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如煙臉色變了變，渾身抖了抖，顫聲道：“王，王爺，你，你沒事吧？”

    凌君曜眸眼微沉，涼涼瞥了她一眼，忽然低頭湊近她，“演戲，不懂？”

    凌君曜的聲音很低，也很冷。

    竺如煙猛地想到，剛剛進殿時，他說的那些話，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

    竺如煙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面上當即就露出了一抹溫柔賢淑的笑容。

    她伸手拿了一塊點心，湊到凌君曜的唇邊，嬌柔哼道，“王爺，這個好吃，你嚐嚐。”

    凌君曜眸光微動，眸底深處暗沉了一分，他劍眉微挑，張嘴咬上竺如煙遞過來的點心，聲音低沉，“嗯，還行。”

    竺如煙一聽，更加殷勤地給凌君曜拿點心，每次凌君曜嘴裏的點心還沒吃完，竺如煙已經快速地又拿了一枚。

    五六個點心下肚之後，凌君曜只覺得，跟眼前這個女人演戲，簡直就是遭罪！

    “王妃，夠了。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吃這麼多不好。”

    凌君曜輕聲說著，語氣裡卻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竺如煙柳葉眉一挑，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朝著凌君曜嗔道，“那王爺一會兒若是想吃，就跟臣妾說，可莫要跟剛剛那般，突然了！”

    後面那句話，刻意壓低了。

    凌君曜眸眼眯了眯，原來是在怪自己剛剛太過突然了嗎？

    他勾了勾唇，湊到竺如煙耳邊，低聲哼道，“知道了。”

    溫熱的呼吸，打在竺如煙的小臉上，竺如煙只覺得一陣惡寒，僵笑著就遠離了凌君曜一些。

    兩人正說話間，那坐在群妃後邊的麗嬪娘娘，突然朝著上座的皇帝說道，“陛下，今日宮宴，難得聚了這般多的人，何不讓各家小姐，來一番才藝表演呢？”

    上座的皇帝一聽，朗聲笑道，“這個主意不錯！”

    說著，他朝著下邊望過去，朗聲問道，“不知哪家小姐，願意先來表演呢？”

    話音剛落，底下的各家小姐都紛紛議論起來。

    其實在這樣的宮宴上，能夠露面，對往後說親都是有好處的。

    不過對於竺如煙這個已經嫁人的女子來說，唯一的興趣，那就當真是各家小姐，都有什麼才藝了。

    竺如煙還在想著，會是哪家小姐先出來表演呢？

    斜下方的對面，吳清荷突然就站了起來，那目光朝著竺如煙這邊冷冷一瞥，落到旁邊凌君曜身上的時候，卻化作了柔情。

    竺如煙只覺得一陣惡寒，就聽到那吳清荷朝著上座的皇帝說道，“陛下，臣女願舞一曲，為這宮宴先助助興！”

    上座的皇帝朗笑了一聲，抬手示意，“好，請吧！”

    那吳清荷朝著凌君曜深情望了一眼，目光一移，落在竺如煙身上的時候，已經充滿了尋釁意味。

    她款款走到了大殿的中間，從旁邊的宮女手裏，接過一把劍，英氣十足地朝著上座的皇帝一揖。

    下一刻，奏樂聲起。

    吳清荷手執長劍，就在大殿裡舞了起來。

    那一襲紅衣翩然舞動，若是從勁道上看，那吳清荷缺了幾分氣勢和力道，但這身法，配著舞姿，倒也不顯得突兀，反而多了幾分靈動，飄逸。

    一曲舞完。

    座上的皇帝滿意地拍了拍手，頓時下邊的人也跟著鼓掌。

    “好一曲劍舞！不錯不錯！”皇帝朗聲讚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