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御霖，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厭惡我，不過我很開心你剛纔敷衍我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說愛我呢，你是第一個和我說愛我的人，我真的很高興，也滿足了。”

    “楊御霖！你就不能和我說你生氣了，就不能說你很生氣，讓我不要出去沾花惹草？讓我乖乖的留下你身邊？”

    “我、我只是……只是想在我死之前想要一個人在乎我，只要那麼一點在乎都好，可你連敷衍我都不願意。”

    “我都紅杏出牆了你都不為所動，我知道在你心裏我什麼都不是，可你能不能對我給你戴綠帽的事情氣憤一點，就一點，我就要一點而已。”

    …………

    眼淚，忽然控制不住了。

    沒多久，楊御霖已經淚流滿面。

    我怎麼能忘了他呢，我怎麼能忘了他，不能的，要是連我都忘了他，誰還會記得他？

    不能的，不能的，絕對不能忘了他的。

    楊御霖的眼淚越來越氾濫。

    在他哭泣時，街道的商店不知道哪一家在放歌。

    在放《會呼吸的痛》。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後，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沒看你臉上張揚過哀傷，那是種多麼寂寞的倔強，你拆了城牆，讓我去流浪……”

    沈一蒔看的瞳孔微縮，忽然間，他不想再看了。

    再看，心會軟的。

    可他……

    不想心軟，不想對位面世界的人有感情，因為一旦產生感情，一切都會不受控制的。

    他啊，一愛就必須是一輩子，要是真的情不自禁愛上三千世界的人，他想，在世界結束後，他會痛苦一輩子的，也會瘋魔的。

    所以啊，就這樣吧，就這樣無情自私下去吧。

    繼續做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吧。

    有言道——

    如果你不能對我好一輩子，請你不要對我好，哪怕只是一秒鐘；

    如果你不能騙我一輩子，請你不要騙我，哪怕只是一個字；

    如果你不能愛我一輩子，請你不要愛我，哪怕只是一瞬間。

    其中，沈一蒔做不到愛，但他能演，能演一輩子，演一輩子深情，不會讓位面世界的人發現他不愛，他無情。

    他會騙他們一輩子。

    沈一蒔斂了斂眸，說：“0011，關了吧。”

    “宿主，你不看祁燼丞的了？”

    “不看了，沒必要。”看了，只會徒勞心煩而已，既然如此，還不如不看。

    “那我把光板關了。”

    “嗯。”

    因為沈一蒔沒有繼續看，所以他不知道楊御霖真的活到了一百歲。

    “楊御霖，你要長命百歲啊。”

    這一句話，讓楊御霖不敢早一天走，也不敢多活一天。

    他啊，在自己一百歲生辰當天安靜地走了。

    沈一蒔讓他活到一百歲，他就要活到一百歲，因為啊，那是他唯一能為他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