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辰看了沈一蒔一會，知道自己今天什麼都問不出來，於是轉身離開。

    忽然，鳳挽曦出聲了，她冷聲問道：“衛瑾辰，你喜歡小蒔嗎？不說喜歡，就說一點點好感，你對他有沒有一絲絲好感？”

    沈一蒔猛的抬頭看向他，眼睛刷的亮了，熠熠生輝的星眸帶著緊張、驚慌和期待。

    衛瑾辰明顯怔住，顯然不知道鳳挽曦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許久才反應過來鳳挽曦問了自己什麼。

    他的臉色滿是譏諷。

    喜歡？

    好感？

    乍然聽到這陌生的詞，衛瑾辰覺得分外可笑。

    他會喜歡仇人的兒子？

    可能嗎？

    不可能！

    想著，衛瑾辰諷刺的勾起嘴角，纔剛動了動唇角，無意間抬頭，卻看到沈一蒔燦如星辰的眼睛，不知怎麼的，他的笑容便僵在臉上。

    兩三秒後，衛瑾辰覆下眼瞼，他的睫毛很長，垂下時，正好可以遮住眼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忽視自己剛剛看到的眼眸，勾起半邊唇角，諷刺道：“我喜歡他？對他有好感？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覺得我會喜歡他？”

    衛瑾辰的話一字一句不帶半點人情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冷漠與討厭。

    他繼續諷刺出聲，“況且，都身為男子，我會喜歡他？笑話！男的喜歡男的，惡不噁心？你們不嫌惡心我嫌惡心。”

    沈一蒔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身體不由得瑟縮一下。

    鳳挽曦聞言溫婉笑開了，“如此最好，衛瑾辰，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要是後悔，想想你今天說的。”

    “愛別離，求不得，痴愛貪得，煩惱妄想，憂苦身心，衛大人，祝你以後都不會遇上我上面所說的，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不會喜歡？

    不會有好感？

    衛瑾辰啊，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已經淪陷了嗎？

    你但凡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小蒔，你不會在意他是不是傾月公子，不會三番兩次的套我的話，更不會跑過來問他。

    嘖嘖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有的人，怎麼就看不懂自己的內心呢。

    現在看不懂，以後看懂了，會追悔不及呢。

    想著，鳳挽曦拍了拍沈一蒔的肩膀，“小蒔，聽清楚了嗎？他對你只有恨，沒有愛，更沒有好感。”

    沈一蒔此時失魂落魄的，似乎沒有聽到鳳挽曦和自己說了什麼。

    衛瑾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目光，沈一蒔居然對他揚了揚笑臉，笑臉很苦澀，明明是苦澀的笑容，可兩頰的小梨渦卻好像初春時柳絮飄入池塘蕩起來的漣漪，美不勝收。

    衛瑾辰忽然開心不起來了。

    沈一蒔別開了眼，眼眶紅了起來，說出來的話如鯁在喉，“廠公大人，你以後別來這裏了，朕不想看到你。”

    衛瑾辰看了他的側臉幾秒，心情沉悶起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愛不知所終，倏忽而逝，廠公大人，朕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有奢望，還望你別出現擾亂朕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