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玦燦爛的笑容，卻像一把刀，刺進了凌君曜的心裏，心疼得他幾乎有些窒息。

    凌君曜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笑，而是移開了視線，啞聲道：“你與她不過才見一面，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都不知道，怎知她是不是真的這麼好？”

    凌之玦奇怪地看了一眼凌君曜，不太懂凌君曜的意思。

    “嫂子人自然是好的，若是嫂子人不好，哥哥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將人給娶到金翎國來？”

    凌君曜僵了一下，想到竺如煙的事情，心裏就有些煩躁。

    不過這件事他並不打算讓凌之玦知道，如今他的身子越來越差，若是知道跟前這個竺如煙，並不是自己想要娶的竺如煙，只怕又該亂操心了。

    他乾咳了一聲，搪塞道，“本王是問你如何第一眼看出來。”

    凌之玦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眨了眨眼，認真道，“哥你想想看，今日我來得這般突然，嫂子又是頭回見到我，回禮之類肯定沒什麼準備的。”

    “估摸著，也該是之後再給我回禮。而我不過感慨一句，想要看水幽國京都雪景，嫂子二話不說，就想法子給我弄！”

    凌之玦仰著腦袋，若有所思地分析道，“之所以這般積極，應該是嫂子看我身子骨不好，又對我這個弟弟印象不錯，心裏疼惜我，故而想要完成我的願望！”

    凌君曜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目光有些複雜。

    腦子裏閃過竺如煙的臉，或許她真不是什麼壞人？

    可為什麼是她嫁過來了？

    竺如煙，不該是她。

    可為什麼她說自己就是竺如煙？

    水幽國的皇帝，難道真的有那個膽子，將他的人給換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將凌君曜的腦子塞得滿滿的，他不由得有些煩躁頭疼。

    凌之玦沒留意到凌君曜的情況，還在滔滔不絕分析：自己是如何看出竺如煙是個好人的！

    霍七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晉王爺正興奮說著什麼，而自家王爺似乎正在發呆……

    聽到腳步聲，兩人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目光齊刷刷落在他的身上。

    凌之玦目光在霍七身後瞥了一眼，沒看到竺如煙的身影，這才重新落回霍七的身上。

    “霍七，我嫂子呢？還沒好嗎？”

    一個時辰也快到了！他有些等不及了！

    “回晉王，王妃還在書房，沒出來。”霍七老老實實回道。

    凌之玦有些失望地又癱回座位上，想想不對，又坐直了身子，眯眼盯著霍七問道，“你給我說說，嫂子將你招過去，都做了什麼？”

    霍七老老實實，將自己被竺如煙拉過去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倒騰了出來。

    “棉絮？紙？糨糊？”

    凌之玦皺著眉頭，他這新嫂子用這些東西來做什麼？這些東西跟水幽國京都雪景有什麼關係？

    凌之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絡，不由得求救地看向自家親哥。

    對上他的目光，凌君曜聳了聳肩，“別看本王，本王也不知道。”

    凌之玦沒法，瞪向霍七。

    霍七腿一哆嗦，苦著臉：“王爺都不知道，屬下就更不知道了！”

    “真沒用！”

    凌之玦又瞪了霍七一眼。

    “……”躺槍霍。

    小半盞茶功夫過去，門外才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這回凌之玦沒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