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小段距離，凌君曜才停了下來，他轉身看向身後的竺如煙，冰冷地說道：“說。”

    竺如煙掃了一眼四周，就他們三人，這才朝凌君曜開口：“秦嬤嬤得的不是天花。”

    “什麼！”

    話音剛落，許司空到底沒忍住，驚呼了出來。

    竺如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無語道：“說好的不一驚一乍的呢？”

    許司空臉上一燙，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卻擋不住眼睛裏的震驚。

    凌君曜也吃驚地看著竺如煙，劍眉微蹙，“不是天花，那是什麼？”

    “是中毒。”

    此話一出，凌君曜和許司空臉上均劃過一抹異樣。

    許司空到底憋不住，捂著嘴就問，“你怎麼知道是中毒？而不是天花？”

    “秦嬤嬤脈象沉緊，一息便六至，時緩時急，並非天花之相。且臣妾看了那些紅色的斑疹，雖說像天花症狀，卻並沒有往膿皰發展的跡象。”

    “照理說，秦嬤嬤發病到現在，身上的斑疹早就應該變成皰疹了，可那些紅色的斑疹，顏色淺淡，密集且多，卻並無成皰痕跡。看著，更像是中毒。”

    許司空回想了一下，似乎是認可了她說的話，又問道：“那些藥渣可是有什麼問題？”

    竺如煙凝眉搖了搖頭，“均是傷寒之藥，並無其他。”

    “你打算如何？”

    凌君曜眸光意味深長落在竺如煙身上，帶著一絲探究和好奇。

    明明不是天花，她卻選擇了預設，也沒有聲張，而是跟他們到這一處地方說話，只怕是早有打算。

    眼前這人，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的有心機。

    竺如煙眨了眨桃花眼，帶著一絲討好看向凌君曜，“這事，可能需要麻煩一下王爺了。”

    ……

    當天，人心惶惶的王府，聽到了一個好訊息：王爺帶回來的許大夫，能夠治好天花。

    那許大夫說了，只要那小院裏的秦嬤嬤，能夠好好吃他開的藥，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

    一時之間，膽戰心驚的人，也都放心了下來，

    不過那一方小院子，還是沒有人敢靠近，畢竟，誰都惜命。

    深夜，王府靜悄悄的。

    王府一處屋子，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鑽了出來。

    那人影四處看了一眼，這才輕手輕腳地往一個方向而去。

    翌日一早，秋月讓夏菊去服侍竺如煙之後，自己便往藥房而去。

    藥房裡，已經有幾個侍女在忙活了。

    “秋月今天這麼早啊。”正在搬藥材出去晾曬的侍女冬雪，跟著秋月打招呼道。

    秋月衝着她微微一笑，“王妃今日醒得早，我得趕緊將她的藥熬製出來，待她用過膳之後喝。順便還得給小院的秦嬤嬤熬藥。”

    冬雪動作一頓，連忙將手中裝藥材的簸箕往架子上一放，就八卦地湊過來問道：“聽說，王爺帶回來的許大夫給秦嬤嬤看了，說能治好，這是真的嗎？”

    這兩日秋月都來藥房熬藥，藥房裡的幾個侍女，跟她也算是熟悉一些，而冬雪比較能聊，所以跟秋月關係也好些。

    “我也不大清楚。”

    秋月一邊將藥材放入砂鍋中，一邊說道：“那許大夫就給了我藥，讓我熬製好了，按時給小院的秦嬤嬤送去。既然還能這般做，那應該是能治好的吧。”

    “就這一鍋嗎？”冬雪湊過來好奇問道。

    “嗯！”秋月點了點頭，一邊將另一個鍋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