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柔的聲音，帶著凌君曜慣有的霸道。

    可落在竺如煙的耳中，卻讓她心裏升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凌君曜痴纏的目光，落在竺如煙的小臉上，指尖戀戀不捨地，觸碰著竺如煙的唇，聲音裡，壓抑著駭人的瘋狂。

    “所以，煙兒，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乖乖留在本王身邊，知道嗎？”

    “王爺何必為難自己！徒留我在身邊，互相折磨呢？”竺如煙冷冷說道。

    凌君曜眸光微微一沉，眸底深處，壓抑著的危險，幾乎洶涌出來。

    他輕嗤了一聲，“互相折磨嗎？”

    說著，他頓了一下，周身縈繞的陰冷氣息，都在這一頓之下，變得不穩定起來。

    於她而言，跟自己在一起，就只剩下折磨了嗎？！

    可是怎麼辦……

    明明知道，她喜歡的不是自己！

    明明知道，她可能是水幽國的細作！

    可他還是不想放手！

    便是互相折磨，也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她不喜歡自己又如何！

    她喜歡別人又如何！

    到底，她人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凌君曜緊緊繃着的最後一根弦，最終還是斷了！

    憤怒與不甘，最後只剩下了一句話：她是他的！

    那肆意的，瘋狂的念想，將凌君曜整個淹沒的時候，他失控一般，直接低頭吻上了竺如煙的唇。

    凌君曜的吻，如狂風暴雨席捲而來，那兇狠的架勢，彷彿要將竺如煙生吞入腹一般！

    竺如煙腦袋空白了一瞬，下一瞬噁心和寒意，席捲而來。

    明明不喜歡，為何要碰她！

    憤怒和屈辱洶涌而來的時候，竺如煙想也不想，直接咬破了凌君曜的唇。

    那瘋狂的動作一頓，血腥味蔓延開來……

    竺如煙羞辱的模樣，彷彿點燃了凌君曜壓抑的怒火，那一雙眸眼裏的嫌惡，讓他整個人失了控。

    壓抑的兇狠，在那一瞬間，鋪天蓋地而來。

    血腥味混雜著，獨屬於她的香甜氣息，彷彿讓人上了癮的藥，讓凌君曜徹底地，迷失了自己……

    滿室凌亂，闇昧纏繞的氣氛，被一滴晶瑩的眼淚打斷。

    金眸赤紅的凌君曜，看著臉色蒼白，無聲落淚的竺如煙，彷佛被人當頭一棒，瞬間清醒過來。

    那盈著眼淚的桃花眼，讓他一顆心都亂了，整個人都變得無措起來。

    “你……別哭！”

    凌君曜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擦拭竺如煙眼角的眼淚，非但沒有擦乾淨，反而越擦越多。

    看到凌君曜停下動作，竺如煙不知道是該慶幸地鬆一口氣，還是該恨他！

    憤怒和委屈，從心裏涌上來的時候，她的眼淚，竟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凌君曜看著哭聲都溢出來的竺如煙，幽幽嘆了一口氣，無奈又溫柔地，直接將竺如煙整個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別哭了……本王不動你了，行嗎？”凌君曜幽幽嘆息說道，環著竺如煙的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竺如煙的背。

    可竺如煙一晚上的委屈和憤怒，在他的安撫之下，竟是控制不住一般，完全爆發了出來。

    那低低的哭聲，怎麼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