不語，在飛機上他似乎又瘦了一些，顴骨有些突出，兩眼無神。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裴翰床上抽菸，門突然開了，“少爺。”

    “吳媽媽。”

    來人是一個上了年紀但慈眉善目的老人，她從前在童家做僕人，童涵巧嫁過來後又跟了過來，把裴翰從小照顧到大。

    “少爺，喝碗湯吧。”吳媽媽皺眉，聞著滿屋子的煙味，“少爺，有頭疼就不要抽菸了。”

    裴翰衝她笑了笑，笑容苦澀，“吳媽媽，我如果不抽，就撐不住了。”

    吳媽嗎險些落淚，哽咽著說，“少爺！別作踐自己了！”

    “沒了他，我什麼也不是，我只想要他。”在從小照顧自己的人面前，裴翰終於不需要掩飾自己了，淚水無聲滑下，裴翰哭得就像個孩子。

    吳媽媽忍不住走過去把裴翰抱在懷裏，這個孩子她從小看著長大，就跟她自己的兒子一樣，現在看到裴翰如此痛苦，吳媽媽的心裏有些動搖了。

    “阿翰...吳媽有件事要和你說。”終於，吳媽媽下定了決心，拍了拍裴翰的肩膀。

    裴翰抬起頭，將吳媽媽拉到床邊坐下，“您說。”

    “當年，小姐剩下了那個私生子之後，身體就一直很不好，後來，童家請了醫生去看，似乎是，有幾年，身體暫時不能生育了。”吳媽媽一字一句道，身子有些顫抖。

    把這件陳年舊事說出來，對這個老人來說，太過殘忍了。

    裴翰一開始沒聽懂，漸漸地，裴翰猛地抓住了吳媽媽的手，“你說什麼！暫時不能生育？！”

    “似乎是這樣，”老人不敢把話說實，“還有，小姐生產的時候，先生不在S城。”

    裴翰整個人生觀都破碎了，愣怔著，腦子裏一片混沌。

    暫時不能生育？他就比阿沅小一歲多，那，他是怎麼來的？！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裴翰此時整個人都像是裂開的，散成一塊塊根本拼合不起來，完全沒辦法思考。

    吳媽媽見狀，摸了摸眼淚，顫巍巍地摸了摸裴翰的頭，“阿翰，阿翰...你別恨小姐，她也是沒辦法。”

    這下，裴翰也不用問出口了，他已經明確知道了答案。

    他，不是裴家的孩子。

    “我是誰的孩子？和裴家有血緣關係嗎？”裴翰聽到自己空洞的聲音響起。

    吳媽媽瞳孔一縮，呼吸急促起來，她是不願意也不敢說出這件事的。

    “阿翰，你去查吧，吳媽媽不能告訴你。”老人老淚縱橫，泣不成聲，“你去吧，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