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髒了，太髒了，我太髒了。”

    無神的絮絮叨叨著，沈一蒔像是響起什麼，抬起頭，目光在病房掃視，看到顧青至是，瑟縮了一下，隨即將自己縮的更小。

    “別過來，別過來。”

    “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這時，再看不出來沈一蒔情緒不對勁顧青至就真的白活了。

    看著那個陷入自己世界裏，渾身透著無望氣息的男孩，顧青至的心彷彿被揪了起來，

    一抹極為陌生，讓人心悶的感覺，席捲而來，顧青至莫名有些倉皇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雲景笙想抱住沈一蒔，給他安撫，可手太將人攬在懷裏時，沈一蒔向後縮去，受驚的繼續縮，直到吧自己縮在角落裏。

    雲景笙看著瑟瑟發抖的沈一蒔，眼神莫名，將手收了回來。

    顧萌萌已經走到顧青至面前，“三哥，他怎麼回事？居然突然發瘋，害得我被嚇了一大跳。”

    她挽上顧青至的胳膊，嬌聲撒嬌，“三哥，你可得為我報仇。”

    第一次，雲景笙覺得顧萌萌好令人厭惡，他開始懷疑，顧萌萌，是不是真的天真無邪，只是在生性活潑而不是嬌縱任性、陰狠毒辣。

    顧青至抿著嘴，沒有管顧萌萌，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縮在角落裏的沈一蒔身上，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哥～”見他不理自己，顧萌萌嘟了嘟嘴，有些不開心，鼓起臉委屈的模樣，要是平時，不管是雲景笙還是顧青至，都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

    “他需要靜養，你們離去吧。”

    目光觸及地上的血跡，知道沈一蒔肯定踩到玻璃碎片受傷了，怕他傷口感染，雲景笙冷著臉趕人。

    第一次，他對顧萌萌和顧青至不耐煩起來，明明，他們一個是他在乎喜愛的未婚妻，一個是他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加未來小舅子，可現在，他真的好不想他們繼續留下來。

    第一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別人不知道，他確實知道的，顧青至之所以用孤兒院危險沈一蒔，讓他成為顧青至的泄慾工具，是他的提議。

    也就是說，把沈一蒔搞崩潰的罪魁禍首，是他。

    顧青至幽深的看了雲景笙許久，輕哼一聲，帶著顧萌萌離開。

    見顧青至不給自己出氣，而自己的未婚夫顯然對沈一蒔上了心，顧萌萌氣不過，吵吵鬧鬧著，可不管她怎麼吵，顧青至依然將她帶離。

    豪華病房裏只剩下絕望縮在角落裏哆哆嗦嗦的沈一蒔和一旁心情複雜的雲景笙。

    知道沈一蒔不想人碰自己，可身上的傷不能不處理，雲景笙叫了醫生過來給他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時，沈一蒔依然扮演著懼怕他人觸碰的抑鬱患者，見他掙扎，無奈之下，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

    等他安靜熟睡再處理傷口，再重新掉點滴。

    看著沈一蒔安靜恬睡的模樣，雲景笙心中無奈，揉了揉太陽穴，嘆息一聲。

    這都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