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厲緒之企圖從沈一蒔眼中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可只看到了滿滿的認真。

    他知道，沈一蒔說的都是真的。

    心口像有什麼堵住一樣，悶悶難受，讓厲緒之想質問沈一蒔，質問他既然裝不下任何人，為什麼要來招惹他？招惹他好玩嗎？

    可最終，只是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放不進一個人？

    “我渣啊。”沈一蒔恢復一貫的漫不經心和自戀，“誰有資本住進我心裏？讓我愛的要死要活？”

    “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那是極其不理智不行為，你看我像腦殘？”

    沈一蒔後面的話一出，厲緒之的表情變化是這樣的：←_←，，→_→，(ー_ー)!!

    行吧行吧，渣男一枚。

    “你還真是……”

    他不知道該說沈一蒔什麼好。

    沈一蒔挑挑眉，隨口來了一句，語氣依舊自傲，“我知道我豔郎獨絕，你可別打我的主意。”

    厲緒之心口一跳，有一瞬間以為沈一蒔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沒看到沈一蒔臉上有別的情緒，彷彿只是警告他一次，就像高門大戶的小姐對小廝說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樣。

    可明明，他纔是真正的勳貴啊。

    “我要是打了呢。”終是不甘心，厲緒之故作不在意的試探，可問話的時候，雙目和沈一蒔相對，眼中的情愫一看就知。

    沈一蒔本以為厲緒之在開玩笑，可看著對方眼裏玩味底下的緊張，像是在等他的審判，愣住了。

    一時之間，車裏空氣安靜了。

    沈一蒔和厲緒之四目相對。

    喵喵喵！！！

    別告訴我厲緒之想睡我？！

    這貨不是一直標杆著是我大叔，我是小孩，還老是小孩小孩的喊我。

    居然覬覦我，啊呸！老色批！！

    都三十五歲的老臘肉了，學什麼小年輕談情說愛？！

    是錢它不香還是情婦不好包養不好睡？

    一直想到的厲緒之想和自己談感情，沈一蒔就鬱悶，他不想談感情……

    只談包養行不行？！

    真是，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直接爬床當情人呢，起碼現在他要談感情的時候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只走腎不走心。

    “大叔，你什麼意思？”沈一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大叔兩個字咬的極其重，想讓厲緒之撿撿掉地的為老不尊。

    “我認輸了。”厲緒之悶悶出聲，聲音帶著微惱和緊張。

    臥槽！

    這是要攤牌的節奏！

    我要是拒絕了，還能不能理所應當的花他的錢？

    好像……

    不能。

    看來要找新的冤大頭金主了。

    “認輸？大叔你好端端的認輸做什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沈一蒔思索著下一任金主人選時，勾起好奇的微笑。

    可在他以為厲緒之真的會攤牌的時候，卻聽對方說：“沒什麼。”

    沒什麼？

    沈一蒔鬆了一口氣。

    不攤牌就好，不攤牌，什麼都好說。

    厲緒之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出口，就會無法挽回，他不敢去賭，賭沈一蒔對自己心軟，賭他不會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