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不想聽沈一蒔接下來的話。

    可不是他不想就能不聽的，沈一蒔要的就是他崩潰，怎麼可能放過他。

    “知道嗎，上輩子，我跳海自殺後被蘇黎鳶救了，因為承受不住，選擇性失憶，等我出院，蘇黎鳶把我安排到她的私人別墅裡。”

    “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蘇時越知道我住在蘇黎鳶那，已經愛上張槿花的他覺得我意圖不軌，故意接近蘇黎鳶，企圖利用她對張槿花做些什麼。”

    “你猜猜看，蘇時越對我做了什麼？”沈一蒔俊美的如同精雕細琢的臉上掛上了清清淺淺的笑意。

    他的對面，葉昶紂煞白了臉，下意識不相信沈一蒔的話說，可潛意識告訴他，沈一蒔說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沈一蒔也不期待葉昶紂回答，自顧自的自問自答，“他把我送進牛郎會所，讓我又經歷暗無天日的折磨，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沈一蒔又問了一句，葉昶紂隱隱約約猜得出來答案，答案讓他驚懼恐慌起來，無法面對。

    他極力剋制的聲線，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沒那麼抖，可手指卻不受控制的顫了顫，“建國之後不許成精，重生什麼的不現實，你別魔怔了，沒有什麼上輩子。”

    葉昶紂似乎要說服沈一蒔，其實是想說服自己。

    沈一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我被人做死在床上，那個時候，身上沒一塊好肉，各種鞭傷，燙傷，等等等，真的，我想不通，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下場，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後來，我知道了。”

    “知道我知道了什麼嗎？”

    葉昶紂有些窒息，心口鈍痛，手又顫了顫，音低啞說，“那些都不是真實的，你還活的好好的。”

    沈一蒔的話字字誅心，讓葉昶紂的心口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撕裂開，疼痛自心口處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根本不敢相信沈一蒔說的話，那麼潛意識覺得那些都是真實的。

    可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有穿越重生這種事情，那些是小說纔有的劇情啊，可生活不是小說，沒有劇本。

    葉昶紂哪裏知道，生活還真是小說，最起碼他的生活就在小說裡。

    沈一蒔淺笑，“不是真實的？我還活的好好的？”

    淺笑變爲了嗤笑，“我為什麼活的好好的？不過是因為我故意讓你讓蘇時越愛上我罷了，你和他要是不愛我，爲了張槿花，你們早就把我千刀萬剮了。”

    他冷笑，“畢竟你又不是沒有那麼對我過。”

    葉昶紂很想反駁沈一蒔，告訴他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可沈一蒔有句話說對了，爲了張槿花，他讓他痛不欲生了。

    他要是沒有愛上沈一蒔，知道他讓張槿花不開心了，哪怕知道不是他的問題，也會讓他消失掉。

    越是知道會是這樣，葉昶紂的心就越痛苦不堪，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手攥住了，一步一步的被拽下深淵。

    他的心臟沉沉的，不停地下落、不停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