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打著哭嗝兒，眼淚嘩嘩地看著男人，“真，真的？阿漁，阿漁……想怎麼吃都可以？”

    “是真他。”南宮啟輕輕地點著頭，不知道怎麼去哄人，所以只好把語氣放得輕些。

    江漁藉着眼淚，掩飾住了眼底的情緒，他對桌子上的這些東西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不過填飽肚子的必需品罷了。

    他想吃的可不是這些，江漁拿溼潤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南宮啟，“那是不是阿漁以後想吃什麼，神仙哥哥你都會給我？”

    “這……”隱隱之中，南宮啟覺得皇帝的話似乎是個圈套，等著他往裏跳。

    可他的眼睛是那般的清澈無暇，倒顯得他這個天師想入非非了。

    少年似乎有他不答應，就再大哭一場的準備，“好了，我答應您，陛下。”

    變臉很快的皇帝，拿手抹掉了淚水，咧著嘴巴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南宮啟無奈，“若是高興了，那便吃些東西吧。”

    “神仙哥哥會喂阿漁吃嗎？以前都是皇兄餵我，可皇兄……他們都說皇兄死了，阿漁纔不相信呢，皇兄只是睡著了，他們都是騙子，故意來騙阿漁的。”江漁怒氣衝衝道，在獨自生了會兒氣後，用十分依賴的目光看著南宮啟。

    “神仙哥哥，你就喂喂我吧，在皇兄睡醒前，都由你來喂阿漁。”

    南宮啟在猶豫，他很難拒絕少年用那般期待的眼神看他，可餵飯……

    太親密了些，臣子和皇帝不該如此。

    真是塊硬骨頭，江漁皺著眉頭，難道又要讓他哭一場，才能惹得南宮啟心軟不成。

    可眼睛很疼，嗓子也疼，眼淚更是沒多少了，江漁放棄了再大哭一場的辦法。

    他用力地抓著南宮啟的袖子，將一絲不苟的衣袍抓得皺皺巴巴的，他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南宮啟看上去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宛如高高在上的謫仙，這叫江漁很是不滿，雖是謫仙，卻也是自己的伴侶，他非要將南宮啟拉到這髒污不堪的俗世來。

    就從弄亂他的衣衫開始，等到時機成熟，他就將那一身礙眼的布料全都扒了去。

    “他們都說，阿漁是皇帝！所有人都要聽阿漁的話，神仙哥哥也要聽！不然，不然我就……就不做這個皇帝了！”五歲心智的孩童，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看似兇狠，卻在話裡話外透著一股傻勁兒。

    這人的話，在南宮啟的眼裏，根本構不成威脅。誰都可以做皇帝，但天師只有一個。

    “陛下，張嘴。”南宮啟嘆出一口氣來，他跟個小孩兒認真什麼，喂個飯而已，動動手就可以了。

    江漁開心得不得了，忙張大嘴巴，南宮啟喂什麼，他便吃什麼，吃得肚皮都撐圓了。

    等到投喂結束，江漁再也吃不下的時候，一陣奇異的香味兒從南宮啟的身上散了出來，江漁聞著那味道，意識渙散，雙眼一黑，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他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一睜眼便是拿著龍袍的翠兒站在床前，“陛下，您該起來梳洗，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