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笙氣的胸膛上下起伏，“顧青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顧青至緩緩站了起來，優雅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看都不看雲景笙一眼。

    “做什麼？上他啊，不是你提議我把他睡了給萌萌出氣嗎？我不過是……”

    “閉嘴！”雲景笙緊張起來，赤著眼打斷顧青至的話。

    雖然沈一蒔前幾天知道了所有真相，可那真相對他就像是禁制，他不想再聽到。

    雲景笙緊張的看向沈一蒔，生怕他對自己厭惡憎恨。

    沈一蒔知道顧青至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挑明真相，不就是看他和雲景笙走得近，潛意識在嫉妒，想挑撥他們，讓他像噁心他一樣噁心雲景笙嘛，繼而遠離嘛。

    只是可惜了，已經成為他手中利刃的雲景笙，在沒有讓他們這些讓原主痛不欲生的人付出慘痛代價，他是不會遠離厭棄的。

    沈一蒔不為所動的坐了起來，絲毫不被顧青至的話影響到。

    見他平靜著臉，雲景笙鬆了一口氣，顧青至卻啞然了，他以為，知道事情一開始是雲景笙提出來的，沈一蒔會崩潰，會憤怒、會厭棄雲景笙。

    可那些，通通都沒有。

    他微眯起了眼眸，玩味陡升。

    是真的無動於衷還是裝的？

    真是……漠然的模樣，該死的讓人想戳破他的表象，看看他到底什麼情緒啊。

    沈一蒔表示——沒有任何情緒。

    “居然無動於衷，不是挺噁心我的嗎？身為罪魁禍首之一，雲景笙不是……”

    “閉嘴！”雲景笙一拳頭揮向顧青至，拳頭打斷了顧青至未說完的話。

    “惱羞成怒了？雲景笙，你和我相比誰比誰高貴？”

    赫然，雲景笙腦中忽然閃過那麼幾句話。

    ——“我被顧青至那麼對待，難道不是因為你向他建議的，你和他，誰比誰高貴？”

    ——“要不是你提議那麼一個下三濫的辦法，讓他用孤兒院威逼我，逼迫我不得不委身在他身下，逼我堂堂一個男子跟個母狗似的，任他予取予求。”

    ——“雲景笙！我不該恨你嗎？！”

    有一瞬，雲景笙竟無法承受鋪天蓋地的情感，漫天的悔恨壓得他險些無法喘息，哪怕費力喘息著，也超級痛，滅頂般的剜心之痛。

    像是宣洩般，雲景笙再一次將拳頭揮向顧青至，顧青至正好不爽沈一蒔先前誤以為他是雲景笙時親暱的舉動，雲景笙撞上槍口，他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於是，兩個人打了起來，拳拳到肉，鼻青臉腫。

    沈一蒔看好戲的站在一旁，怕這兩貨打到深處波及自己，特意離他們遠點，冷眼看著昔日好兄弟反目成仇。

    真脆弱的感情啊。

    嗤。

    顧青至和雲景笙打了很久，久到雙方筋疲力竭，久到雙雙倒地，都沒辦法爬起來給對方一拳頭或者一腳。

    見他們完事，沈一蒔走了出去，目不斜視的睨了雲景笙一眼，“能不能起來？”

    “呼——呼——”雲景笙大喘氣，“等…等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