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時便記得你，記了十幾年，可你卻只覺得我偏執，偏執怎麼了？偏執就不是情愛了？我偏執一輩子，你告訴我，這不是情愛是什麼？

    “叼公公，去查，查清楚是誰做的。”顧流夕唇邊的笑明豔又殘忍：“九族之內，十八以上六十以下者不論男女皆賣到勾欄為娼，畢生不得有人為其贖身。不滿十八歲者以及送到邊疆苦寒之地為奴為婢。老弱者則送去官宦之家為下等奴僕，直至老死。”

    “是，奴才知曉。”叼公公躬身應道。

    翌日，御史大夫長子伏誅，對其罪供認不諱。

    “他寧久就是個皇帝床上的臠寵！以色侍君，才得了如此恩寵。我爹生生讓他逼的撞死在太極殿的柱子上，我便是豁出性命殺他又有何妨！老天助我，我等了這麼久尋到機會將他殺了，哈哈哈，他死了，我這心裏快活！”

    青年男子笑的癲狂。

    顧流夕抽出長劍，冰冷的劍身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昏暗的燭火下蒼白的臉色與殷紅的唇瓣看上去恍若鬼魅，“臠寵？不，他是朕的夫。”

    青年看著臉色陰沉的帝王不由心底打了個冷戰。

    顧流夕身上著了明黃色龍袍，頭髮斜著用白玉簪而束，麵若豔鬼，身形瘦削，在那裏垂眸看著人時，有著說不出的陰冷，好似比冬月冷水更冷上幾分。

    “朕原本沒有打算如此，是你太不識趣。”

    “你想做什麼！”青年有些慌亂，色厲內荏的模樣當真是可笑。

    顧流夕輕輕一笑，“宮裏的宦官多的是，有特殊癖好的亦是數不勝數，你說，他們可否會讓你快活？”

    話音剛落，一個粗壯的宦官便拖著青年去了暗處，青年嘶啞著聲音掙扎，幾個宦官一擁而上，中間夾雜著幾個侍衛，可以聽見青年怨恨的咒罵和淒厲的怒吼聲，耳邊不堪入耳的聲音不絕，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弱了下去，只能聽見那粗重的喘息。

    可顧流夕只是坐在桌後靜靜地盯著一方絲帕看。

    這方絲帕是那日他為寧久擦汗時留下，上面隱隱約約還帶著寧久身上的冷香，顧流夕有些出神的看著。

    旁邊叼公公低聲道：“陛下，前御史大夫妻子早逝，只剩下這麼一個長子，除此之外再無親近之人可發落。”

    “九族之內總還可以找到人。”顧流夕的黑眸沉沉的看著那道屏風後麵的幾個人影，“他倒是算計的好，他不在乎九族之內其他人生死，所以敢做出如此之事。既然如此，便讓他日後做官妓。”

    叼公公應了一聲。

    官妓有男有女，皆是伺候宦官與侍衛等，比勾欄裡的人還要下賤三分。

    叼公公心中感嘆帝王無情，當初那眉眼帶笑的少年如今手段是愈發狠了。

    隔日。

    叼公公喜笑顏開的送來訊息，“陛下！陛下！有寧大人訊息了！寧大人果真無礙！”

    顧流夕手中捧著的茶杯摔碎，卻也顧不得，抓著叼公公的手急切的問：“真的？他在哪裏？”

    ……

    “狗娃子啊，三大爺這腿腳確實是不便利了，你便下車幫三大爺推個車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