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曜頓了一瞬，臉上閃過一絲僵硬，但想到是自己的身子，他還是點了點頭，“嗯。”

    竺如煙一聽，下意識就想湊上前，忽然想到自己還戴著帷帽，這馬車裏頭又沒有其他人。

    她連忙將帷帽摘了下來，放在一旁，這才朝著凌君曜湊了過去。

    眼前的竺如煙，雖然一身男裝打扮，但一張小臉本就明豔，朱脣不點而豔，粉黛不施而妖，這忽然逼近，還是讓凌君曜呼吸莫名一窒，心跳不由得就亂了節奏。

    他身子不由自主，往後輕仰，似乎想拉開一些，跟竺如煙的距離。

    可竺如煙一看他動，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回一扯！

    猝不及防的凌君曜，就猛地湊到了竺如煙的跟前。

    “王爺！莫要亂動！”

    竺如煙並沒有意識到凌君曜的異樣，因著凌君曜比她高大許多，竺如煙只能半跪著，才能跟凌君曜持平。

    因著馬車的空間不大，竺如煙這一扯，兩個人離得很近，凌君曜甚至能夠看清楚，竺如煙臉上細膩的面板，和淺淺的絨毛。

    他的身子，不由就僵住了。

    “王爺，你眼珠子上下左右動一下。”竺如煙的注意力，卻全然在凌君曜的眼睛上。

    凌君曜聽話地動了一下眼珠子。

    竺如煙皺了皺眉，又說道，“王爺，你一直盯著一處地方看，不要動眼珠子。”

    凌君曜微微一怔，面前能看的，也就是竺如煙的一張小臉！

    他耳尖微微發燙，視線在竺如煙的臉上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定住了。

    那唇並沒有塗口脂，並不是很深的豔紅色，而是淺淺的，帶著點粉的豔色，莫名的吸引人。

    凌君曜的腦子裏，莫名閃過親在這唇上的畫面，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誰知這剛一動，下顎就被竺如煙伸手捏住，將凌君曜微微側開的腦袋，給掰了回來！

    他一抬眸，就撞進了竺如煙明亮的桃花眼裏。

    耳邊響起竺如煙認真的聲音，“王爺！別亂動！盯著一處，眼睛疼的時候，就跟我說一聲！”

    凌君曜剋制著自己想移開視線的衝動，目光直直盯著竺如煙的眼睛，一顆心不僅亂了節奏，還劇烈地跳動起來。

    冷峻的臉，甚至漸漸泛起了淺淺的粉色。

    竺如煙本來一直盯著凌君曜的眼睛看的，可餘光落在他微微泛着淺紅的俊臉上時，不由得一怔。

    此刻她才猛地發覺，自己捏著凌君曜的動作，莫名的有點像，在輕薄凌君曜一般！

    此時的凌君曜，冷肅的臉泛着淺淺的紅色，一雙金眸波光盈動，薄唇緊抿。

    冷肅與羞赧兩種極端情緒，在凌君曜的身上，不顯突兀，反而莫名的可愛，讓人一眼就怦然心動！

    竺如煙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就加快了跳動的速度，一張小臉，也控制不住地發燙了起來。

    可她爲了不讓凌君曜發現自己的異樣，只能僵硬地盯著他看，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凌君曜的眼睛上。

    馬車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