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竺如煙決定要跟他好好相處之後，竺如煙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一開始，在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後，竺如煙就沒有想過要他的寵愛了！

    後來是因為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兩個人的關係，莫名其妙，就發生了變化。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凌君曜的寵愛，習慣得理所當然，習慣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若是一開始沒有得到，也就無所畏懼失去。

    可一旦得到了，就控制不住地，會患得患失。

    堂溪怡要害凌君曜，凌君曜取她性命，這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竺如煙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若是自己失了寵愛，又會如何？

    她還能夠像一開始，那樣淡然嗎？

    無所謂凌君曜喜不喜歡自己，無所謂凌君曜寵不寵愛自己？只要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竺如煙覺得自己可能做不到。

    若是這寵愛沒了，這一畝三分地，她也不想要……

    “怎麼了？”

    沒聽到竺如煙的聲音，凌君曜低頭看向懷裏的竺如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內的千劫蠱已經清理出來，此刻他事業裡的輪廓，比之前，要清晰了一些。

    本來，他只能夠看到，竺如煙大致的輪廓，其他的，都是朦朧一片。

    此刻，卻是能夠看到，竺如煙那朦朧輪廓裡，那並不是很清洗的五官。

    至少，不是朦朧的一片了！

    看這樣子，應該很快，他就能夠恢復視力了。

    頭頂低低的聲音傳來，竺如煙一下子回過神來。

    她連忙將心裏翻飛的思緒，給壓了下來，朝著凌君曜，扯了一個有一絲僵硬的微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到底伺候了王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真的是……”

    竺如煙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凌君曜凝著眉頭打斷了。

    “她沒有伺候本王！”

    竺如煙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地看著凌君曜，腦子懵了一瞬，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凌君曜臉上劃過一絲異樣，冷俊的臉上，隱約有些彆扭。

    “韶光院和浮湘院那兩個，沒有伺候過本王！”

    說著，凌君曜彆扭的臉上，有絲絲紅暈溢出來。

    “如你這般，伺候本王的，沒有其他人，只有你一個。”

    “？？？！”

    竺如煙眼睛瞪地大大的，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可……可，可在臣妾之前，不，不是一直都是，她們兩個伺候的嗎？臣……臣妾剛嫁過來的時候，王爺不是還去韶光院歇息了嗎？”

    這個他可騙不了人！

    凌君曜耳尖尖泛着淺淺的紅色，輕咳了一聲，纔出聲說道，“明面上是……”

    “嗯？”什麼意思？！

    凌君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實際上……本王歇的是軟榻……”

    “！！！”

    竺如煙吃驚地瞪著凌君曜，莫名就想到了，凌君曜被奶孃逼到青瑤院住的時候，自己特地尋來的那張美人榻！

    是跟她想的那樣吧？！

    所以那個時候，他為什麼要跟自己搶床榻！

    明明他去別處歇息的時候，睡的是軟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