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滾了嗎？”沈一蒔開口，聲音低低冷冷似金屬碰撞，沒有一絲波瀾。

    “我……”

    前所未有的疲倦席捲了葉昶紂全身，每個細胞，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絕望，深感無力。

    沈一蒔不等他說完話的機會，後退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看著緊閉的門，葉昶紂再也忍不住，滑落在地。

    一起的，是他的淚。

    他的心臟驟然疼痛欲裂，肺腑血肉彷彿扎進無數鋼針，難受到窒息。

    不會有人在乎他的難受，因為他不配。

    客廳裡，自沈一蒔開啟門出聲蘇時越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他並沒有出去看戲或者打擾，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等。

    屋裏，關上門後，沈一蒔腳步一晃，差點摔倒。

    他臉上的神情恰到好處，屈辱，厭惡，不甘和委屈，其中還有可笑。

    “你沒事吧？”見沈一蒔差點摔倒，蘇時越心下一急，趕緊起身過來扶人。

    可沈一蒔拒絕了。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倔強的撐了撐身體，“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你別擔心。”

    看沈一蒔這樣，蘇時越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如洶涌潮水，鋪天蓋地佔據他所有神經，驅使他做些什麼，快點做些什麼。

    他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了，不做點什麼，他寢食難安。

    他彎腰，攔腰抱起沈一蒔。

    沈一蒔驚呼，“你做什麼？快點放我下來。”

    蘇時越垂頭看著沈一蒔，濃密纖長的眼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慄，“我不會放的。”

    “蘇時越，你放我下來。”沈一蒔掙扎起來，“我又不是走不了，不用你抱。”

    “你腳軟了。”

    “沒有，你快點放我下來，我們這樣算什麼回事？”

    房子就那麼點大，幾句話下來，蘇時越已經抱著沈一蒔來到沙發上。

    哪怕坐下來，蘇時越也沒有放開沈一蒔，他把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沈一蒔擰了擰眉頭，有些氣急，“你快點鬆開我！”

    蘇時越沒有放，垂頭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

    “唔——”沈一蒔推搡著蘇時越的肩膀。

    雁過留痕親了親人，蘇時越嘴唇順勢離去。

    “你做什麼？！”沈一蒔氣紅了臉，“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蘇時越沒有回答，看著他的眼睛，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平靜的聲音之下彷彿隱藏著無法抑制的忐忑。

    他正色萬分，一本正經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不要和我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隨著詢問，是熟悉的機械音。

    “叮，蘇時越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沈一蒔垂了垂眸，顫顫的眼睫毛遮蓋住一瞬間的情緒。

    他沒有回答，微微抬眼直視蘇時越的眼睛，眼睛清明無波瀾，連一絲的詫異都沒有，彷彿剛纔被表白的人不是自己，被親的人不是自己。

    蘇時越心下一急，沒有忍住，再次垂頭親了上去。

    親人時，他一直看著沈一蒔，企圖從中看到想看到的情緒，可裡面，什麼都沒有。