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在笑，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看著被江辭水帶進來的少年，眼睛裏冒出幽幽的光來。

    “龍哥，他是我弟弟，親的。”唯獨江辭水沒笑，他一臉嚴肅地看著老闆，眼神裡透著一股警告。

    江漁不是拿來開玩笑的，而且他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

    龍小偉很是意外的看了眼江辭水，這小子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江辭水給他做網管的半年裏，就沒少有過人來找麻煩，江辭水跟人打擊，都是一副笑模樣，殺人不見血的。

    今兒這麼一出，到給他看了個稀奇。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弟弟抽菸不，來跟華子？”龍小偉從兜裡掏出煙盒來，作勢便遞給了江漁一根。

    所有人都在看著江漁，包括了江辭水。

    江漁不接，就是不給龍小偉面子，讓他當衆下不來臺。

    而江辭水很清楚，小少爺是不會抽菸的，他皺著眉頭，一隻手已經抬在了半空中。

    得罪了龍小偉的，他替江漁還了便是。

    “華子？”江漁卻是先江辭水一步，把煙給接了過來。

    他學著龍小偉的樣子，用打火機把煙給點燃了，放在唇上吸了一口。

    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斷的，沒完沒了了。

    江漁被一口煙給嗆到了喉管裡，一臉的不舒服。

    “年輕人還是嫩了點兒，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能一次抽上四五六根的。”龍小偉憐愛地看了少年一眼，隨即撤回了目光。

    “江辭水，帶你弟弟去洗手間漱漱口，我晚上要跟朋友們喝酒，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人鬧事就打我電話。”

    “好。”江辭水應了一聲，幾乎是半抱著江漁，把人弄進洗手間的。

    趴在洗手檯上漱口的江漁，差點兒把半個肺都給咳出來了。

    江辭水靠在斑駁的牆上，眼睛落在少年細白的脖子上，就跟天鵝頸一樣好看。

    他很是艱難地移開了視線，轉而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會抽菸幹嘛要逞強。”

    江漁關掉了水龍頭，臉頰上和劉海上都是水珠，他看著鏡子裡的江辭水，反問道，“那你呢？為什麼要跟老闆說我是你親弟弟，為什麼寧願得罪老闆，也不想讓我抽菸，還幫我出頭，告訴笑話我的那些人，我不是女孩子。”

    咄咄逼人的少年，眼睛亮亮的，江辭水不知道江漁在心裏腦補了些什麼。

    不止是江漁想不通，就連江辭水自己，都是想不明白的。

    他可不是個好人，這種給人出頭的事兒他做得少，寧願搭上自己，也要保護別人更像是傻子做的事兒。

    可他這個懂得趨避利害關係的忍耐，卻做了傻子會做的事兒，最可笑的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江漁的面前，給他擋著。

    “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好了。”江辭水把少年吸過一口的煙，放在嘴裏含著，也不去點火，就那麼含著走了。

    那行在江辭水頭頂上消失了很久的小字，再次出現，“這算是和他間接接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